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玉被李聽聞的馬屁拍的,立刻消退了那見到顧家二房的倒黴心思,抖了抖身上的灰塵之後才上前,看着跪着的兩人,神色嚴肅,就跟守孝一樣,便忍不住蹙眉開口問道,“老太太這是不好了?”
顧家二爺聞言,先是傻了下,才氣憤的對着顧如玉開口斥道,“你這丫頭,怎麼如此狠毒?一回來就詛咒你的祖母!”
顧如玉無辜的看着說話還口沫橫飛的顧二爺,一臉疑惑,“若不是老太太身子不好了,你們怎麼都穿着一身孝衣?”
一旁的李聽聞見狀,立刻哎呦喂了一聲,“二老爺,您和夫人可真是夠孝順的!這老太太還沒怎麼呢,你們這是孝衣都準備好了!這要是有怎麼了,你們這不立馬擡出一個棺材來?”
李聽聞這一聲吆喝,倒是吆喝過來不少看戲的人的身影。在顧家二爺一臉疑惑你是誰的眼神下,李聽聞抖了抖自己的身子骨,昂起腦袋傲嬌道,“顧將軍多孝順,爲了老太太的身子都去求陛下去給老太太派太醫瞧瞧!您這邊倒是好,就算是要拜,也是拜佛,怎麼跑到顧家大爺這邊來拜拜了?”
顧如玉滿意的聽着李聽聞嚎的那幾嗓子,纖細的手指彈了彈裙襬,一陣白色的粉末落於曹氏的臉上後,顧如玉才左右看了看,“敏姐兒呢?怎麼沒見她也過來?”
曹氏聞言,眼中閃過怨恨,卻只能支支吾吾道,“敏姐兒撞了鬼,被嚇住了!在家中休息着!”
撞了鬼?顧如玉眉梢挑了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太子殿下對於顧家二房來說,是鬼吶!
嘖嘖搖了搖頭,顧如玉看着曹氏那憤憤不平的樣子,真的可想說:你可知道,你家閨女看到那鬼,差點沒上演一出您可還記得大明湖畔邊的顧如敏的戲碼嗎!!
“顧如玉,我和你二嬸今兒個來,是因敏姐兒衝撞你的事情給你賠罪來的!”曹氏眼見這四周的人越來越多,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扯着嗓子就喊着,“敏姐兒實在是不能下牀,所以我們做父母的來給你這個郡主負荊請罪來了!還望你能看在同族姐妹的份上,別記恨她!”
顧如玉胸口一哽,差點沒呸了出來。顧如敏要是一個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面,也就算了!這拿了無數把刀架着她,她要是再饒了她,她就是個傻子了!
曹氏這一手算的好吶!再這邊來給她一個下馬威,這無論她是原諒還是不原諒,這個壞名聲都是背定了。
偏偏,太子在京外的時候以剿匪爲名,非常兇殘的將瑞王府的親兵給滅了個透!這事兒要是說出去,對太子的名聲恐怕也不好!
有些事情,大家知道就好!說出來反而會起反面作用。
“負荊請罪?”李聽聞驚奇的看着那曹氏和顧家二爺身側放着的荊條,迅速的上前拿了一根,‘啪嗒’一下,荊條立刻斷了,手捏了下,又是‘啪嗒’一下,又斷了。
李聽聞看着手中的荊條,覺得萬分的神奇,秉持着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的原則,扯着嗓子就問着,“二爺,您和您夫人從哪裡弄來這荊條?太好使了!跟奴才說一聲,日後……奴才一定要所有的人都弄這種荊條來,這樣主子處罰,奴才就不怕了!”
說着,在顧如玉的眼神示意下,這李聽聞將那荊條還不忘散發給圍觀羣衆一一細賞,羣衆的眼光總是雪亮的。
只見衆人拿起這荊條,不,準確的說是才碰到這荊條,那荊條就斷了,更別提是拿起來了。這時候,圍觀羣衆在知曉,怪不得這顧家二爺一直都是將這荊條放在地上,而不是背在身上。若是背在身上的話,就露餡了。
“二叔,您和二嬸這是……”顧如玉拿起帕子就往眼角擦去,一臉的傷心,“給老太太看病,需要的藥材,從未讓您和二嬸從自己的屋裡拿出一分!敏姐兒出去做錯了事情,都是玉兒去擔着!就是那這些年都沒見過幾次面的堂哥,玉兒也是盡力的讓人幫斥責!您二位對玉兒還有何不滿,您是長輩,說就好了!何必……”
若是李聽雁在場,肯定會非常瞭然的對着已經呆若木雞的兄長說道,論起白蓮花兒來,誰都不可能比的過他家郡主。
李聽聞本來是在專注欣賞顧如玉的白蓮花的演技,卻在她眼角一個冷光掃過來的時候,立刻打了個哆嗦的上前,小聲的問道兒,“郡主又因爲顧二爺家的事情,被聖上訓斥了?”
顧如玉聞言,冷光轉變成滿意。面帶憂傷的看着李聽聞,“皇伯伯對我一直非常的好,怎麼會訓斥?但實在是二叔二嬸太過於縱容敏姐兒了!這次都招惹到太子殿下了,這不……”
嘆了口氣,顧如玉才轉身看向顧家二房的兩人,憂傷道,“本是今日要在宮中用膳的,聽說此事之後,聖上便讓我們回來了!”
本就是小聲的嘀咕,就幾句二房、聖上、太子、敏姐兒、出宮讓圍觀羣衆自己憑詞組故事去!
李聽聞卻尖着嗓子叫着,“因顧二爺,郡主連晚膳都不給在宮裡面用了?”
這麼一說,圍觀羣衆都一副瞭然了的模樣了。顧如玉這些年受寵的事情,帝后和太后從沒掖着藏着,所以大街小巷的人都想知道,這郡主到底是不是狐狸精轉世,竟然一下子就迷住了宮中最大的三個主子。
但再怎麼着,郡主也是比不上太子的不上嗎?這顧家二房的閨女直接將太子給惹惱了,再怎麼着人家也是護着自家兒子的,不是嗎?
再者,得罪了太子還能安然無恙的從宮裡面出來,也不下旨讓顧家二房過些苦日子,這已經算是好的了!
衆人看着委屈的顧如玉,站在風中,那裙襬迎着風搖曳,宛若驚鴻的那副樣子,都覺得……這顧家二房上輩子不知道做了什麼好事,竟然能攤上這麼好的侄女和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