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的功夫,警察就到了,不過讓衆人感到驚訝的是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官正是昨天剛剛告別的林光警司,而林光看到衆人,也是一愣,如果說只有薛玉他們出現在這裡,林光還好理解,但鄭寒飛一行人出現在這裡他就非常納悶了,更更重要的是,薛玉他們爲何不攔住鄭寒飛進入案發現場,難道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不是讓小孩子玩耍的地方麼。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但林光沒有什麼精力去管這些了,專心致志的辦眼前的案件,在一個年輕警員耳邊低聲幾句,隨即年輕警員開始彙報關於崔敏洲的死因和個人信息。
死因是氰化物中毒,這一點毋庸置疑,從臥室散發的淡淡苦杏仁味就能知道,死亡時間鄭寒飛和薛玉也知道一個大致情況,儘管沒有上前仔細檢查崔敏洲的屍體,可從屍體上沒有屍斑這一點來看,死亡時間至少是在一個小時以前,而現在的時間是10:45,也就是說崔敏洲的死亡時間是9:45左右,不過讓兩人在意的是殺死崔敏洲的兇器,到目前爲止,他們也沒有看到這個房間有什麼可疑的物品能當作兇器使用。
這間綠色的臥室佈置很簡單,一張淡綠色的雙人牀,一個衣櫃,一臺電腦,一個簡易的牀頭櫃,牀頭櫃上擺着一個相框和一個花瓶,還有一個銀色的鬧鐘,相框裡是崔敏洲和一個女孩的照片,原本鄭寒飛還以爲那個女孩是夏茵或魯慧慧,不過當他眯起眼睛,憑藉1.5的視力發現那個女孩的相貌他根本沒有見過,臉上長着雀斑,還帶着厚厚的鏡框,說不上醜,但也不算漂亮。
“薛玉哥哥,你知道照片裡的女孩是誰麼,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不懂就問,鄭寒飛充分發揮這個精神,揪了揪薛玉的褲腿,然後小聲的對他說道。
聽到鄭寒飛的疑問,薛玉也是微微一愣,因爲警方已經把崔敏洲的家給封鎖了,臥室更是不讓無關人士進入,向他們這種人能呆在這裡已經是不錯的了,想進案發現場,等他們有人當了警察再說吧,沒辦法,薛玉只好學着鄭寒飛那樣眯起眼睛,希望找到鄭寒飛口中的照片。
“不清楚,我也不認識。”看到牀頭櫃上擺着的相冊,薛玉給鄭寒飛一個失望的回答,不過,也算不上徹底失望,接下來的話讓鄭寒飛稍微感點興趣,儘管跟案件毫無關係,“不過,我曾經聽崔敏洲提過這個女孩,當時他說的時候,他的臉上充滿不屑,但我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絲悔恨,可能他做出什麼對不起女孩的事情了吧!”
真的是這樣麼,鄭寒飛挑了挑眉毛,重新打量了一番這個充滿綠色的房間,腦海中突然蹦出他以前在網上看到的一條信息,結合崔敏洲昨天的表現,鄭寒飛似乎明白了什麼,無奈的是這只是他的猜測,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說出來也只會添加笑柄,試問除了少數部分人,誰還能相信他這個只有五六歲的小孩,鄭寒飛索性暫時將這件事情隱藏在心底,直覺告訴他,這條線索可能是解決這起和昨天那起命案的關鍵之一。
“好了好了。”林光警司的聲音把鄭寒飛拉回來,擡頭望去,發現林光一臉自信的站在他們面前,拍了拍手,示意衆人安靜下來,隨即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筆記本,翻了幾頁,對他們緩緩說道:“可能你們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經過警方的調查發現,崔敏洲似乎沒什麼仇人,再從你們和鄰居的證詞來看,大門和臥室的門都是緊密,房間裡也沒什麼可疑人物,最終得出結論,崔敏洲是自殺的!”
“不可能。”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薛玉就出聲反駁,指出警方的錯誤,“他是不會自殺的,房間里根本沒有找到沾滿氰化物的兇器,這充分說明兇器是被兇手帶走了,這是一場謀殺,而且,他也沒有理由自殺!”
“真的沒理由麼。”面對薛玉的質問,林光不說什麼,也不因爲薛玉的態度而生氣,把一個白色信封遞給薛玉,淡淡地說道,“看看這個吧,這是從崔敏洲的身上找到的!”
“這是……”薛玉拿出信封中的紙,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薛玉的拿法很怪異,能讓站在他身邊、身材比較矮小的鄭寒飛也能看到,看到紙上的內容,鄭寒飛也微微一愣,那是一封遺書,上面寫的是他殺死魯慧慧原因,因此內心產生罪惡感,所以選擇自殺這條道路,信中也提到薛玉等人,但薛玉和鄭寒飛都明白,這封遺書是僞造的。
“什麼叫因爲魯慧慧糾纏不清而產生殺意,你可是一位警司啊,難道連這點都識破不了麼。”薛玉把‘遺書’扔給林光,指着他生氣的指責道,讓衆人大跌眼鏡,畢竟看到平常冷淡的薛玉發火,這不是說有就有的,“這封遺書絕對是僞造的,你難道沒有發現這封遺書是打印機打印出來的麼,既然想死,爲何要做這麼麻煩的事情,目的只有一個,崔敏洲是被殺死的,兇手模仿不出他的字跡,所以才用打印機代替!”
“少年,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也理解你失去朋友的痛苦,可請你不要瞎說話,什麼叫崔敏洲是被人謀殺的,這可是高樓層,從窗戶走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也不可能從窗戶走,大門除了上鎖以外還掛着一道鎖,臥室的門也鎖着,鑰匙就在臥室裡,房間還沒有備用鑰匙,如果真的按你說的那樣!!那請你告訴我兇手是怎麼從這個雙重密室逃離的,我很好奇!”
說完,林光就用一種玩味的笑容打量着薛玉,而薛玉則是渾身顫抖,緊咬嘴脣,一絲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林光正好說到他的痛楚,如果薛玉知道這一切的話,他還用得着跟這位警司廢話麼,他早就救出兇手了,可是,他不知道,他根本說不出來,林光問他這些問題純屬是要看他笑話,讓他被迫認爲他得出的結論是對的。
“林光警司,既然你一致認定崔敏洲是自殺,那你可以告訴我兇器是什麼。”見薛玉快要敗下陣來,鄭寒飛趕緊接過話,反問一句,“大家都知道氰化物是有劇毒的,微量就可以致人於死地,如果是用毒針什麼的,刺進皮膚後肯定就死了,肯定不可能把兇器扔出窗外或別的地方,如果是吃了膠囊,那你們警方應該能從他的胃裡找到還未消化的膠囊吧,林光警司,請問,屍體檢驗的報告裡有這種東西麼!”
“嗚……沒、沒有。”林光支支吾吾的回答,其實他很想說有的,但看到鄭寒飛的目光,林光知道自己撒謊肯定會被他瞬間揭穿,而他的心裡對鄭寒飛氣憤不已,那個沒有逮捕歸案的殺人狂已經讓林光夠生氣上火的了,緊接着又連發兩起命案,讓他本來混亂的腦袋更加混亂,這好不容易結案了吧,一大一小就開始否定他的推理,他能說什麼,他什麼都說不了。
林光的回答在鄭寒飛的意料之內,即使他撒謊,鄭寒飛也有後手治他,於是鄭寒飛緩緩的看向薛玉,一臉壞笑,還對薛玉挑了挑眉毛,意思不言而喻,對此,薛玉也一臉笑容看着鄭寒飛,悄悄伸出大拇指,表示鄭寒飛幹得好。
“既然你們這樣說,那你們能告訴我兇手是怎麼從這個雙重密室逃脫的麼。”林光深知自己不能敗下陣了,於是重新鼓起勇氣,再次提出這個未解之謎。
“林光警司,這句話應該是我們問你纔對吧。”鄭寒飛自信的回答道,“檢查了這麼長時間,獲得了那麼多條線索,你應該得出結論纔對,我們纔剛到這裡,爲了不破壞案發現場,我們可是連臥室門都沒踏入,沒有線索,我們怎麼可能破解雙重密室之謎,我們有沒有超能力,相信你請華夏最著名的偵探,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他也不敢妄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