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現在的情況當真會比那個時候的列困難。
我又沒老,我能熬過來一次,就能熬過來兩次,情況再差,也不會比當初那個時候差!”
想到初被皮家的人對付,自己如何離開江家,與江家人斷了關係,攀上皮家。
這一步步,走得那麼艱辛,滿是汗水與淚水,他都撐過來,在禾興稱得上是個人物。
現在的情況,還沒有當初那個時候那麼難呢,他怎麼肯放棄!
要是他當真就這麼灰溜溜地離開,豈不是叫葉寒萱那個小賤人稱心如意了?
想到江紫蘇這個妹妹可是自己一手帶大的,這個妹妹是什麼性子,他能不瞭解?
要是江紫蘇的脾氣還是像小時候,被他一手帶出來一樣。
那麼他非常肯定,他所思所想的一切,都會成爲事實,絕對不會有失敗的可能。
偌大一個朝陽府會是他的,就連朝陽府之中無數的財寶,也會是他的。
哪怕是葉寒萱這個外甥女嫁了人,她也只能因爲有江紫蘇這個娘,
乖乖地把她所得的所有好東西,一樣一樣地搬到他的朝陽府之中,送給他這個舅舅。
都是葉寒萱,葉寒萱這個小賤人!
因爲一個江紫蘇,他沒了娘,現在又因爲一個葉寒萱,他的榮華富貴,萬千財勢也跟着沒了。
葉寒萱果然是江紫蘇生的種,跟江紫蘇一樣賤,不對,比江紫蘇還要賤!
直到今天,江天龍還認定了,
若是江母還在的話,當年江杜仲用兩枚寶丹救回葉家父子,江母一定會把這個恩情完全用在自己的大兒子身上。
只要有了這個恩情,別說是皮家了,以他的能力,便是去考個進士,
就能在葉家的幫助之下,撈個官兒噹噹。
他只需要再好好經營一番,便是起點再低,他都有辦法往上爬,至少能撈個四品官兒來噹噹。
江天龍覺得,自己完全有這個能力,只可惜,他差了一個機會。
明明,他差一點就得到了這樣的機會,最後卻被江紫蘇這個妹妹給砸了。
葉寒萱恨江天龍如此自私自利,爲了一己之私,竟然把唯一的妹妹教成這樣的性子。
若非如此,當年江紫蘇又怎麼會被葉老侯爺給騙了,嫁給葉紀譚,生生吃了十幾年的苦。
事實上,當年葉老侯爺完全哄住了葉寒萱的一瞬間,別說葉寒萱惱,江天龍比葉寒萱更惱。
那個時候,他恨不得揍葉老侯爺一頓,覺得葉老侯爺怎麼可以如此無恥。
明明他爹救了他們父子倆,葉老侯爺不但沒有真心想要報恩,還想拐着他家的妹妹。
江天龍清楚,江杜仲對江紫蘇這個女兒雖然很忽略,都讓自己帶着。
但真論起來,江杜仲其實打從心眼裡最疼的依舊是江紫蘇這個女兒。
江杜仲從來不曾因爲女兒的來,導致妻子的離開而遷怒於女兒,恨上女兒。
只不過,他一個大男人,完全沒有帶孩子的經驗。
正好,江天龍是長子,長兄爲父,江天龍表示願意帶着妹妹,沒有一點不情願,
偏偏小女兒被大兒子帶得極好,江杜仲每次見到女兒,女兒都是高高興興的樣子,口口聲聲說大哥待她好。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江杜仲爲了養活一大家子,奔走於鄉間,給人看病。
久而久之,作爲一個大男人,江杜仲自然是無法留意到,
在不知不覺當中,他的大兒子,直接甚至是惡意地把他的小女兒給養歪了。
江天龍之所以會想到用這種辦法養歪江紫蘇,無非是看江紫蘇長得不錯,以後應該能嫁得不錯。
他是希望江紫蘇的“歪”性子可以爲自己的前途作出貢獻。
等他什麼時候有機會,正好對方缺個小妾、繼室什麼,他不正好可以把妹妹塞過去嗎?
只要妹妹答應了他的要求,甚至是主動提出要幫他,爹再不高興,還能逆了妹妹的意?
江天龍非常有幸地猜中了過程與結果,偏偏沒有猜對開頭。
就因爲開頭不一樣,哪怕最後的結果就像江天龍想的,江杜仲沒拗得過江紫蘇這個女兒,
這個結果與江天龍當初的設想,也是相差十萬八千里,完全與江天龍的想法背道而馳。
妹妹的出嫁,不但沒能替他搏來一個好前程,反而生生把他的機會給搶走了。
知道江紫蘇是被葉老侯爺給哄住的,眼看着大好的機會生生要從手上溜走了,
天曉得,那個時候直到江紫蘇跟着離開之前,江天龍的心裡有多糾結。
他時時刻刻都有一種衝動,想向江杜仲坦白,坦白他對江紫蘇所做的一切。
江紫蘇之所以會被迷惑,完全是因爲這個原因,她是被葉老侯爺給哄了。
只可惜,這樣的話,江天龍到底是沒有能講出來。
若是他真的能講出來,那麼江紫蘇就不會嫁給葉紀譚,現在自然也不會有葉寒萱跟葉寒勇兩個孩子。
江天龍太清楚了,要是他說出來了,他未必能得到親爹和兩個弟弟的諒解。
更重要的是,哪怕他說出來了,
以他爹的性子,他爹一定會一怒之下,全當把兩顆寶丹丟到水裡,將葉家父子趕出去。
到時候,那麼江家可就是真的什麼都沒有撈到了。
想來想去,江天龍整整三宿沒睡好,眼睛都成了大熊貓樣,最後還是默認了葉老侯爺對江紫蘇的誘哄。
江天龍想着,這份天大的恩情,既然不能直接落在他的身上,
其實,落在他妹妹的身上,其實只是效果差了一點點,他也不是不能得到好處的。
江紫蘇可是他一手帶大的,自小最聽他的話,當然,這次的事情,只是一個意外。
小姑娘長大了,有心思了,誰讓女大不中留呢。
錯過了這次,江天龍就想着,葉老侯爺費了這麼多的心思,才能讓自己的妹妹作了他的兒媳。
那麼妹妹過門之後,葉家總要對妹妹好吧?
只要葉家的人對妹妹好,他再跟妹妹說道,妹妹在妹夫的面前一提起,那麼他何愁大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