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威公祖上跟隨太祖東征西討,立下赫赫戰功,被封爲三等公爵,封地遠離帝都,這一次開春大典之前也是匆匆而來,久不在帝都,故而根本就不知曉這帝都半年內發生的這些事情,而且即便是知道,以象威公的身份也大抵會當作是一些小輩們之間的事情,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也正因爲這樣,才使得象威公會在第一時間示意跟隨他前來第九子上臺,想要藉此人立威,只是萬萬沒想到,這個早在帝都年輕一輩中惡名遠揚的南羌惡漢實力如此強悍,居然數息之間就將實力達到了武豪級的王海生給生生扼死!
原本盼子一舉成名的象威公這一下威沒立成,反倒是自己最爲鍾愛的兒子夭折於此,讓他悲憤之下開出了一門玄級的功法作爲報酬。
不過這一次,他又失望了,在他喊出一門玄級功法之後,不僅場中沒有一個少年出列,反而那些被象威公目光掃過的那些前來參加大典的少年一個個都要麼低頭裝看不見,要麼擡頭裝看星星,即便不好運和他目光對視的也都“嘿嘿”一笑,爾後就偏過頭再不理會。
‘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難道連玄級功法都不在乎?還是說現在玄級功法已經不值錢了,根本不被他們看在眼裡?’
象威公愣了愣,擡眼看了下如同垃圾般被甩在臺上的自己兒子的屍體,雙眼一紅,一股恐怖的氣息猛然勃發,便要上臺親手將那個扼死自己兒子的兇獸給斃殺掌下。
“王公爺,這可是大夏皇帝陛下親口允諾的年青一代的較量,我們老一輩可是不能插手其中的呀,若是您心疼您的兒子的話,不如將小人給扼死,也算是替您的兒子報仇吧。”
就在象威公紅着眼意欲將那個該死的南羌蠻子給殺死替自己兒子報仇的時候,克里姆那個討厭的黑炭頭又屁顛屁顛的出現,臉上帶着令人恨不得踹上幾腳的噁心笑容,笑嘻嘻的將象威公的軍。
“你……”
雖然心痛自己的兒子,可是一想到之前這樣的比鬥是高臺上那位至尊所同意的,原本氣勢洶洶的象威公一下子又萎了下來,眼中閃過一抹悲憤,卻並沒有再往前一步。
只是剎那間,原本恐怖的身影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餘歲,乍一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孤苦無助的老頭。
“還有哪位大夏的少年英雄能上臺指點下我們南羌的斯里巴特?”見象威公退了下去,克里姆臉上那噁心的笑容更加的燦爛,挑釁也似的朝着四周看了看,那些深知斯里巴特厲害的年輕一輩紛紛避讓目光,而一些少年更是把目光紛紛投向了跟隨在齊王身後一個面容英俊,風度翩翩的少年身上。
秦洛河,齊王庶子,和秦胤一樣,在之前也是默默無聞,直到秦胤閉關研創功法時,他才如同彗星般崛起,而且一出場實力就達到了中位武宗的層次,較之秦胤更加的引人注目。
成名半年時間,作爲“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代表人物,秦洛河這半年來享受了太多的讚賞和榮譽,作爲帝都碩果僅存的能夠和四大異族青年高手相抗衡的存在,秦洛河在帝都年輕一代絕頂高手悉數外出的情況下隱隱被當下那些年輕一輩倚爲領頭人。
故而在接到太多的同齡人乃至老一輩希冀的目光之後,秦洛河深吸了一口氣,就要準備上場。
對於斯里巴特,雖然沒有正面直接交手,但是在對方擺擂那幾日格殺數名大夏年輕一輩好手的比鬥秦洛河都仔細觀察過,自問以自己的身手和對方相比,勝負都在五五之間,而且要想拿下對方,不受傷是不可能的,可一旦自己受傷的話,那麼接下來還有三場惡戰,自己絕無可能在受傷的情況下在另外三個不弱於自己的強手手下活過來!
一時間,秦洛河頗爲猶豫,睜眼向高臺上耀武揚威的斯里巴特看去,正好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這個南羌一族的少酋長此時的目光中滿是挑釁,尤其是那故意做出的口型更是在大聲的嘲諷着秦洛河。
“哼,不過是個南羌蠻子,也敢在這稱雄?”秦洛河大恨,便要出列上臺,卻給他身前一道寬闊的背影給擋住了去路,擡頭一看,這擋住他去路的正是之前默不作神的齊王秦裕雲。
‘河兒,稍安勿躁,安心觀看便是。’
就在秦洛河遲疑的關頭,耳邊傳來了蚊子一般細小的聲音,仔細一聽赫然正是此時站在他身前的齊王秦裕雲。
秦洛河收住腳步,將信將疑的看向擂臺,就見擂臺上的斯里巴特正拼命的朝着下方揮拳挑釁,而斯里巴特挑釁的方向,一個素白色的身影正有條不紊的向着擂臺的方向行去。
“那是……”
秦洛河皺了皺眉頭,臉上涌起一抹惋惜之情,眉頭皺了皺,心中沒由來的一陣不爽:這種時候,還想着出風頭,根本就不掂量下自己的實力,簡直是在找死!
“河兒,注意了,他便是這一代的無雙侯秦胤!”
彷彿察覺到了秦洛河心中的想法,齊王臉上微微露出一抹不悅,聲音不自覺的加重了少許,讓秦洛河心神一凜,臉上那抹不耐頓告消失。
對於這個皇族庶子中幾乎被神話了一般的人物,秦洛河總有些緣慳一面的遺憾,對於這位在自己之前就聲名鵲起,甚至在某一段時間內成爲帝都貴族們每日必定談論話題的少年,秦洛河心中終歸有些嫉妒,尤其是在自己成名初期,總是被拿來和秦胤做對比,而且前期自己往往是反面例子,用來承託對方如何的強大,如何的有天賦,如何的隱忍,直到自己憋了口氣,不斷的用勝利來衝擊自己憋悶的心胸,才使得自己秦洛河這三個字終於脫離了“秦胤”的陰影,最後更是被當做了現今帝都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來依靠,可是在秦洛河心中,卻始終有一個執念,那便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將那個人擊敗,只有這樣,才能夠擺脫心中這近乎魔障的執念,也只有這樣,才能夠使得他完完全全的從那個人的陰影之中解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