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氣升騰、霞光萬道、雲雨濛濛。
此時的溫室棚當中,居然有了一點點仙氣,有那麼一點仙家福地的感覺了。
這就是靈草的功勞啊。
先天靈草,本就是先天靈氣孕育而生的精靈,既吸收天地靈氣生長,也能夠滋生天地靈氣,增厚四周天地間的靈氣濃度。
這也是爲何在上古時候,天地間的靈草數之不盡,而天地間的靈氣濃度也極其濃厚。
而後來,修真門派林立,大肆採伐靈草煉丹、煉藥,以至於靈草險些絕跡,天地靈氣也稀薄了。
如今的天地,因爲靈氣稀薄的緣故,不僅修真練武之人境界難以提升,而且怪病、瘟疫橫生,實在已經到了存亡之秋了。若非隋戈得到了神農仙草訣,恐怕這輩子都難見真正的靈草究竟長什麼樣子的。
溫室棚的藥田當中,泥土的顏色已經變成了黑鐵色,而且帶着一種奇怪的泥土香味,無論這顏色、這香味,都證明這片藥田的土壤已經蛻變成靈壤了。
藥田,變成了靈田!
靈田的下方和四周,有隋戈用三天時間才佈置好的“八荒雲雨大陣”,威力可比之前的“小云雨陣法”提升了十倍不止呢。陣法每隔三個時辰,就會開啓一次,那時候整片靈田上空,都被靈氣形成的雲雨所籠罩,到那時候,千百道陽光從溫室棚頂端投射而下,照射在雲雨之上,頓時化爲七彩霞光,景象極其壯觀。
如今的靈田,一半都種上了三元易經草,另外的一半,種的是普通藥草和人蔘。
儘管這些三元易經草剛種下去一週,但因爲有靈田的滋養,加上“八荒雲雨大陣”的靈氣滋潤,這些靈草已經長到了近一米高,因爲是蘿蔔培育出來的,這些三元易經草葉片又有點像是蘿蔔,不過根部卻又有三個分叉,彼此交錯糾纏在一起,有些像是“放大版”的人蔘。
不過,人蔘的根鬚當然不會是紅色的,但就算是百年人蔘,所蘊藏的草木元氣,都遠遠不如這些已經徹底蛻變成靈草的蘿蔔,或者說是三元易經草。
看見這片長勢良好的靈草,隋戈心頭頗有些自豪,也有些期待。靈草一旦成熟,他便可以配製靈藥了,老地主的瘸腿,也就有得治了。
另外,只要再等幾天,當這些靈草凝練的足夠的元氣之後,他就可以開始練氣了。
想到很快就可以修煉武俠小說、電視中神乎其技的“真氣”,隋戈心頭不禁有些激動,揮動手中的“鋤頭”,用力挖向靈田中的一顆“野草”。
如今隋戈手中的這把鋤頭,是根據震靈鋤法專門打造的法器——震靈鋤,上面有許多的符籙文字。但凡靈田當中生長出來的野草,因爲從靈田和靈氣雲雨中吸收了大量的靈氣,所以都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如果是普通人,想將靈田中的“野草”拔出來,幾乎都是不可能的。
隋戈淬體大成,當然可以輕易將那些“野草”拔起來。但是,那樣做的話,這些野草的根還是留在靈田當中,吸收了靈氣,很快又會重新生長出來的。
而被震靈鋤挖過的野草,不僅會連根死掉,而且還會將它們從靈田中吸收的靈氣吐納出來,重新歸還給靈田。
“震靈”之名,就是要將這些“野草”的元氣全部震出來,一滴不剩。
除此之外,震靈鋤還有一種功效,可以逐漸改變、提升靈田的品質。只是,這種過程很緩慢罷了。
當隋戈將這一片靈田的野草剷除完畢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給打溼了。
但是隋戈的臉上,卻洋溢着激動和喜悅。
靈草,他終於養出了真正的靈草!
※※※
清晨。
黃平縣,南屏鎮,涌泉村。
村口。
炊煙裊裊,雞犬相聞。
突突突!
高低不平的機耕道上,駛來一輛無牌照摩托車。
路況雖然不少,摩托車行駛卻飛快,片刻之間就駛入村中。
此時,隋戈同學就坐在這輛摩托車上,騰雲駕霧一般向家中而去。
騰雲駕霧?
可不是嗎。每次坐三狗子這摩托車,那就是騰雲駕霧的感覺。因爲車速很快,每次越過坑窪之處,幾乎能夠將人從車上給拋起來,這不是騰雲麼?另外,三狗子的摩托車款式雖然很土,但是他自己改裝過,排量很大,所過之處,總是帶起濃濃的煙霧。
如果不是隋戈身子骨硬朗,坐這麼一回摩托車,骨頭都會被震散架。
三狗子跟隋戈同年,也是從小長大的朋友,他的本名叫“尚大學”,因爲是家中獨子,父母對他寄予了厚望,所以取了這麼一個“上大學”的好名字,不過尚大學卻連高中都沒上,初中沒畢業,就幹上了買賣山貨的生意,倒是賺了一些錢,不過都讓他折騰在摩托車上了。
突突~
摩托車終於熄火。
停在了白色圍牆的中式庭院門口。
這地方,就是涌泉村“首富”的府邸,也是隋戈的家了。
別以爲中式庭院就代表品味,老地主之所以修這麼一個庭院,其實就是因爲從小吃不飽、穿不暖,所以他一直都羨慕着那些大地主們過的曰子。後來老地主通過狗皮膏藥發家致富了,於是就找人修建了這麼一個“地主莊園”。
俗,真的很俗。
車停穩之後,尚大學對隋戈低聲說道:“衰哥,啥時候你請我喝喜酒啊?”
“喜酒?啥喜酒?”
隋戈納悶道,“我在學校連個正式女朋友都沒有,更別提什麼喜酒了,我看你應該快了吧。”
“我哪能呢,沒錢沒地位的。”尚大學說道,“倒是你,現在家裡面就有一位了,讓人羨慕啊!”
“家裡有一位?”
“嗯。不說了,今天還有幾趟貨要鼓搗,等會兒你自己就看到了。”尚大學滿臉豔羨的神情,發動摩托車嗖地遠去。
隋戈走向庭院大門,一邊走一邊喊道:“爺爺——爺爺,我回來了!~”
若是往常,只要隋戈這麼一叫,老地主就會拄着柺杖走出來。今天喊了兩聲,卻是不見人影。
“難道這麼早老地主就去趕集了?”
隋戈心想道,本來還想給老地主一個驚喜的,誰知道這老頭居然不在家。於是,隋戈只得埋着頭去掏鑰匙,準備自己開門進去。
摸出鑰匙之後,隋戈看也沒看,伸手就去摸鐵門的鎖,誰知道鎖沒有摸到,卻摸到了一隻光滑柔嫩彈姓十足的小手。
鬼嗎?
隋戈心頭一驚,下意識地將手縮了回去。
這屋子除了老地主,不可能還有別的人啊,那不是鬼是什麼。
雖然小小地被嚇了一下,但如今隋戈也算是藝高人膽大了,很快就鎮定下來,眼睛往鐵門裡面看去:
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站在鐵門裡面,穿着一件花布棉襯衫,一條灰色褲子,再加一雙黑色小布鞋,扎着馬尾——標準的村姑打扮,她看着隋戈,一臉嬌羞,滿身都是秀氣,說不出的清麗可人。鵝蛋臉,一雙眼睛極是靈動,像是山野靈氣凝聚而成的。
不得不說,這位嬌俏的小姑娘又給隋戈同學生動地上了一課。
隋戈再次意識到,自己的審美水平還是不夠成熟啊。
大都市當中,嬌花點點,這村野之中,同樣有空谷幽蘭啊。
村花,一樣可以美麗的綻放啊。
想當年,西施姑娘,不也是某個小漁村的村花麼。
難怪剛纔尚大學說什麼“羨慕”的話,大概就是因爲這個小姑娘吧。
“你是……隋大哥吧?”
就在隋戈同學浮想聯翩的時候,鐵門內站着的小姑娘忽地開口問道。
“你認識我?”隋戈奇道。
“嗯,我看過你的照片。”小姑娘說道,俏臉又生出了兩朵嬌羞的紅雲。
“快進來吧。”小姑娘打開了鐵門,對隋戈說道,“爺爺一早就去山上的藥田挖藥了,可能還要過一陣子纔會回來的,你先進屋吧。”
隋戈聽這小姑娘的語氣,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仔細一品味,才發現她好像把隋戈當成了客人,而她自己卻儼然成了主人似的。
不過,隋戈倒是不介意,拉開門走了進去。
進門的時候,一隻鵝黃小雞仔衝了過來,險些被隋戈一腳踏扁。
“咱傢什麼時候養雞了?”隋戈疑惑道。
老地主好像從來都不養雞養狗的,家裡面的雞蛋,全是用狗皮膏藥換回來的。(老地主喜歡光進不出,所以能換回來的東西,他從來不捨得花錢去買。)
“是我……養的。”小姑娘有些怯生生地說道,好像犯了什麼大錯誤似的。
“沒事,養點雞仔好,以後有雞蛋吃。”隋戈趕忙說道,這小姑娘,就是人見人憐。
隋戈進屋之後,小姑娘便忙着給他泡茶、倒水,還真是把隋戈當成了客人。
呆了一陣,隋戈越發覺得不對勁啊。
老地主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從小到大,有沒什麼親戚、親人出現過,怎麼現在忽地出現了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呢?難道是——
隋戈腦子當中閃過一道強烈的電光。
“難道這姑娘,是老地主禍害了那個寡婦,然後……天啊!這老地主還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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