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丐幫四老驚怒交加,魯有腳性子火爆最是忍不住,他喝道:“臭小子,別以爲你有個好岳丈‘東邪’做靠山。就可以爲所欲爲,咱們丐幫又豈能容你在這放肆!”
淨衣派三老剛纔還與魯有腳勢如水火,但對外卻是站在統一立場,三人望着郭靖的目光均是不善。
郭靖似是渾然不查幾人的惡狠狠眼神,甕聲甕氣的說道:“既然是比武奪魁,只要我打贏了你們幾個,那不就成了?”
“豈有此理!”簡長老將自己的長杖杵地,怒道:“丐幫弟子聽令,給我將這小子亂棒逐出去!”
郭靖‘啊’的一聲,面露茫然,“這幾人的反應……怎麼和蓉兒說的不一樣,那我該怎麼辦?”
和侯青雲的猜測一般無二,郭靖說的話都是黃蓉事先告訴他的,可沒想到丐幫四老卻不屑和他動手。
這倒難爲不善應變的郭靖了,眼見十多個丐幫弟子神色不善的準備上臺來趕人,他只得向臺下投去求助的眼神,希望黃蓉趕緊給他出個主意。
黃蓉就在臺下,見到郭靖的窘狀正要運輕身功夫搶上臺去替他解圍,忽然腰椎一麻,卻是被人突然出手點了穴道,黃蓉驚道:“老頑童,你想幹什麼?”
出手封住她穴道的真是老頑童周伯通,他眯着雙眼,嬉笑道:“是郭兄弟要做幫主,又不是你做,你上去瞎攙和什麼?”
黃蓉出言恫嚇,但老頑童又豈是她可以脅迫的了的,黃蓉的威嚇只作耳邊吹風,全沒當一回事。黃蓉連使了幾道方法運勁衝穴,都是沒辦法,心中暗暗着急。
就在這時,一陣大笑聲震全場,衆丐聽這笑聲如雷鳴在耳邊轟然作響,均是頭暈目眩,好在這笑聲隨即止聲,只見一道黑影倏然間拔地而起,飄飄乎落於軒轅臺上,旋即又是大笑兩聲。
衆丐見他有這等飄忽若電的身手均是暗自喝彩,不由各自交頭接耳,不知此人是什麼來歷。
黃蓉見了這身形,心中一定,便好整以暇的繼續旁觀。
丐幫四老見此人落定,均是面色一變,簡長老沉聲道:“侯少俠,你又有何指教?”
郭靖木訥拙於言辭,眼見形勢就要變得失控,侯青雲自然要出面解圍了,他先是大笑兩聲,以功力震懾羣丐,接着再跳上場來替郭靖說辭。
“指教談不上,我見郭小兄弟武藝精湛,在英雄大會上擊退金人,足見其忠義之心,如此人物,又爲何不能做貴幫幫主呢?”
侯青雲在太湖之畔擊殺蕭萬絕那一幕,丐幫四老至今難以忘懷,估計這侯青雲與洪老幫主的功夫都差不多了,又與鐵掌幫主裘千仞關係密切,他們自然不能像呵斥郭靖一樣去呵斥他了。
四個老鬼以眼神交流一番,樑長老道:“郭靖又非本幫之人,他沒資格競逐幫主的資格。”
侯青雲笑道:“規矩是人訂的,若洪老幫主見到郭靖,定然會不拘一格降人才……你們兩方人在這爭論不休,不覺得丟洪幫主臉麼,他可是在暗處瞧的分明!”
侯青雲這話說的聲音不大,只有軒轅臺上幾人才聽得到,丐幫四老均是一驚,四下顧盼一番,蒼穹夜幕下,但見山峰隱隱、暗影瞳瞳,又哪看得清躲在暗處的老乞丐?
丐幫四老幾張橘皮老臉均是羞得通紅:常言道家醜不外揚,咱們剛纔爭執的嘴臉讓這些賓客都看在眼裡,真將丐幫的顏面都丟盡了,慚愧!慚愧!
侯青雲不知道洪七公來沒來,拿出來唬下幾個老鬼也夠了,他見四人均是尷尬的沉默不語,又道:“眼下正是多事之秋,需要新幫主率領大傢伙共赴國難,你們兩方既然誰也不服誰,不如請一位外來英雄來主持大局?”
魯有腳還在猶豫,彭長老三人卻在想:即便不是咱們做幫主,但依舊可以坐穩長老之位,淨衣派照舊掌握了幫內大權,這樣也行啊!
於是三人一口應了下來。
簡長老生怕魯有腳繼續反駁,趕忙搶道:“少俠一語點醒夢中人啊,咱們幾個老兒鼠目寸光,也罷——”他長杖杵地,轉頭望向郭靖道:“郭靖,我就來試試你的功夫。”
郭靖紮下馬步,氣沉丹田,凝神道:“還請簡長老手下留情。”
侯青雲忽然一笑,出聲道:“且慢動手。”
簡長老本來準備揮杖出擊,聞言一愣道:“侯少俠還有何事?”
侯青雲笑道:“郭小兄弟身爲外人,既然要技壓羣雄,那得要有紮實的武藝,單打獨鬥也衡量不出真本事,四位長老不妨一齊出手吧!”
“什麼!”
丐幫四老齊齊一呆,繼而露出不忿之色:“可惡,竟這般視我等於無物,太瞧不起人了!”
侯青雲他掃視了全場,大聲道:“郭靖,你既然要做丐幫幫主,可有信心鬥過丐幫四位長老?”
郭靖面色沉穩,他點頭道:“自當一試。”
四大長老憤憤不平:侯青雲也就算了,郭靖不過是仗着岳丈的名頭打敗了一個金人武士,能有什麼真本事,還敢口出狂言?
簡、樑、彭、魯四人一齊陰笑起來:“你既然皮癢了,那咱們便替你鬆鬆筋骨吧!”
臺上四人打定主意好好教訓郭靖一番,臺下乞丐們炸開了鍋,有個八代弟子疑聲道:“這少年怎地如此託大,敢一人獨鬥四位長老?”
另一個八代弟子道:“他若真能勝過四位長老合力,咱們奉他爲幫主有何不可?”
他此言一出,羣丐紛紛點頭:“他若真有如此功力,那反倒是咱們丐幫佔便宜了……”
侯青雲見臺下羣丐盡數認可,這才道:“那我先下去了。”
他說着,身形拔地而起,一躍數丈外,在空中陡然凌空一折,飄飄然落回賓客席位。
衆丐被他輕功所懾服,均是嘆然。
丐幫四老對望一眼,簡長老長杖一揮,魯有腳赤手空拳,樑長老持劍,彭長老提刀,四下圍住了郭靖。
四人一想到臺下的盟主裘千仞,又想到或許洪七公也在暗處旁觀,心中均是凜然,都不敢怠慢,準備全力而上。
臺上氣息一窒,簡長老大喝一聲,舉起鋼杖當頭劈落,百鍊鋼杖勢大力沉,捲起一道惡風襲來,彭、樑、魯三位長老一齊出招,直指場中如呆鵝一般的郭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