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夾着煙,蕭墨夜垂眸,看着手中的煙,似在回憶着什麼,“紫薰,咱們認識也有20年了吧。”
“是21年零2個月。”林紫薰笑笑道。
“是嗎?”眸子緩緩地揚起,他看着她,眼神漠然而冰冷,“都21年了,我以爲你該是很瞭解我的。”
“是,我也以爲我很瞭解你。”林紫薰拿起了茶几上的酒杯,輕啜着杯中的紅酒,“不過從你愛上楚歡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還是不夠了解你。”
“看來,我們對彼此的認知,真的有些偏差。”他的話,像是在對她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空氣無形中透着一種緊張,吳紹趕緊上前打着圓場道,“這段日子,難得咱們三湊一起的,說點別的吧。”
林紫薰懶洋洋地瞅了瞅吳紹道,“吳紹,你走開,既然墨夜開了這個話的頭,我今天倒是想要說清楚了。”說着,她把杯子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隨即把酒杯重重地扣在了茶几上。
脣角掀着冷笑,林紫薰走到了蕭墨夜跟前,扭動着纖腰,俯下了身子,“以前讀書那會兒,那麼多男生追我,可我一個都沒理會。那時候,但凡是你說的話,我記得比誰都清楚,我往你家跑得勤快,我費盡心思地討你父母,你爺爺的歡心,甚至連你家的那些下人,我都沒少送過小玩意兒。你這麼聰明,想必很早的時候,就該知道,我喜歡你吧。”
蕭墨夜吐着菸圈,靜靜地看着林紫薰,“是知道。”
“我們兩個人,明明是同一類的人,無論家世、學歷、還是外表,都是最合適的,不是嗎?”她的眼睛在煙霧中不覺迷濛了起來。
“是啊,我們還真是同一類的人。”蕭墨夜道,“在沒有遇到歡之前,我沒在意將來要跟哪個女人過一輩子,或者是你,或者是其他人,對我而言,都一樣。我沒在意過什麼,所以從小到大,你把有意思接近我的那些女生一一剷除掉的時候,我從來都是裝作毫不知情,由着你去玩兒。可是——”
他語音一頓,把手中的煙熄滅在菸灰缸中,“你不該去動楚歡的,我以爲之前對你的提醒,以你的聰明你該明白,什麼事兒是能做的,什麼事兒是不能做的。不過現在看來,你還是不夠聰明。”
“是嗎?可是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做了這些事兒,我覺得我還挺聰明的。”林紫薰媚然一笑道,手指撫上了蕭墨夜的胸膛,塗着丹寇的指甲在他心臟的位置輕輕撥動着,“你這兒想必在痛吧,蕭墨夜,你讓我有多痛,我就要讓你有多痛!”她嬌笑着,就像是在爲自己得意着。
怎麼能不得已呢,背後捅蕭墨夜的人,沒幾個人能做到,可是她卻做到了,還做得絕對徹底。楚歡如她所料的開始逃避着蕭墨夜,就算新聞那邊一直被他壓得死死的,事態沒有進一步地擴大,可是她的目的達到了。
“是啊,很痛呢。”性感的薄脣涌現出一絲徹骨心寒的笑意,下一刻,林紫薰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痛,整個人已經痛苦地捂着腹部,跌趴在了地上。
“墨夜!”吳紹一驚,忙上前喊道。
蕭墨夜的手,已經先一步地按在了林紫薰的頭上,修長的五指,緊緊地扣着她的腦勺,強迫她仰起頭看着他,“林紫薰,你真的當我不敢把你怎麼樣嗎?”
“呵呵,你敢,你有什麼不敢的!你是打算直接殺了我嗎?還是找上十幾個男人來輪/奸我,然後拍成視頻放出去?”林紫薰強忍着頭部的疼痛,狠狠地說道,“殺了我,你沒這個膽子,就算你是瘋子,可是你父母,你爺爺不是瘋子,至於輪/奸我,只要你做的出來,我就會去對楚歡說,告訴她你是怎麼樣一個冷血無恥的人,到時候的她,想必會更加地逃避你吧!”
他脣角的弧度更甚了,只是他的眼神卻是一片的漠然,似乎在透過她,看着什麼,“是啊,她會更加逃避我吧,林紫薰,你還真是了不起。我沒想到,我費盡心思佈下的局,最後,竟然是你給了我那麼狠的一擊。”
“那是因爲你的心思從來沒放我身上,如果你有多留意我一些,早就會發現一些端倪了。”林紫薰哼了哼道,“放開我,如果你再不放的話……”
她的話音還沒落下,就看到蕭墨夜的另一手已經摸起了放在桌上的酒瓶,狠狠地朝着茶几上砸去。
砰的一聲,酒瓶已經被砸碎,紅色的酒液,頓時灑在了茶几和地毯上。“可是有一點,你說錯了,殺你了,我有這個膽子,就算我父母,我爺爺不是瘋子,那又怎麼樣呢?”他把那滿是碎裂尖峰的瓶口抵上了她的脖頸,“要殺了你,其實很容易,只要往你的這兒用力一劃,你應該就會斷氣吧。”
林紫薰的臉色劇變,這才感覺到一種極度危險的氣息籠罩着自己,“你……你不敢的……”她驚慌地道。
他嗤笑一聲,手中的瓶口已經劃上了她細嫩的肌膚,“你可以知道我到底敢不敢。”
脖子上的疼痛,令得林紫薰的臉變得煞白。她從沒有一次,是如此鮮明地感覺到恐懼。他的眼中有着一種無所謂的瘋狂,她可以看得出,他真的會動手的,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怕動手!
“墨夜!你瘋了啊!”吳紹喊道,事態已經超出了他的所想,只要蕭墨夜手中的瓶口再往前遞伸幾分,就真的會割斷林紫薰的脖子。
“你說呢。”漆黑的眸子眸光流轉,蕭墨夜臉上的笑容,帶着一種空洞。
吳紹的心咯噔了一下,“就算紫薰這次真的做錯了,可是……你這樣已經是給她教訓了,難道你還真想搞出人命嗎?”他飛快地說道,可是瞧着眼前的好友,卻沒有任何要移開瓶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