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狗,你欠揍嗎?”凌寒黑着臉說道。
“嘿嘿,看你手足乏力的模樣,肯定腎虛!”大黑狗人立着,拱了拱凌寒的肩,用曖昧的口氣道,“好好補補,不然隔壁老王就要趁虛而入了。”
“滾!”凌寒一腳踹了過去。
大黑狗靈活地躲開,然後正容道:“好吧,不跟你小子開玩笑了——話說,你小子怎地如此開不起玩笑呢?這個白魔樹能夠聚斂各種氣息,最終形成的乃是煞氣,你若可以煉化,那一擊轟出,煞氣沖天,極其驚人。”
“而且,你若運氣足夠好,還能從中修出殺戮規則,那你同階一戰,便是遇到王中王都能握有極大的勝算。”
凌寒奇怪,道:“小黑,看你的樣子絕對不像是好人啊,怎麼做起好事來了?”
“靠,狗爺看你順眼,這才送你一場機緣一場造化,你不要就算了。”大黑狗沒好氣地道。
“你爲何不要?”凌寒又問。
之前在韓家寶山也是如此,明明採到了七命天雲這樣的仙藥,可大黑狗卻是根本沒有和凌寒提要分一點什麼的,現在這白魔樹也是。
再往前推,大黑狗雖然時不時就會坑凌寒一下,可只要仔細想想,其實凌寒都沒有吃虧,反倒是賺了便宜。
這與大黑狗的性格實在太符合了。
“本座乃是天地神犬,生來強大,不假外物!”大黑狗傲然說道。
“吹,你接着吹!”凌寒當然不信了,可大黑狗要麼城府太深,一直埋伏在他的身邊,幫助着他,然後在他修爲大成之前,奪了他的道果。
要麼,這賤狗便是真心實意地對他好。
可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呀?
“你可以信任這條賤狗!”小塔突然說道。
凌寒訝然:“你怎麼知道的?咦,你不會早就認識它了吧?”
這並非不可能。
大黑狗是古道一的第一世在仙域某個古蹟中挖出來的,就算當時它只是一條小狗崽,可說不定大黑狗是活出了第二世、甚至第三第四世。
仙人嘛,只要神魂強大,換個身體太簡單了。
小塔沉吟,過了一會才道:“我還有許多記憶沒有恢復,但有一種感覺,這條賤狗值得信任。”
“你們以前絕對認識!”凌寒斷然說道,不然怎麼可能生出這樣的感覺?怎麼沒見小塔對別人有這樣的信任?而且,大黑狗也對他無比得照顧——雖然也坑了他好幾回,就好像長輩在照拂後人。
三界塔、大黑狗……以前究竟是什麼關係?
凌寒沒有再問,無論小塔還是大黑狗,它們都有記憶上的缺失,或者說,它們並不願意談及這個話題,那麼再怎麼逼問都是沒用的。
“走,去拿下那什麼樹心。”凌寒笑道。
“魔化樹心!”大黑狗強調道。
三“人”進了村莊,其實這裡最高的牆也只到膝蓋附近,完全不能阻擋視野,白魔樹幾乎就在眼前。其實除了形狀像是樹外,它真是半點也沒有樹的樣子,樹幹上居然浮現出了一張張人臉來,有些瘮人。
“咦,不對頭!”大黑狗突然停步,盯着那株白魔樹看。
“怎麼個不對頭?”凌寒也停下了腳步,並拉住了女皇,他只是覺得那株白魔樹很古怪,樹幹上居然長着人臉。
“非常得不對頭!”大黑狗搖搖頭,“這裡的東西好像都有些不對頭。”
“白魔樹!”後面有人驚呼,然後立刻飛躍了過來,根本無視了凌寒三“人”,就那麼殺向白魔樹。
如果他不是如此得目中無人,那凌寒還會好心提醒對方一下,可你一副猴急地要搶我東西的模樣,那我又幹嘛要提醒你呢?
大黑狗就更加蔫壞了,道:“正好,用這個醜八怪來試試白魔樹,到底有什麼不對頭的。”
那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他身形已是撲到,手中多了一把大刀,向着那白魔樹斬了過去。
反正僅只樹心有用,而那生在根部,他這一刀有數,不會誤傷到樹心,而且,他也看出了這株白魔樹有些不對頭,因此顯得小心了許多。
這一刀,他雖然沒有動用全力,可威力仍是不弱,刀身上浮動着規則之光,有若蒼天之怒。
詭異的事情出現,那株白魔樹好像擁有生命似的,樹幹竟是裂開,猛地吐出一道綠色的霧體,將那中年人包裹了起來,當綠霧消失時,只見那中年人已被困在了其中。
這綠色霧體竟是化成了粘液,不但奇粘,而且韌性可怕,怎麼也無法掙脫,讓那中年人臉都綠了。
他發現,這粘液中有着劇毒,侵蝕着他的身體,讓他生起了強烈的虛弱感。
“破!”他撐開元力護盾,拼命對抗粘液的侵蝕,可效果卻是甚微,元力護盾立刻就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白魔樹裂開的樹幹中竟是飛出了一根枝條,跟舌頭似地,將那中年人捲了起來,向着樹身拖拽過去。
“救我!”中年人向着凌寒和女皇求救,當目光掃過女皇時,他不由露出強烈的驚豔之色,連呼救之聲都是暫停了一下。
女皇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自然美得驚心動魄,誰能不心簇飄飄的?
凌寒哈哈一笑,身形躍出,向着白魔樹殺了過去,九天火化成了神劍。他倒不是特意想救那中年人,而是沒興趣在一邊乾等着。
轟,火焰劍揮到,白魔樹立刻又吐出一道綠霧,向着凌寒噴了過去。
“破!”凌寒揮劍橫掃。
同樣是一擊橫掃,凌寒的攻擊就顯然不同了,火焰劍掃過,綠霧紛紛化成灰燼。
九天火是多麼可怕?
凌寒再斬一劍,噗,劍氣揚動,將拖拽那中年人的“舌頭”切斷,又是幾劍下去,火焰捲過,那中年人身上的綠液也紛紛被焚燼。
那中年人連忙不迭地爬了起來,撒腿就向後跑,他已經嚇壞了。
凌寒則是向着白魔樹殺了過去。
這時,白魔樹的樹身上,那些人臉居然在扭動,然後樹身打開,啪、啪、啪、啪,竟是掉出了一個個無頭的身體來,每一具身體都是被腐蝕得千瘡百孔,可居然還能紛紛站起。
好不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