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不安。
那些從未見過外界的陳姓族人懷着忐忑不安的心,站在金殿外,期待着即將的結果。陳鳴也被這種氣氛感染了,暫時忘記了離別的苦痛,眨動着眼睛,莊嚴地看着宏偉的金殿。
“按你所說,你着急的天下異世,都被行屍殺死了,是嗎?”國君提高了音調,很明顯這件事讓他很不滿意。
“稟父皇,理論上是的。但兒臣給父皇領來了兩位奇人。一位傳說來自異時空,擁有詭異的玄功,雖是道種智的修爲,可半仙級的強者都難以殺死他,另一位是茅山大將,在三角鎮,可變現了非凡的能力。可以說,這兩個人抵過曾經的所有。”劉燁說道。
“真有如此神奇?那本王倒是要見見。此二人現在何處?”國君被劉燁挑起了心中的好奇。
“就在殿外。恭候父皇宣進。”劉燁說道。
“宣。”國君揮手說道。
步入金殿,秦豫和衰尾道長覺得自己想跳樑小醜,滿朝文武,都在好奇地看着自己,只有劉燁在一邊眨着眼睛,示意他們好好說話。
“見過陛下。”秦豫躬身說道。
“貧道參見陛下。”衰尾道長恭敬地說道。
“聽燁兒說,你們天賦異稟,擁有過人的神功,不知可否是真?”國君面帶笑容地說道。
“太子謬讚了。什麼天賦異稟?什麼過人神功?都不抵陛下您的振臂一呼。您是天子,在您的面前,我們又怎敢誇大呢?!”秦豫謙恭地說道。
“好。好。好。有過人之處而不自誇,謙虛受教,實乃良才。”國君甚是開心。
一番無關痛癢地詢問,直到烈日當空的時候才結束,而因爲秦豫那出人意料巧舌,國君居然封他爲金羊侯,金羊山以及山下皆爲秦豫所有,至於那從三角鎮躲難的村民也成爲了秦豫的城民,賜給了秦豫。
這讓衰尾道長很是不開心,出了金殿,便喋喋不休地說道:“真看不出來,你的嘴真是巧舌如簧啊!那個皇上也真是的,被誇幾句就成那樣了,憑什麼我成了你的大將?”
ωwш ●тt kΛn ●¢o
秦豫搖着頭說道:“皇上?皇上不也是人麼?你說哪個人不喜歡聽好話呢?”
“我就不喜歡。”衰尾道長反駁道。
“你以爲任何人都和你一樣清高嗎?”秦豫轉頭看着衰尾道長,微笑着,只是笑容有點怪異。
“那倒是。像我這樣清高的人,世間已經很少了!”衰尾道長擡着頭,笑着說道。
一行三十來人,焦急地等待着最終的結果。他們害怕,害怕這個世界的爾虞我詐,如果不是陳鵬在一旁勸說着,那些人早已經離開了。自從出生在這個世界,他們就在那巷中三角里生活着,過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從來沒有出來。
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新奇之後,隨之而來的便是害怕!對於他們,這個世界是陌生的,也是危險的。那些可怕的想法,隨着時間的推移,在不斷折磨着這些人的神經。
就連夙緣都感覺到了身邊人的害怕,時間長了,她也不由得擔心起了秦豫,爲什麼進去這麼久好沒有出來呢?是得罪了人,所以被扣留了?好多可怕的想法,肆無忌憚地涌入夙緣的腦海中。
當看到秦豫的身影的時候,夙緣的擔心化爲了泡影,微笑着,這個世界沒有了危險。
“哥,你怎麼去了那面久啊?那個皇上是不是很兇?面憎目惡的?”夙緣探了探頭,望着深不可測的皇宮。
“他啊?就跟小孩一樣,哄他幾句,什麼事都答應你!”衰尾道長小聲地說道。
三個人哈哈大笑。這讓陳鵬甚是不理解,於是走上前,說道:“怎麼樣?皇上賜給我們地方了嗎?”
“恩!在金羊山下。”秦豫點頭說道。
“而且還是秦侯的城民。”說着,衰尾道長躬了躬身。
“哥,這是怎麼回事?”夙緣看不懂,也想不明白,覺得衰尾道長和秦豫在打啞謎。
“一個稱號而已!所謂名聲越大,責任越大。等武國翻身之時,我們肯定作爲炮灰,在前面開道。所以沒有什麼可以炫耀的。”秦豫無奈地說道。
不一會兒,劉燁大笑着,從金殿裡出來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侍衛,都畢恭畢敬地叫喚着,而看到秦豫和衰尾道長,則無動於衷,殊不知,秦豫依然成了郡侯。
“天色已然不早,大家不妨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日啓程。”劉燁朗聲說道,“我們已經準備上好的客房,小德子,帶他們去。”
一個拿着拂塵的太監,白白的,像是麪粉捏的,胖胖的,活像一個肉包子。
紫嫣,你現在還好嗎?
想到了肉包子,秦豫也想到了紫嫣在黎國客棧旁的瘋狂謾罵,真可謂驚天地泣鬼神。不由得,嘴角彎起了笑容。
“走,我帶你們去。”劉燁對夙緣笑眯眯地說道。此時此刻,劉燁的心裡充滿了甜蜜,因爲他從夙緣閃爍的眼神裡,看到了希望。
庭廊迴轉,花圃滿園,原本花香四溢的季節,可惜,那些美麗的花都被白雪摧殘。烈日也挽救不了消散的生命,只能讓白雪儘快消失,可整整半月,白雪依舊零星可見。
硃紅做底,雕欄玉砌。柱盤威武之金龍,門雕靈動之玉鳳。左道旁,錦鯉飛躍龍門;右道旁,玉雀交鳴歡暢。
真是巧奪天工之才。每一處,都透着難以明言的暢爽之感。行走其間,觸目驚心,感嘆鬼斧神工之作。
“這就是了!你們一人一間,隨便選擇。”劉燁指着前面一排廂房說道。
推門而入。
香焚寶鼎,花插金瓶。器列象州之古玩,簾開合浦之明珠。水晶盤內,高堆火棗交梨;碧玉杯中,滿泛瓊漿玉液“哥,哥,那位異人呢?我要見見。”
高調的聲音,在這個平靜地環境下,顯得極度不和諧。但卻又清脆的很,像百靈鳥,雖不悅耳,卻也不難聽。
約二十來歲,生的貌若梨花,腰如楊柳,長挑身材,瓜子臉兒,稀稀多幾點微麻,自是天然俏麗。錦衣繡袍,一身貴氣。
“一個女孩子,這麼朗聲朗語的,成何體統?”劉燁見到女子,便劈頭蓋臉地訓斥道。
“不帶這樣的啊!在這麼多人面前,就說我!我還是不是你妹啊?”嘟着嘴,女子顯得很是不服氣。
“要不是我妹!就憑你在皇宮內大聲大語,就可以拿你問罪。”劉燁生氣地說道,然後在女子的腦袋上狠狠地點了一下。
“嘿嘿……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你是我最好的哥了!哎……他是不是就是那個異人啊?”望着秦豫,問道。
“不懂禮貌。哦,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是我的妹妹,叫劉彩媛。她最小,你們以後那她當妹妹看就行了。”劉燁笑着說道。
“什麼小?我哪裡小了?”彩媛挺起胸脯說道,“告訴你,父皇母后,都開始給我找駙馬了!只是那幫庸才,我看不上罷了。”
真是孩子氣,沒有女子的一點羞澀,讓夙緣掩口而笑。剛剛突起的胸脯,惹人遐思的酥胸,頂的劉燁滿臉通紅,也讓秦豫和衰尾道長看着想笑卻又不好意思笑,憋得滿臉通紅。
“注意一點形象。”劉燁對着彩媛呵斥道,“你們千萬別見怪啊!她全是被我父皇母后寵壞的,因爲最小,大家都視她爲掌上明珠。以至於現在這麼不懂禮數。”
“別說我。你懂禮數?你要是懂禮數,就不會堂堂一個太子,跑到鳳仙樓尋歡作樂去。別以爲我知道。哼……”鐵齒鋼牙,彩媛沒有一點理虧的樣子。
“噓噓……”雖然劉燁一個勁兒的示意彩媛不要說下去,但彩媛得理不饒人,繼續說道:“我跟了你好幾次了。還記得一個叫芯巧的女子嗎?她讓我給你帶個話,說她想你了!問你是不是忘了她?咋這麼久沒去看她了?”
秦豫三人憋着滿肚子的笑意,站在那裡看着劉燁被彩媛說的滿臉通紅。羞得面紅耳赤,到最後連一句話也沒有了。也不敢再看夙緣了,他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弄好的形象,都被彩媛毀了。
“好啦!你到這裡來,就是劈頭蓋臉地接我的短的?”劉燁怒吼道。
“有理不在聲高。別以爲自己聲音大,我就怕了!你要是欺負我,我就告訴母后去。”說着,彩媛揚起小臉,和劉燁怒目相對。
一段對峙,兩人開始比起了誰的眼睛大。目眥欲裂,眼光好像碰出了火花。
“咳咳……我想請問一下鳳仙樓是個什麼地方?”夙緣羞澀地問道,也打破了這幾乎凝固的空間。
“你想去麼?下次我帶你去。”彩媛對着夙緣笑着說道,“那個地方可好玩了!在那裡,那些臭男人醜態畢現,骯髒的獸性在那裡糜爛。”
“別以爲每個女子都像你一樣,不懂禮數!別把人帶壞了!夙緣,那個地方你還是不要去了,對你不好。”劉燁紅着臉笑着說道。
“哦!不好的地方,那我不去了!”夙緣無奈的說道。
“唉……太可惜了哦!異人,我下次帶你去吧!看看你的定力怎樣?是不是能夠坐懷不亂?”彩媛掩口偷笑。
“我不是聖人。”秦豫笑着說道。
“那這位道長呢?你是不是應該考慮還俗了?”彩媛笑着說道,“這個地方美麼?”
說着,再度挺起高挺的胸脯。惹火的酥胸,讓秦豫也不得不動容。
衰尾道長依舊盯着彩媛的胸脯,直到她再度挺起胸脯的時候,他才滿臉羞澀地收回了目光。
“定力十分的不足。不過,道士也可以結婚的!這個需要糾正一下。”衰尾道長鄭重地說道。
“喲?你……”彩媛剛想說話,便被打斷了,一個婢女走上前說道:“公主,皇后娘娘找您。”
“異人,下次來,你可要告訴我名字啊!嘿嘿……你長得很帥,被納入駙馬考慮範圍了。”彩媛嬉笑着,連蹦帶跳的出了衆人的視線了。
“不會吧?就這樣,我也上榜?”秦豫覺得天昏地暗。
“別理她。她只是一時興起,小孩子,孩子氣嘛!”劉燁笑着說道。
“那個,我還是想知道鳳仙樓是個什麼地方?你爲什麼經常去啊?”夙緣望着劉燁問道。
雖然知道那是不好的地方,但越是這樣,就越是打消不了心中的好奇。但給夙緣這麼一問,劉燁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剛剛退去的紅色,又爬上了臉頰,搞得面紅耳赤的。
“妓院。男人的地方,這下明白了麼?別告訴我,你還想知道怎麼?”衰尾道長在一旁解釋道。
“你們,無恥。”說着,走近了房間,重重地關起了門。
“你們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帶你們去喝花酒。”劉燁偷偷地說道,滿臉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