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離永安宮還有一大段距離就聽到響聲,怕她出事,慕容子衡加緊了腳步,一進來,見她被兩個嬤嬤扣着,心下一頓慶幸,還好,至少趕上了。
皇后看到慕容子衡,扯出一絲笑來:“衡兒怎麼過來了?”
慕容子衡上前給皇后請安,地上碎片看都不看一眼,“本是要去父皇那裡的,想來好久沒來給母后請安了,聽皇叔說皇嬸來母后這裡了,皇叔怕皇嬸找不到路,順便讓衡兒來帶皇嬸走。”
顧卿塵眨了眨眼,她都找不到大冰山,這三皇子怎麼就這麼巧碰到他了?往他看去時,他正好也看過來,二人視線相撞,見他對着自己笑笑,顧卿塵立馬明白了……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皇后臉色並不好看,即使對着慕容子衡,也還僵硬的很,聽他說慕容君燁要他把顧卿塵帶走,不甘心卻笑得大聲:“你皇嬸可纔來沒多久,本宮都還沒有好好和她說說話呢。而且容親王妃剛受了驚嚇,還是讓她再在本宮這兒待一會兒平復一下心情吧。”
顧卿塵瞪大眼,什麼叫做她受了驚嚇?明明是她自己痛心疾首吧?前世她瓷器也見的不少,被自己摔破的這些,恐怕值不少錢,“卿塵要見大冰山!”
皇后一聽她這話,眼底閃過一絲怒意,卻被隱藏的很好。
慕容子衡笑容不變:“母后可別爲難皇兒了,母后也知道皇叔的個性,要是皇兒交差交的晚了,還指不定怎麼樣呢。”
皇后瞟了眼慕容子衡,並沒有任何情緒,又看着闖禍的顧卿塵,一口氣哽在喉嚨口上不去下不來,“既然如此,那容親王妃總該把本宮親自命人準備的鳳梨酥給享用了。”
“皇兒想,母后也說了,皇嬸受了驚嚇,現在想必定沒有心思吃東西,若是可以的話,母后何不讓皇嬸帶在路上吃?”慕容子衡見顧卿塵拼命對自己使着眼色,滿臉都是不樂意,想來是不想吃那
鳳梨酥,好心說道。
皇后臉色更加難看,可又不知道拿什麼反駁,只能甩手道:“衡兒都如此說了,本宮也沒什麼好留容親王妃的了,只是一盤小小的鳳梨酥,若是容親王妃下次想要吃的話,再來本宮這永安宮便是。”
顧卿塵對着慕容子衡笑,皇后這算是退了一步。
早在慕容子衡出聲的那一刻,她身邊兩個嬤嬤就用眼神請示了皇后,得到皇后的准許後就放開了按着顧卿塵的手,顧卿塵一步一步朝慕容子衡走去,努力看清他笑容背後的用意。
慕容子衡耐心的等着顧卿塵走過來,等到不過一臂距離時,又對皇后俯身道:“皇兒過幾天再來看母后,眼下就先帶皇嬸離開。”
皇后皮笑肉不笑:“好,衡兒有心了,不像韜兒,盡給本宮惹事。”
“四弟還是孩子,想來過幾年,定會成熟不讓母后操心。”慕容子衡從頭至尾都未有過不耐,不管是皇后審視的眼神還是顧卿塵疑惑的表情,都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顧卿塵跟在他身後,有些不解,爲什麼他要幫她?
走過幾個走廊,慕容子衡停了下來,轉身對顧卿塵道:“這裡,母后應該不會再派人過來了,你可有事?”
“大冰山在這裡嗎?”顧卿塵搖搖頭,睜大眼,左右看了看,並不見慕容君燁,雖說自己猜到了,可心裡還是有些失落,明明,自己留了桃夭在王府不是麼。走廊外的荷花池荷花已經含苞欲放,預示着夏天的來臨。
“其實子衡並沒有看到皇叔,母后面前,只是隨意扯了個理由罷了,若不是如此,想母后不會輕易放人。”
顧卿塵沒想到他這麼直接,愣了愣,悶悶的點了點頭。
慕容子衡笑,與她並肩:“在我面前,卿塵還需要僞裝麼?”
顧卿塵訝於三皇子的敏銳,不過想起府裡那人,宮裡的人嘛,是該比常人聰明一些,“
卿塵本來就吃飽了嘛,不想吃皇后的鳳梨酥。”還有,他怎麼突然變了稱呼?他不是一句一個皇嬸,叫她卿塵,說不上不爽,卻是有些不習慣。
見她對自己的話不在意,慕容子衡無奈嘆了口氣,轉頭看她:“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那道視線太過強烈,讓她無法忽視,顧卿塵硬着頭皮與他對視:“卿塵沒有裝,卿塵真的很飽。”說着,還作勢撫了撫自己的小腹。
慕容子衡失笑:“若不是你說這話,別人還以爲皇嬸有了呢。”
顧卿塵蹭的紅了臉,後知後覺自己這舉動有多麼讓人誤會,連忙轉回去看荷花。
望她紅撲撲的臉,一襲白衣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就算只能遠遠看着她,他也是滿足的,“如果你不願意別人知道,沒關係,我會保護你,幫你死守這個秘密。”他只想要她知道,他絕對不會出賣她,她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來找他。
顧卿塵心往下沉了沉,幫她死守這個秘密麼?爲什麼呢?他們不過見了幾次面,他怎麼會願意這樣幫她?“呀,快看!荷花開了耶!好好看!”
順着她話語望去,確有一荷花開的比其他要早,在含苞中顯得獨樹一幟,吸人眼球,慕容子衡笑了笑,開得再盛的荷花,也沒有她好看。
慕容君燁得到顧卿塵被皇后的帶進宮的消息時,就馬不停蹄的進宮了,可沒想到的是,看到的竟會是這樣一幅場景。
一向以溫和爲名的三皇子,帶着柔暖的笑看着離他極近的女子,女子白衣隨風而起,笑顏盈盈看着不遠處荷花,真是刺眼。
慕容君燁也不知道自己這股無名火是從何而來,看到顧卿塵和慕容子衡聊得那麼開心,他就是不舒服。
顧卿塵全然不覺身後有人靠近,倒是慕容子衡看到慕容君燁噴火的眼,往後退了一步,和顧卿塵保持了一定距離,對着慕容君燁頷首道:“皇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