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尉神色着急:“而且,皇上過來的時候,身上只穿着一條褻褲,還請太后立刻前往玉囚樓,以免去晚了,讓玄王與玄王妃離開了。”
“什麼!”廖太后面容泛起了驚愕之色,她邁開了腳步快步走前:“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皇后跑去哪兒了?”
弒天在鳳舞宮門前設的一計,廖太后很滿意,也覺得很高明,可是皇上被人劫持,弒天卻不在身旁,這太不像話了。
柳太尉如實回道:“三天前,皇上從玉囚樓帶着一具乾屍到鳳儀宮後,皇后就再沒離開過鳳儀宮,連皇上都見不着皇后,聽鳳儀宮的下人說,皇后爲安陽郡主接通心脈時,元氣大傷,此刻留在鳳儀宮內休養。”
“那個狐狸精生的女兒,也值得他那麼盡心盡力的救,柳太尉,你趕緊同哀家一起去玉囚樓,哀家要你,命令你的人,立刻關上玉囚樓的大門,切莫讓玄王與玄王妃再有機會活着出來。”廖太后腳步匆忙的走着。
現在不除掉玄王,還等什麼時候除掉呢。
廖太后與柳太尉走到玉囚樓的時候,正好看到墨玄冶只穿着一條薄薄的褲子,在玉囚樓的大門前徘徊,簡直毫無一個帝王應有的形象。
她生氣的低喝了一聲:“皇上。”
墨玄冶回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只是輕輕的掃掠過,隨後便又將自己的視線落在了玉囚樓大門內。
廖太后揮了一下手,柳太尉便拿着一件黑色的披風襖,走到墨玄冶的身後,爲他披上了披風。
墨玄冶伸手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襖,並沒有理會廖太后與柳太尉。
廖太后也不與墨玄冶說話,她與柳太尉眼神交流了一番後,柳太尉便悄然的擡起手,命令身後的士兵,將玉囚樓大門放落。
“轟隆隆”的響聲從墨玄冶的頭頂上方傳來。
此時,墨玄冶看裡頭看的有些失神,並沒有注意到玉鬼門正慢慢的放落。
直到他的視線,被一抹黑色的鐵石門擋住時,墨玄冶才猛然擡眸望向頭頂上方,看到大門關閉,他臉色立刻轉變,猛然回頭瞪看柳太尉,低吼:“柳太尉,誰命令你將玉鬼門拉下來,給朕把門打開。”
他朝柳太尉衝過去。
柳太尉則被嚇的躲到了廖太后的身後。
廖太后見墨玄冶朝自己跑來,擡手一揮命令道:“來人,皇上受奸人蠱惑,神智不清,立刻將皇上捆起來。”
一羣士兵涌上來,將墨玄冶包圍,用繩子快速的將墨玄冶捆綁住。
墨玄冶本是內功深厚,武藝超羣,但是自從雲卿塵在錦州大山上廢掉他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大不如從前,後來遇見了弒天,墨玄冶的內力更是消失不見了,此刻面對這一羣士兵的時候,墨玄冶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他看着已經落下三分之二的大門,紅着脖子大叫:“母后,不能關,不能關,我的解藥還在玄王手中,若是玄王不出來,我就完了,還有一刻鐘,毒性就會再次發作,求求母后不要關。”
墨玄冶被士兵們壓在了地面,伸長了脖子對廖太后吶喊求救。
廖太后看着自己的兒子趴在自己面前,向自己求救的時候,心中一陣快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走到今日這地步。
自從那日墨玄冶當衆扒她衣物後,廖太后對這個兒子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先帝留下了八個皇子,賢妃的小兒子才七歲大,如今賢妃被玄王擄到不知何處,廖太后一直留心着賢妃的小兒子,這個墨玄冶死了便死了吧。
她可以扶另一位皇子上位。
“皇上,玄王如此惡毒,竟在你身上下毒,那就更不能放走他,你放心吧,我們還有弒天在,弒天一定可以用天術治好你的,若是治不好你,那皇上你也要爲江山社稷着想,你忍一忍就過去了,若此次讓玄王與玄王妃再逃了,恐怕就很難有機會再除掉他們兩個,趁着現在佔王不在,哀家會替你處理掉後面的事情。”廖太后的臉上浮動着怒火,爲墨玄冶打抱不平,可是心中卻得意的不行。
弒天連自己都顧不上,還會爲他的兒子解毒?
何況弒天是她安排給他的人,她不讓他治,他休想好起來。
“母后,你真惡毒,你真惡毒,來人,朕命令你們將玉囚樓打開,把玄王找來,殺了這個老妖婆。”墨玄冶伸長着脖子大吼大叫。
然而,背後的大門,“轟”一聲響起。
墨玄冶回頭,就看到大門重重的與地面緊貼在一起,地面上的塵土撲飛而起,不給墨玄冶留一絲絲的希望。
墨玄冶的身體突然抽蓄了一下,那股痛楚再一次的襲來了。
悽慘幽怨的驚叫聲,驀然盪開:“啊……”
……
玉囚樓內,所有機關重啓。
墨玄鈺仰頭望着四周,玉囚樓是由斯慕人打造,他作爲墨氏人後代,與其他皇子一樣,都有讀墨氏先祖帝留下來的史冊,銘記他們墨氏江山的由來。
這玉囚樓就是斯慕人先祖,送給墨氏先祖帝的禮物,已鑄造了百年之久。
他們不知道玉囚樓裡還有一個秘密,那個秘密並沒有寫進史冊裡,但是,他的義父卻將那個秘密告訴過他。
他堅信他的卿塵還活着。
機關已開啓了。
對於墨玄鈺而言,玉囚樓裡的機關根本不算什麼。
他們外面開啓機關的同時,裡面也有一條活路,是可以繞開機關樓層的,只是那條活路很隱蔽,歷代先帝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這也是斯慕人留的一條後路!
聰明的人若是找到了這條後路,便可以進入另一片殿堂,避開機關。
墨玄鈺掃了眼玉囚樓的第一層,他打開了第一個牢門,掀開了牢內左邊最角落的席子,拿出劍在地面上輕輕的敲了敲,“叩叩叩”的聲音響起。
他面前的鐵石牆,突然緩緩往後挪動,墨玄鈺擡頭看了看,就見牆的兩邊有兩道門。
左邊的門口,剛好站着一名女子。
她手裡抓着一根紅綾,表情呆呆的看着他。
他微微轉了轉身,輕柔的呼喚:“卿塵。”
一句“卿塵”,令雲卿塵以爲是夢。
她從小小的一扇門走了出來,快步的跑向他,奔入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