齊國對女子的束縛並沒有華夏古代制度那般嚴厲。雖女兒家不能同男子一般上學堂,但稍微有些結餘的人家都會請了先生來家教養。若是得了個才女的名聲,嫁入夫家,身份地位也會跟着水漲船高,比十里的嫁妝都要出彩。
“我來參加。”冷溶月並沒有去糾正書生男子的稱呼問題,盈盈一福之後清淺笑道。
“夫人請。”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冷溶月看來。
君無忌雖然不爽這些人看冷溶月的眼神,但還是努力的剋制着。一雙鳳目警告的掃了一圈之後也湛湛放光的看着冷溶月。
明心緊張的手心都冒了汗。
從小到大,哪怕是夫人還在世時,也沒見小姐有念過多少的書,更別提到了江州後的生活了。現下小姐居然要和一羣才子俊傑拼詩,就不得不讓明心感到緊張,若是小姐不會作詩可怎麼辦?
明心還未想出什麼解決辦法來,便聽見冷溶月念道:“南檐架短廊,沙路白茫茫。盡日不歸處,一庭梔子香。”
“盡日不歸處,一庭梔子香。好詩!”當先的書生男子順着冷溶月的目光望向鳳傾樓後院滿庭的梔子花,連拍三掌。
其他人也立刻鼓起掌來,附和着書生男子的話,一臉佩服的看向冷溶月。
“無情,想不到你還會作詩。”君無忌雙眸神采奕奕,看向冷溶月的目光越發的歡喜。冷溶月斜睨了一眼君無忌,並未答他的話,轉眸看向書生男子,輕言淺笑道:“如此,我可以拿第一了麼?”
書生男子點頭,“夫人好文采,在下宇文絕甘拜下風。”
冷溶月眸光微閃。宇文絕,雲陽四大百年大族之一宇文世家嫡系長孫,傳聞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四歲能賦詩,七歲誦數經,十歲兩經及第。由他開口,其他人就算不服,也沒人再反駁。
宇文絕轉身親自端起漆盤送到冷溶月面前,“夫人請,午時的宴膳設在二樓的傾風閣。來人,送這位公子與夫人上樓用膳。”
冷溶月掃了眼漆盤上的銀錠,嘴角綻出一絲淺笑,“明心。”
明心上前曲膝一福,接過漆盤,退回冷溶月身後。
銀錠到手,接下來便是午膳了。傳聞鳳傾樓的美食傾甲天下,冷溶月自然是不肯錯過。上了兩步樓梯,又回過頭來看向宇文絕,“宇文公子午膳若是沒有安排,便與我們一道吧。”
宇文絕眉目閃過一絲亮色,作了個揖,“如此,在下便不客氣了。”
午膳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全都是鳳傾樓裡最有名的菜色。比起一百兩的銀子,免費的午膳纔是最大的獎品。鳳傾樓原本便是宇文世家的產業,宇文絕自然是熟悉無比,將冷溶月幾人引進傾風閣按主次落了坐之後,才擡眸看向君無忌,問道:“還未請教公子貴姓。”
宇文絕的一言一行皆溫文爾雅,可知他的教養極好。
“白衍。”君無忌冷冷丟下兩字。
“原來是白兄、白夫人。久仰久仰。”
冷溶月嘴角彎了彎,君無忌也因爲宇文絕的這一聲白夫人再次露出笑容來。
“白兄也是來參加梔子花節的麼?”
“內人喜歡花花草草,聽聞雲陽的花開得最好,便攜了她出來長長眼。”君無忌鳳目瀲灩,十分順暢的編着胡話。“不過,我們來得有些晚,雲陽城內許多酒樓都已經客滿。”
冷溶月垂眸,無邪公子你這是要打進內部去盜銀子麼?
果然,一聽幾人落腳在一處不起眼的小酒樓,宇文絕立刻拍板讓他們住到他家裡去。作爲宇文家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又是嫡長孫,這點主宇文絕還是能做的。
吃過飯後,沒有再回小酒樓,冷溶月幾人便直接跟着宇文絕去了宇文世家。
雲陽城有一條富貴街,宇文府便坐落在富貴街的最中央地段,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宇文絕帶着君無忌冷溶月回到宇文家,安排好住處讓他們稍事歇息後,才離開去了他爺爺宇文卓的院子。
宇文卓正在書房裡練字,聽見聲音,臉上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來,“是絕兒嗎?進來吧。”宇文卓今年已五十有二,身姿卻依然挺拔。面色紅潤,精神抖擻得猶如三十出頭的壯年人。他的書房等閒人等是沒有權利進來的,唯一能進來的幾人中,宇文絕便佔了一個。
“爺爺。”
宇文卓擱下手中的狼毫湖筆,朝宇文絕招手,“絕兒過來看看,爺爺新練了一種書法,你來評評怎麼樣?”
宇文絕上前,看了一眼宣紙,嘴角揚起一抹笑,“外人皆道絕兒是百年一出的天才,他們都說錯了。要說天才,爺爺纔是,爺爺的這手魏書,若不是瞭解爺爺的,只怕還以爲是從小練起。”
“哈哈哈哈——”宇文卓撫着花白的鬍鬚哈哈大笑,“絕兒這樣拍爺爺的馬屁,可是有什麼事要求爺爺?”
“絕兒說的都是實話。”宇文絕眸色真誠。宇文卓看着他,眼神平靜而銳利。宇文絕在這樣的眼神中很快便敗下陣來,“爺爺明鑑,絕兒確實有一事要稟報爺爺。”
宇文卓臉上的笑容立刻斂起來,宇文家這一代,唯一能讓他看上眼的也只有眼前這個嫡長孫了。能讓宇文絕專程過來稟報的事,自然非同小可。走到一旁的紅木椅坐下,“坐下,慢慢說。”
宇文絕乖覺的在下首落坐,順了順才說道:“絕兒今日帶了兩位客人回府,將他們安排在了聽竹軒。這兩位客人的身份有些特別,前兩日,楓城柳家的大火似乎與兩人有關。兩人前來雲陽的途中,柳家曾派出近百的死士沿途截殺,不過都沒有成功。
今日卯時兩人隨同兩個婢僕進的雲陽城,隨後落腳在城南的一處小酒樓。午時兩刻,兩人隨同婢僕進到鳳傾樓,那位姑娘作了首詩贏了今天的詩歌會。而後,便邀了絕兒一同用膳。”
宇文絕眉目清俊,說這些話的時候,依然是一派的從容,似乎一切都不放於心上的不急不緩,但說這此話時一切瞭然於胸的氣度卻是與冷溶月初看到他時的儒雅不同。
宇文卓聽完後沉思片刻,擡眸看向宇文絕,“絕兒將他們領回家,可是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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