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帝沒有打擾衆人互相寒暄和說笑,只是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着衆人。天外天界許久都沒有這麼熱鬧了,作爲六界中最爲神秘的一界,天外天界本就不爲一般人所知,而且天外天界的人數相比於其他界動輒數百萬億人,實在是微不足道。
一向喜靜的木帝,今日一反常態地任由衆人嬉笑。
良久,衆人才安靜下來。
木帝這才微笑着道:“我們進去吧!”
率先向那正中的宮殿走去,衆人也都跟隨在後面。
原來這宮殿裡面非常寬敞,進門後便是大廳,裡面的裝飾也是極其整潔明瞭。空氣中還散發着一種淡淡的清香,卻又不同於女人身上的那種幽香,而是一種極爲自然、極爲怡人的香味。就好像,突然從繁華似錦的大街上進入了一個大花園,鼻子裡聞到的芬芳香味。
早有數名身着雪白衣裙的美貌女子在穿梭張羅,一見木帝等人進來立即俯身下拜。
天外四姬中的藍杏似乎是四人之首,她揚了揚手道:“起來吧,這裡有我們在就行了,你們下去吧。”
衆女道了聲“是”後便款款而去,不過她們的目光卻是肆無忌憚地在葉方等人的臉上掃了數眼,各自似乎露出了笑意,隱約還聽到了幾聲笑聲。
籃杏無奈地道:“帝君大人,看來我們的規矩似乎太寬鬆了些,連這些下人們也放肆起來了。”
木帝笑道:“無妨,我界本就倡導衆生平等,縱使她們暫時忝爲下人,日後也未必不是天君之資,些須出格之事,就當沒有見到吧。”
天外四姬同時應道,這個時候她們的俏臉上可是見不到絲毫的隨意。
大廳內擺放着十來張青木藤椅,那藤椅做工也實在精細的很,靠背上編織有一團團鮮花的圖案,栩栩如生。而織造藤椅的材料看上去更是鮮活嬌嫩,彷彿就是生物一般,上面流光溢彩,簡直不象是供人坐之物,而是供觀賞的。
“葉方,小蝶,你們大家都坐下。”
木帝見衆人似乎有些拘謹,招呼他們坐了下來。衆人哪裡是拘謹,分明是看那藤椅實在精緻,根本就捨不得坐下,生怕自己坐下去後一不小心就將藤椅給坐壞了。不過既然木帝親自開口了,他們只能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而身子還不敢太用力。
等他們坐上去後卻發現是多慮了,藤椅不僅牢固無比,而且更有一股清涼的元氣透過藤椅進入他們體內,甚是舒服。
四姬之一的紅梅蓮步輕移走了出去,片刻後又回來了,後面還跟着一大羣人。
葉方疑惑地看去,頓時驚喜交加,連忙迎了過去。
“呵呵,葉兄,想不到還能再見到你啊。”
迎面而來的正是半邊山啓德天君,此刻的他看來形容憔悴,氣色不佳,不過在看到葉方的一瞬間展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葉方急步過去,走到其面前,急聲道:“天君,你沒有事吧?真是嚇死我了,當我聽雷霆說他們已經兵分兩路前去攻打半邊山時,我簡直要瘋了,如果因我之故使得半邊山覆滅,恐怕我會一輩子也不得安心。”
啓德天君經歷過了一場劫難後,心情也似乎放開了,哈哈一笑道:“葉兄無須自責,這內中的情由待會再和你敘說。待我先向帝君大人道謝。”
葉方壓下心裡的渴切,暫時讓到一邊。王俊和夏侯敦、符青、李冰潔等人均跟隨在身後,看到葉方等人都展顏一笑。葉方見他們都沒有事,心裡的一顆大石也終於落了下來。
“多謝帝君大人派人相救,使得半邊山一脈得以繼續傳承,啓德和半邊山門下不勝感激!”
啓德天君來到木帝面前,深深地施了一禮。
木帝擺手道:“不用多禮,仙界局勢風起雲涌,波詭雲譎,已非你們所能單獨應付,這次仙帝突起發難,便是想一舉剷除潛在的威脅,樹立其無上權威。我自然不能看着仙界未來的希望和根基毀在仙帝之手。”
啓德天君點了點頭,轉眼看到觀妙仙君正含笑望着自己,不由一驚,說道:“怎麼,怎麼觀妙仙君也在這裡?”
觀妙仙君微微欠身道:“啓德兄,同是天涯淪落人啊,你我仙境均被仙帝所侵,但是你我二人也同爲帝君大人相救。”
啓德天君似是先前並不知道蓬萊閣也遭攻擊之事,不禁發出一聲驚呼。
籃杏嬌聲道:“啓德天君,帝君大人命我等四人相助半邊山,只是可惜稍微遲了一步,使你門下數十人喪生,卻是我等之罪過。”
她的聲音婉轉,宛如鳥雀輕鳴,聽來很是受用。
葉方等人這時才知道去援助半邊山的竟是天外四姬,看她們剛纔完全不露一絲痕跡,也沒有大戰過後的疲倦之態,看來她們身負天君的修爲,的確是毫無虛假的。
啓德天君慌忙稽首道:“衆位仙姬言重了,此乃半邊山的劫數,實在不能怪怨別人的。”
葉方心裡一直有個疑難想問,見他們暫時沒有別的話題了,插上問道:“啓德兄,到底是怎麼回事情,難道真如我們先前所猜想般,你的門下出了叛逆者麼?”
一提起這個,啓德天君的臉色便變得鐵青,雙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旁邊夏侯敦早已忍不住了,大聲道:“葉兄,果真是如你所言的,你們剛走不久,便有人通風報信,將你到半邊山的消息傳了出去,很快,以仙帝使者萬鵬舉爲首,鬥戰、廣目二人率領的數百超級高手就殺到了。嘿嘿,想不到,想不到我們半邊山,竟是出現瞭如許敗類。”
瞧他咬牙切齒的樣子,真是恨不得將他出賣他們的人碎屍萬段。
葉方當然已經猜到了那人是誰,因爲在啓德天君一羣人中,並沒有見到陸圖、陳偉二人的身影。
“陸圖這個逆徒,他日讓我見到了,我一定親手了結了他。”
啓德天君難得地露出了仇恨之意,很顯然對這個出賣半邊山和他這個師尊的弟子極爲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