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白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人生生的掏空了一樣,痛得麻木。
“景溪,四年前的事情你忘了嗎?”徐慕白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說,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底隱隱升騰而出的怒火,“你忘了你當時多痛苦了嗎?爲什麼非要還和他在一起?”
“四年前是誤會,四年前我最後沒有選擇相信他,四年後我決定堅定不移地相信他,絕不遲疑。”顧景溪坦然地看着徐慕白,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她知道,這麼說會讓徐慕白很痛苦。
可是她必須這麼說,她的心裡也的確是這樣想的。
四年前的事,她不可能當作沒什麼都沒發生過。
畢竟她爲此付出了整整四年的時光,這四年她是怎麼一路走過來的,她知道,徐慕白也很清楚。
她很感動徐慕白的陪伴,也很感激徐慕白的陪伴,但這些都不能等同於愛。
她和他早就已經結束了,回不去了。
徐慕白值得擁有屬於自己的女人,而不是一隻圍繞在她的身邊,不值得。
“你真的……就這麼愛他?”徐慕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還能這麼安然地坐在這裡,聽到顧景溪一個字一個字地往自己心口捅刀子。
明明千瘡百孔,可就是像是在這裡生了根發了芽,一步也不肯離開。
就像是明明他也知道她就是不愛自己了,可他就是不想相信,也不願相信,更不想放手。
怎麼能放手……
怎麼捨得放手……
“確定。”
顧景溪毫不遲疑地回答。
一旁的艾雪都不忍再去看徐慕白,她甚至都不懷疑會不會下一秒徐慕白就忽然倒地不起了。
“景溪,爲什麼?你爲什麼就愛上他了……”徐慕白低垂下視線,濃長卷翹的蝶羽在他白皙的臉上投下一抹濃重的陰霾,“他那麼對你,你怎麼就會愛上他了?你忘記了過去和我說過的那些話嗎?”
顧景溪雙手不由顫抖了一下。
“那些都過去了。”
“過去了……”徐慕白緩緩擡眸,淺色的琉璃目定定地望着她,脣角忽地微微上揚,竟是輕笑出聲,可那笑聲怎麼聽都無比的落寞孤寂,就連聽見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心底泛起陣陣絞痛的感覺,“過去了……”
他就像是在咀嚼着她的這句話一般,不輕不重地重複着,倏地加重了聲音,“可那些過去就是我的全部啊!”
他的未來已經沒有她了。
那他的未來還怎麼過下去?
唯有靠着那些和她的點點滴滴,他纔可以活下去,他才知道自己是會呼吸,會說話,是活着的人。
顧景溪的小臉終於不自禁地緊繃了起來,蝶羽輕顫,雙手更是下意識地死死攥在了一起。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她最不想傷害的人是誰,那一定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可是他的痛苦,卻全部都是她給的。
“慕白,你別這樣。你以後一定還會遇見一個更好的女孩子,那時候你就會走出來了。”顧景溪擡眸,視線筆直地望着徐慕白慘白的面容,“你和那個女孩子一定會過的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