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夭略微等了一會兒,見到少年絲毫沒有放鬆防備的意思,便收斂了目光,自己在火堆旁邊找了個舒服的地方,便躺了下來。翻身,便睡了過去。
少年的身子一直蜷縮着,並沒有因爲雲夭睡去而放鬆片刻。
不久之後,雲夭綿長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少年略微動了動,雲夭都沒有醒。
少年咬了咬牙,目光冰冷的看着雲夭,自父親被害死之後,在他的世界裡面所有人都是壞人,所有接近他的人都是有企圖的。
他輕手輕腳的走向一邊,抱起了一塊大石頭,便想着朝着雲夭砸去。可是看着毫無防備的後背,少年又微微的猶豫了。可是父親臨死前的樣子又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裡面,心中一陣陣的刺痛,不能,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消息,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少年暗自咬牙下定決心,擡高手上的石頭,閉眼想要朝着少女扔過去,可是母親溫柔的目光又浮現在了少年的腦海中,母親說,要做一個好人,要做一個向父親一樣的頂天立地的漢子!
該怎麼辦?
幾經掙扎,少年將石頭扔在了地上。大不了等明日她醒了之後,自己在向她挑戰,明明白白的殺了她就是了!
想罷,少年便想着爲明日的決鬥做準備,躺好小憩起來。
雲夭手中的石子緊了又緊,若是少年真的將石頭朝她砸過來的話,少年此刻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雲夭睜眼見少年已經入睡,方纔放鬆了身體,閉目養神起來。
清晨,雲夭被一聲慘叫聲驚醒,她立即彈起身子,看了一眼身後的少年,少年亦是一臉驚恐的看着外面。雲夭道:"呆在這裡別動,我去看看!"
少年點了點頭。
雲夭朝着洞口走了幾步,只見洞門前自己設下的機關被人踩中了,只見那人正捂着傷口滿地打滾。
而另外兩人亦是驚恐的看着一切,忽見動手出現的雲夭的身影,吃了一驚,立即拔刀向着雲夭喊道:"你是什麼人?還不趕快出來投降!"
雲夭看了一眼,見此三人都是衙役服飾,想來是追捕那個少年的人,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也沒有說話,只見到了洞口,將手中的石子朝着一人便扔了去,那人愣了一下,已經被雲夭擊中了穴道,站在那裡不能動彈了。
而另一人見同伴受傷的受傷,被點穴的被點穴,已經明白自己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於是扔下了同伴,拔腿便跑。
雲夭微微冷笑,伸手扯了扯洞口一根垂下來的藤條,只見一節樹樁就立即朝着逃跑的那名衙役的胸口襲去。那人叫了一聲,便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沖擊力撞飛,口吐鮮血。
雲夭回到洞裡,少年已經起身扶着洞壁略微警戒的看着她,雲夭淡淡道:"想必不一會兒就有大批的官兵追來,不想被抓的話就趕快走!幾人你如此的不相信我,我們走各走各的!"
說完,雲夭也沒有再看少年一眼,直接走了出去。
走了一段路之後,雲夭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少年,問道:"你跟着我在做什麼?"
少年低頭,咬了咬脣,沒有說話。
雲夭道:"我也很危險,我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厲害,我並不能保護你!"
少年擡起頭,咬了咬脣,低聲道:"我纔不要你保護!"
雲夭仰頭,笑了笑,看着少年道:"依着你的意思,你是要保護我?"
少年擡頭看了雲夭一眼,又低下頭去,倔強道:"我沒有這麼說!"
雲夭嘆了一口氣,罷了,他想跟着,就讓他跟着好了。
密林依舊道路難尋,不好走路。雲夭的傷勢尚未痊癒,走了不久,便扶着大樹喘着粗氣。
少年略向前走了幾步,別過臉道:"你受傷了?"
雲夭輕輕笑了笑,"沒什麼!"
說話間,只感覺一道殺氣襲來,雲夭一驚,忙將少年往旁邊一推,自己再想躲避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被利劍劃傷了肩膀。
雲夭退了幾步,吃痛的擡起頭,看了一眼前方的漢子。只見他穿着黑色的緊身勁裝,一柄長劍幽幽的泛着冷光。
漢子目光炯炯的看着雲夭,又看了一眼少年,笑道:"運氣真是不錯,居然被我先找到了!你們是自己跟我走,還是要我動手?"
雲夭捂着傷口,道:"你是安王府的人?"
漢子一愣,"安王府?不,我不是安王府的人,我只是靠捉拿逃犯拿點賞金混飯吃的四處的流浪人!"
"你是賞金獵人?"雲夭道,她知曉是有一些武藝高強的人不願意依附朝廷,便靠着捉拿逃犯換取賞金的人,卻一直只是聽說,沒有想到在這裡真的見到了。
"小姑娘有些見識!"他看了看雲夭的臉,拖着下巴道:"你有些面生啊,你犯了什麼罪?我怎麼沒有印象啊?"
少年在一旁高聲道:"我纔是犯人,那邊的那個姐姐不是,你要捉拿,就捉拿我好了!"
"這樣啊!"漢子將劍指向少年,道:"我對無辜的人或者賞金太少的人根本就沒有什麼興趣,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