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寫這章的時候,吃了感冒藥,腦子昏沉的。
海風新鮮,從海上來臨,帶來一絲鹹味。
戀鴉兒身姿飄然,來到樓臺:“我相信,我們相信,王策身體裡流的是和我們一樣的鮮血,機會很大。”
“今次錯失機會,下一次會有機會取來他的鮮血驗證!”
“神”的直系三代混血後裔,是從小就有金色鮮血。然而,神孽的金血是隱性的,往往要成年後,纔會顯靂出來。不一定非要十八歲,可至少多數要十八歲以後,纔會顯靂鮮血的不一樣。
王策兩年前失蹤之前,恰好距十八歲只剩下三個月。錯失關鍵的三個月,也就如青衫人所說,就目前來看,似乎錯失了殺王策的機會。
青衫人領首,犀利哥忽然銳聲低笑,見施愚幾人目光不滿,他掩不住一絲譏笑:“抱歉,三位,本人不過是甚感奇怪罷了。三位何必太在意王策?神恩會何必太在意?”
“不論他是什麼天才,不論他是武尊武宗,不論他狡詐如狐,都遠遠不夠資格來影響九洲的未來,也不會影響神恩會要達到的目的。”
犀利哥豈會不知,眼前三人也許就是神恩會的重要人物,是表現一番的時候了:“莫要說王策,就是一名武帝也沒有充分的實力影響九洲未來……”
青衫人的目光和施愚交會,領首表示認可。九洲的下一個人皇時代,分分鐘會重新出現。如今亂世來臨,不是一個兩個武帝就能動搖大局的。
“大律,燕國,凌國北洲乃三國爭霸。北唐,東寧,以及南部三國東洲的格局隱約是五國爭霸。誰能一統東洲北洲,誰就一統天下!”
犀利哥玩味一笑:“如此一盤棋莫要說王策何德何能,以大律的實力也不過只能做一個棋手罷了。”
九洲,會是一盤很大很大的棋沒人能一個人下完,也不會是屬於任何一個人的。沒人能控制全局,只能掌握自己所擁有,所能掌握的部分。
施愚咳嗽道:“唐承明說一說你的見解。關於王策,關於北唐!”
“北唐我無話可說。”犀利哥微笑:“若然是王策,我認爲王策失蹤兩年,無端端的來到海洲,只怕行蹤目的並非那麼簡單。”
他認真的目光掃視三人:“王策和我有仇,互相一心置對方於死地。”施愚三人交換一個眼神,一道點頭認可了這個解釋,就此抹過背叛的嫌疑了。
一旦說起自視最高的,犀利哥氣勢立時勃然:“我以爲,王策次來海洲有幾個目的。第一,追查神恩會或權力會的行蹤下落。”
“第二,他是爲了不死鳥。”犀利哥一字一頓的咬字清晰:“真正的不死鳥!”
戀鴉兒三人霎時動容,青衫男子目光波瀾:“他知道真正的不死鳥在什麼地方?”
“不。”犀利哥一口否定:“我的意思是沒人知曉不死鳥是什麼東西,是人?是秘籍?是東西?我想王策或許猜到了!”
青衫人三人各自皺眉沉思,犀利哥搖搖指頭自信道:“各位,是否記得王策來海洲之後,沿途的路線?”
他目光灼熱:“王策只經過了海洲的兩個國家,從上榮鬼界出來,從大宣鬼界離開。大宣和上榮,乃是海州公認的兩大強國。傳言不死鳥也只限各大強國有資格爭奪。”
青衫人和戀鴉兒以及施愚,無不動容,產生大量聯想。犀利哥末了加上一句:“王策素來行事沒頭沒腦,卻總有目的,總能達到目的。我不相信這是巧合。”
青衫人扣指半晌,忽然說起另一個話題:“各大強國,早早獲知消息,備戰多年,如今率先發難,亂世已然來臨。可知爲何各大強國忽然發難?”
犀利哥搖頭,戀鴉兒淡淡搖頭,青衫人搖頭輕輕道:“二十年前,一名神秘人漭入各大強國,親自見各國皇帝,親口述說不死鳥與人皇之事。”
“當年那神秘人所說的,是大約二十年,一洲將誕生一個人皇。”
犀利哥敏銳的察覺,“大約”這一個詞,立時有所猜測。青衫人向他點頭:“不錯,如此說來,不死鳥出現的時間不會固定。但,只會在兩個時間出現。”
“要麼,是二十年來臨之前,即是亂世來臨前。
要麼,就如……”他一頓,看向犀利哥。
犀利哥搖頭,嘆氣補充:“要麼,就是四洲開戰,在不死鳥之前,率先爭奪人皇資格。”
青衫人冰冷的目光定在藍天白雲上,良久,冰冷道:“找到王策,拿回武神卷,設法查證,兩年前大律丟失的武神卷是否在他手上。”
“最好把三心果一道拿回來。”青衫人冰冷道:“他要變強,我們阻止不了,卻也不能白白的爲他省去十年時間。”
一枚三心果能讓王策在半年內這到蘭花武尊的巔峰,瀕臨突破。
犀利哥咳嗽一下,呵呵笑道:“我建議,不妨查一查,三心果這等寶物,爲何會出現在那裡,爲何會被王策搶走!”
“你什麼意思?”施愚皺眉不憂。
犀利哥笑笑道:“據我所知,只怕大律北唐滲透不了神恩會,滲透權力會多半不難。”
青衫人淡淡的目光,醞釀一縷殺意:“唐承明,我對你半信半疑,對談季如也不過是半信半疑。我神恩會素來團結,你莫要蓄意挑撥。”
犀利哥目光一凝,再不言語!
鬼界就好像人界的鏡子,就是一塊銅板的正面和反面。
是以,鬼界和人界的地形固然差異極大,完全不同,可其實面積大約是差不多的。從海洲趕往北洲,委實是一個遙遠的距離。
以王策的修爲,那是鳥槍換炮了,奈何一路上有俘虜拖累,這就拖慢了速度。
任殺沒走,是王策一心拉攏這位年輕高手。光是拉攏,任殺估計眼皮都不給擡一下,好在王策知曉該如何打動他,就憑神恩會這三個字。
雖然王策多有言而無信的時候,這一回倒真沒騙人的意思。武神卷在手,神恩會遲早會找上門來的。
一路把玩三心果,王策多少有點糾結,這玩意不好分配啊。三心果這等天材地寶,素來是很很很罕見的,沒錯,用了三個很字,足以表明了。
兩枚三心果,失驚無神落在手裡。王策總覺得有一些燙手,也有一些古怪。琢磨一番,索性不再多想。
好在一路過來的時候,基本摸清一定的地形和路線,這一路往回,也沒撞上多少鬼軍。就是偶爾撞上,也大抵不是困擾。
奈何,鬼界的陰氣侵蝕太重,修爲差一點的真的很難持續逗留。王策就是吩咐過,帶一些高手來,丁弈等人修爲還是較差了一些。
丁弈一行八人,隸屬北衙三處統轄的東南房,東南房是以東洲南部爲主,海洲和中洲都不過是捎帶的。
是以,也真沒幾個好手。
不多天下來,除了丁弈幾個裡氣修爲的,其他四個身體明顯是越來越虛弱。王策估計這幾人是走不完了,索性讓他們先離開鬼界,就地返回北唐。
一些瑣碎姑且不提,王策委實也在思考,不死鳥帶來的問題。
上一次的不死鳥是假的,是神恩會的佈局。二十年心血,佈下一個志在必得的殺局。結果,武神卷和劍神三式被他王策截胡了,律帝也沒死。
唯二的收穫,就是肯定大律和製作不死鳥的人有某種關聯。其次就是律帝重創,這還是靠王策呢。
其他許多,姑且不說。王策最爲發毛的,無非就是這不死鳥,不死鳥還沒出來,就鬧騰得天翻地覆了。這要是出來,還不得大鬧天宮啊。
不死鳥,武神後裔,乃至神恩會。甚至未知的武神,甚至“神”。
宛如一張張的迷網,把一個一個的人,一個一個的勢力糾結在裡邊,想集來的出不來,不想出來的偏偏又得不到。
荒蠻五洲,中洲。這兩個地方,總歸是要去一去的。
思量一二,沒來由的想起有關文繡公主的林林總總。王策撓頭,隱約感到一些重要的關節,似乎就在北唐,也似乎就與北唐當年有關。
作爲一個醬油黨,忽然從醬油黨搖身一變,成爲情緒穩定的當事人,這感覺真真糟透了。
老顧認爲他王策是武神後裔,他王策從許多線索來看,似乎他是武神後裔的丹率很大。如果這是真的,那就真真當了一次最要命的替罪羊了。
缺德的前身啊,爲什麼要把我捲入這種見鬼的爛事當中。
武神後裔,乍然一看,好像很拽。可是,大律在追殺,北唐在追殺,神恩會在追殺,某些勢力也在追殺,一旦暴靂……王策覺得粉身碎骨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很好理解,爲何王策一定要緊張罪州了。沒點兒資本,憑什麼自保啊。不說武神後裔這爛身份,帶來的洶涌危機。
就說大律。流龍城不死,他和大律未來遲早必有一戰,最要緊的,就是不能讓大律一統天下。
“棋止大律一統?這是一個相當具有挑戰性的刺激活兒啊。”
沒奈何,誰讓他和大律結仇結大了。你王策差一線就搞死了人家的皇帝呢:“出來混的,早預了今天!”
王策心情很好,因爲他準備開啓“帝王之道”了。
王萊和丁弈任殺交代後,就孤身一個來到荒原中,找到一處隱蔽所在,按捺不住澎湃的心情!
秦始皇,帝王中的戰鬥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