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歌咬牙的起身,環視了眼四周,這個地方不能多待,她相信,山崖上面的人很快找來,若是在落入南宮煥的手裡,她不敢相信自己是否還有這樣好的運氣能躲避開他,若不是聽說過這崖低是條大河,那今兒恐怕她必會死在這裡,身後一抹腰間的藥丸,瞬間一愣。
沒有!
腦子裡嗡的一聲,怎麼會這樣,不相信,雙手來來回回,反覆的摸着,可依然是沒有,這讓她瞬間很是灰心,這藥丸對她現在的來說,是非常的重要,在這深山裡,一個沒有武功傍身的人,現在連報名的藥丸都沒了,這……真的是前路漫漫。
扯動身上的傷讓她的理智瞬間的回神,眺望遠方,看見的都是一些茂密的深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邁着艱難的腳步從朝着樹林走去,還不忘記把自己的腳印抹掉,雖然看似端在的路,但還是走起來卻像是用了容錦歌所有的力氣。
於此同時,山崖下,肖溫站在河邊駐足,擡眸望了眼上面的壓頂,眉頭不由的輕蹙,振臂一揮,他身後的那些人向着前面的森林四散開來,開始尋找。
而幽冥宮的人不敢明目張膽,只是遠遠的觀察肖溫的人,若是遇見什麼異常的事情他們出纔會出現,若是平常,他們也是不會出現在陽光下,可這次跳崖的是主母,跟往日裡不同,幽冥宮裡留下了一部分的人在這盯着肖溫的動靜,而金一則是領着剩餘的人往另一邊去搜尋,心裡不斷的在期盼,主母一定會好好的,要不然,他……翡翠慘白的臉上,嘴角掛着一抹已經乾枯了的血絲,單手捂胸,費力的朝着邪王府而去,王妃失蹤,這可不是一點小事,她必須要儘快的去通知紅纓她們,咬牙,硬是憋着一口氣還是走到了邪王府。
守衛的人瞧着一個女子謝謝歪歪的走了過來,剛要去攆她走,可當看到她手裡的腰牌的時候,把攆的姿勢立時改了過來,反而是扶着她進了王府的大門。
“找……找管家,告訴他…他,王妃在成交山附近被……被南宮…南宮…”暗淡眼神已經漸漸的無光,瞳孔消散,而臉卻還在看向王妃住的方向。
她說的話雖然聲音很小很弱,當時他們還是聽了個清楚,心裡非常的驚詫,仔細的想聽到底是誰那麼大的膽子,居然有人膽敢劫持王妃,可聽到南宮的時候,他們心神一緊。
“誰,誰劫持了王妃?”看着手裡的人快要昏迷了,他緊忙的問道。
見她已經開始要陷入昏迷狀態,擰眉,手上一使勁,直接把人抱了起來,趕往前院,剛剛把人安頓好,管家周來急匆匆的奔了過來,瞧見上牀已經昏厥過去的人,心裡有些不安。
“去,把府醫跟進的給叫過來。”
“是。”小廝朝着牀上的人看了一眼,飛快的跑了出去。
守門的侍衛把翡翠說的話都跟他說了一遍,周來慢慢的頷首,腦子裡卻在盤旋,南宮兩個字,而現在留守京城的姓南宮的也只有晉王南宮煥,淮王南宮粱,而這裡南宮煥和自家王爺那是及不對付,莫非是他……“管家,府醫請來了。”真當他狐疑之際,小廝邊把府醫給找了過來。
周來一回身,府醫已經進了屋子,他急忙的側開身子讓府醫給翡翠檢查:“務必
要治好,不能有任何差錯。”
不管她是不是沒有保護好王妃,但她現在還不能死,還沒有把劫持王妃的人給說出來,他總不能憑空一切想想去說王妃就是南宮煥搶劫,就算是去找皇上,那也無濟於事。
府醫見周管家沉着臉,更是小心翼翼的,上前給她把脈,沉吟了半晌,發現她的五臟六腑被震,需要靜養一段時間,除此之外,她身上的傷都是一些皮外傷,只要上藥休息幾天也就沒什麼事情,轉頭衝着管家微微的點頭:“受了嚴重的內傷,幸虧發現的早,若不然……”
周來都已經焦急如焚,此時他還在說一些有的沒的,直接揚手打住他的滔滔不絕:“說重點,能不能死?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府醫一頓,緊忙的搖頭:“吃下藥,在好生的休息幾天就不會的了,至於什麼時候能醒…最早也要到明天了。”
明天?
周來蹙進了眉,這要是到了明天,別說是人,就是一根頭髮都看不見了。
轉頭噓了眼牀上的人,看樣子指望她怕是不行了,長嘆一聲,趕忙的轉過身子出去,集合院子裡的侍,小廝以及暗衛,全部派出去到成交山附近,尋找王妃。
看着府內地出去了一大半的人還多,周來暗自的搖頭,此刻怕是沒什麼希望了,王爺那裡該怎麼辦,是告訴還是隱瞞,心裡有些琢磨不定,希望他們能儘快的能找到王妃的下落,這樣的話,興許王爺還能免了他們一死。
王府出動了很多人,這件事情很快的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南宮希瑞聽着龍在天彙報,過了半晌,他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龍在天。
“你說邪王妃不知道什麼原因跳崖了?”
龍在天有些尷尬的點頭,至於什麼原因,他目前還沒有查出來,但到時看見了……“皇上,在崖低,屬下看到了肖溫帶着人尋找,不但如此,還有一些來路不明的人在尋找,屬下回來的時候發現邪王府的人幾乎也全部出去找了,看樣子,王妃似乎不像是自己跳崖那麼簡單。”
南宮希瑞斜視了一眼身側的人,這人好端端的怎麼可能去跳崖,就算是要死也不可能跑到成交山那附近去,再說了,肖溫可是晉王貼身侍衛,沒事他去找邪王妃幹什麼,這裡面指定還有些原因。
深思了半晌,對着龍在天招手:“你帶着一些人秘密的搜捕,順便探查一下,那些來路不明的人。”
龍在天很快的會意會過來,拱手:“是,屬下這就去。”
王亮在一邊聽,不動聲色的慢慢的記下,想着找個機會把這消息傳遞出去,看看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居然讓肖溫帶着人去尋找。
下晌,成交山的林子到處都是人,幾乎沒走出多遠就能瞧見人,原本受傷走的不快的人看到這情景,嚇的瞬間流出了一身的冷汗,那些人她見過,是晉王府的侍衛,雖然現在他們穿的是普通的衣服,但是那張臉,她還是認得。
不行,堅決的不能讓他們找到自己,心慌意亂的朝着山林裡跑去,試圖想找到一個能躲避的地方,藏起來。
前面的路越來越難走,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路居然越來越窄,回頭一看,心裡咯噔一下。
這是什麼地方,爲什麼後面都是白茫茫一片,怎麼什麼也看不到,自己剛剛走過的時候可是沒有這些東西的,轉眼瞧着上面的路,還是那樣清晰無比,回頭又看了眼身後,覺得這件事情當真的是詭異,前路迷茫,身後有抓她的人,兩邊一比較,她還是依然的選擇了朝上走。
走出一段路後,回頭看上一眼,還是白茫茫,遺憾的搖頭,雖然看不清下面,但至少現在她是安全的,往前走了幾步,偏好是哪個陡坡,一看,居然有座塔,仔細一數,塔是三層高的,塔外已經有些斑駁,看樣子建造塔的時間已經很久了,看着聳立的塔,她慢慢的走了過去,她可不認爲這裡面現在還有人在。
推開了塔門,入眼的是一個偌大的僧人,半躺在牀榻上,溫和慈祥的看着面前,僧人下面是一個香案,擺放着香爐和香燭,而地上則是放着兩個整整齊齊的蒲墊。
轉悠了一圈下來,容錦歌發現這個塔和清寒寺的塔內的東西幾乎都氏相差不多,唯一的是清寒寺人多而這裡……沒人,不但沒人連一隻老鼠都沒有,當真是人間罕質的地方,她可以說活了這些年從未聽說成交山附近有高出有這麼一個塔。
外面的日頭已經偏西,而胳膊上和腿上的傷已經開始往外滲出血絲來,剛纔記者逃命並沒有感覺到多疼,而現在卻真是……嘶…倒抽了一口涼氣,外面的白茫茫,根本看不清楚這山下是什麼地方,更看不見這外面樹林裡的情況,唯一能分辨的就這山頂不大的地方,而塔的後面則是一處懸崖,這着實的讓她感覺到了心慌和恐懼。
容錦歌垂眸看了看身上的傷,若是在不上藥,恐怕這傷會惡化,到時候會很難根治,撐着殘破的身子,慢慢的靠向塔後,哪裡有一小片的藥材,剛纔晃了一眼,有止血消腫的草藥,還要把那些草藥拔下來,短時間內倒是可以控制下傷口不至於惡化,腳下慢慢的靠近,心裡不斷的我提醒,不去看崖下,不去看,可眼睛始終忍不住的去看,這一看,下面居然也是白茫茫一片,心思稍微的安穩了一些,手上猜着採藥的東西不減,一邊才一邊含在嘴裡嚼啐,直接附上傷口,伸手從衣裙上扯下幾條,綁在扶着藥的傷口上,這樣藥不容易掉,處理好了傷口,起身的時候,頭忽悠一下,腳下一轉,身子卻是朝着崖邊晃盪了幾下,一下子沒站穩,身子直直的朝着下方墜去,耳邊的風聲呼呼的吹着,容錦歌苦笑一聲,眼前的塔越來越遠,恍惚一下的時間,耳邊不但能聽到風聲,眼前不再是白茫茫的東西,而是能瞧的清楚東西,扭頭看向下面,見到有一個蒼天大樹……的樹洞!
對,就是樹洞,容錦歌眼睛剛看見,還不等多想就直接掉進了樹洞裡,幽深漆黑的樹洞,伸手不見五指,她剛剛看見了光明此刻卻又打進了地獄,片刻,隨着一聲噗通的聲響,她又掉進了河裡,只是這次比較幸運,掉進去的是一條暗河。
外面的金一領着身後幽冥宮的人找了許久都未曾找到,眼瞅着外面的天色已經要黑,若是此刻在找不到王妃,恐怕這深夜裡的深山更是恐怖,而周來在王府裡左等右等還是等不見有任何的好消息,最後輕嘆一口,轉身給王爺去信,這長大的時間都沒找到,他可是不能在耽擱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