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上方纔那話,分明便是嫌棄。”流螢心中委屈,竟也如一般女子那般,開始了無理取鬧。
寂月涼見流螢如此,一時覺着新鮮無比,他的流螢,也會這般,那是不是說,他在她心中的分量,愈加的重了呢?
“朕可沒有,流螢莫要冤枉了好人。”
流螢這下卻是不說話了,寂月涼笑意更甚,見流螢負氣背對着自己,寂月涼寵溺看了看她那曼妙的背影。
好吧,山不就我,那便我去就山。
寂月涼起身走去,骨節分明的手穿過流螢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細腰,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
“方纔朕還沒有罰你,賬也沒有算清,怎流螢就先惱起朕來了呢?”寂月涼似感嘆,但更多的卻是寵溺的語氣。
流螢心中一凝,知曉自己這般過於膽大,怕是被寂月涼寵溺得有些過火,竟也敢甩臉色給一國之君看。
可是雖然心中知曉這樣做不對,但話到了喉嚨間,卻是被一團氣堵着,無論如何都吐露不出來。
寂月涼見流螢仍是不語,下意識的便微俯身,薄脣漸漸靠近流螢那小巧白嫩的耳垂,下一瞬卻是雙脣微啓,輕咬了一口。
一股電流頃刻之間在流螢全身穿梭而過,渾身上下的毛孔像是活了一般的張開,一絲一毫的感受着寂月涼的氣息,令得流螢再度產生了怪異的悸動。
“你這般可人,朕又怎麼捨得罰你。只是你可莫要再生氣了,若是你生氣,朕的寢衣可要怎麼辦?”見流螢臉色鬆動,寂月涼加了把勁,繼續在流螢耳邊,吐氣如蘭。
混雜着龍涎香的清香縈繞在流螢周圍,一時曖昧的情愫將二人包圍,氣溫漸漸升溫。
流螢見寂月涼肯耐着性子哄自己,心中也隨即一軟,絳脣微動,聲若蚊吶。
“若是皇上不嫌棄,臣妾自當盡力。”
但寂月涼卻是將此話聽得一清二楚,脣邊笑意加深,“只要是流螢親手爲朕做的,無論是什麼,朕都會愛若至寶。”
隨後便是輕捏流螢下巴,將流螢那仍舊通紅的面容轉向自己,下一刻便是情動不已的俯身而下,將微涼的薄脣印上那令他想念無比的櫻脣。
正待寂月涼想要將這纏綿的一吻加深,門外卻響起了一把聲音,硬生生的打斷了兩人的恩愛。
“皇上,臣有事稟告。”
令流螢意外的是,門外竟不是寂月涼身邊的總管承翼的聲音,而是那蘇然的聲音。
寂月涼第一次覺着蘇然的聲音竟是這般的難聽,心中暗罵蘇然不識情趣,按壓不住心中的煩躁,額角的青筋跳的十分歡快。
見寂月涼不肯鬆開自己,流螢臉上羞意更甚,外面還有人等着寂月涼,可他卻與自己這般,實是丟人。
下意識的推了寂月涼一把,示意他鬆開自己。
寂月涼十足的惱怒,但又十爲不甘與不捨,最後猶是在流螢脣間碾轉了一番,才恨恨然的鬆開了那溫香暖玉。
略略整理了儀容,寂月涼方纔冷着臉,揚聲道:“進來吧。”
蘇然得寂月涼吩咐,便立時推門而
進,但方一踏進,卻感覺到了氣溫驟然下降,悄悄然的擡眸,竟發現了自家皇上臉色難看的很。
心中不由得猜測,莫不是方纔在帳篷之中,這旻婕妤不知死活的惹惱了皇上?
“什麼事,說!”就連聲音都冷了幾分,蘇然不由得同情的看了流螢一眼,這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讓皇上這般氣惱?
但自己要稟告的事情,還是不適宜在流螢面前說道的。蘇然稍稍思量,便選擇了俯身細聲稟告寂月涼。
聽完蘇然的稟告,漸漸森冷的氣溫終於是有所回溫了一些,但蘇然卻仍是感覺到了一股子暴戾之氣。
寂月涼眸光幽幽的從蘇然臉上輕刮而過,心中卻是在思量着最近有沒有什麼難辦的差事要交於他去完成的。
但眼前的事情還是先要儘早辦成,畢竟,後日便要啓程回宮了。
“你外面等候。”
蘇然不由得再次向流螢遞上一個同情的眸光,看來皇上這回是氣惱得很了。
見蘇然走出,此時又只剩下了寂月涼與流螢,而流螢望向寂月涼那黑了的臉,卻是不由得勾脣一笑。
“皇上有事要忙,臣妾便不耽誤皇上了,恭送皇上。”流螢盈盈一拜,眸光盡是打趣。
寂月涼卻是將流螢一把拉扯入自己懷中,似是帶有懲罰意味的用力的再次吻上了流螢那嬌豔欲滴的朱脣。
不過卻也是幾下,寂月涼便放開了流螢。
“哼,這次的賬留着下一次,朕與你一併算。你還是趕緊將朕的寢衣趕製出來,朕已經等不及了。”
“算賬?臣妾卻是不知,皇上日理萬機,事務繁忙,有何賬要與臣妾算呢?”流螢起了壞心眼,接着打趣。
寂月涼卻是眸色一暗,狹長的桃花眼中泛着點點星光,勾人心魂,竟也有勾有幾分危險。
“若是流螢不知,那下回,朕在龍牀之上告訴你。”
流螢方纔褪下的紅潮,再度回升。美眸流轉,略帶嗔怪的瞧了寂月涼一眼,嘴上諾諾道:“蘇起侍衛還在外頭等候着皇上呢。皇上快去吧,若是耽擱了,數不定又要將這筆賬怪在臣妾頭上呢。”
寂月涼不由得一笑,眼眸情慾更是露骨,“這筆賬,還真是要算在你頭上,誰讓朕的流螢,太過於誘人。”
見寂月涼此時還不忘口無遮攔,盡說那些葷話,流螢便是一把推開了寂月涼,福身行禮。
“臣妾恭送皇上。”
寂月涼見此,也知曉時間不能繼續耽擱下去了,便也只好寵溺的捏了捏流螢那精緻的鼻尖。
“罷了,待朕忙完再來找你。記得,朕的寢衣。”
說完,寂月涼便轉身大步流星的離去。
“夜闌!”隨着寂月涼的聖駕離去,流螢卻是將臉上的神情一收,朝外揚聲喊道。
“娘娘,奴婢在。”
夜闌很快就循聲而至,恭敬出現在流螢面前。
“你去探聽探聽,皇上的聖駕去了何處,還有蘇起因了何事找皇上。”流螢下意識的蹙眉,敏銳的嗅到了其中的不對勁之處。
一般在後
宮,在寂月涼身邊伺候着的都是承翼。哪怕是親衛,蘇起也是有不方便與需要避諱的地方。
可是這回卻是由了蘇起來尋寂月涼,聯想到先前嵐煙稟告的事情,在馬屍處理一事上有着蘇起的影子。
那就是說,蘇起方纔找寂月涼,十之八九是跟馬場之事有關。
“是,奴婢遵旨。”夜闌雖然訝異於流螢這回主動詢問關心寂月涼的事情,但她卻也是樂見其成的。
總不能,每一回都只是皇上關心娘娘,而娘娘的對皇上卻是不聞不問的吧?
夜闌的速度很快,又或者說,寂月涼要辦的事情並沒有要遮掩起來的意思,夜闌隨意一探聽,便知曉了所謂何事。
“回娘娘,皇上的聖駕去了正中央的處理政事的帳篷,聽聞是那馬場的案子有了判決。”
果不其然,真是與馬場之事有關。
“繼續說。”是在寂月涼那專門爲處理政事,接見文武百官的帳篷裡處理,而不是去了太后處或者皇后處,那便是說,此事跟後宮無關咯?
“奴婢打聽到,那馬場之事,娘娘驚馬絕非意外,乃是有人故意爲之。現下負責調查此案的官員已然把握了證據,這才稟告於皇上,請皇上前去處理。”
“是何人所爲?”流螢眼梢一挑,覺着這件事情並未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畢竟比起明面上的證據,她還是較爲相信自己的直覺,這件事情跟皇后是脫不了關係的。
“據聞是一世家奴僕所爲,他心懷怨念,原本想要害的不是娘娘,是他伺候的主子,原只是想讓主子摔下馬,隨後他上演英勇救主來獲取利益,只是不曾想到皇后娘娘會忽然要求娘娘表演馬術,方纔會一時失算,導致後來場面失控。”
“他伺候的主子,是誰?!”
“據聞是永安候千金,鄭可欣。”
永安候?流螢一愣,這名字似十分耳熟,那日本應所有女眷都可上馬,一展馬上風采,除卻了那些身子不好或不識馬術的。而且永安府的千金,卻也是頗喜馬術之人。
只是令她覺着奇怪的,不是鄭可欣,而是永安候。
“那奴僕已經被施以死刑,永安候也因此被責罰。只是爲永安候求情的官員不在少數,皇上一時震怒,竟是連罰了不少。”
現在爲永安候求情,是真爲了永安候,還是想借此對寂月涼施壓?流螢不由得細細揣摩了起來。
忽的,流螢卻是精光一現,她就說,這件事情怎麼可能跟皇后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那永安候不過是替皇后頂罪的罷了。
想來蘇起是真的掌握到了什麼罪證,無意透露於皇后,這才令得皇后有些驚慌失措,竟是找了王家來幫忙。
據她從前爲寂月景調查勢力的時候得知,永安候明面上是屬於中立,與各世家無甚聯繫。
但那暗中,卻是跟王家勾結在了一起,暗中相助王家牽扯住寂月涼在朝堂上的勢力,令寂月涼更加進退爲難。
想來寂月涼也是因此,方纔會這般震怒的吧。更何況還有那些老臣,倚老賣老,不斷向寂月涼施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