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靈光一閃

說完上官雲錦一臉認真的看着南宮彌音問道:“你懂了麼?”

“還是不懂!”南宮彌音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這個!”上官雲錦聞言皺着眉頭苦苦思索着,他知道南宮彌音現在就是遇到了音律上的瓶頸,這種瓶頸關乎於對樂理的理解,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旁人所說的話只能做一個參考的作用,對當事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幫助。

“慢慢來不用着急!”南宮彌音勸說道,對於上官雲錦的着急她並沒有什麼不耐煩的神色,兩世爲人,對於很多事其實她都是看的比較開的。

她也明白現在自己應該是遇到什麼瓶頸了,這種瓶頸需要的是感悟與機緣,而不是在這裡乾着急就能解決的問題。

“恩!是我太心急了,我只是心裡明白,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所以有些着急”上官雲錦解釋道。

南宮彌音會意一笑”我明白,就跟玄法一樣,到了那個境界懂了就是懂了。不需要旁人多說什麼,不懂就是不懂,別人怎麼解釋,都是不明白究竟是爲了什麼!”

“對就是這樣,現在你就是差了這麼一層如同窗戶紙一樣,可是我偏偏沒有辦法幫你捅破這層窗戶紙,所以心中有點急切了!”

“其實我並不着急啊!要知道我的傷還沒好呢,我們有很多時間慢慢來的!”南宮彌音放下手中的竹簫拍着上官雲錦的肩膀安慰道。心中確是瞭然,十分了解她的上官雲錦應該是意識道了什麼。所以纔沒有了往日的偏偏風度,急切了起來。

這些日子以來南宮彌音的腿傷已經漸漸痊癒,就算現在傷腿還不能太過用力,不過可以預見的離完全恢復的日子不算太遠了。以南宮彌音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在這種地方隱居下去。可以預見的就是,南宮彌音腿傷完全好的日子,也就是南宮彌音離開的日子。

心中雖然明鏡一樣,可是上官雲錦確知趣的沒有勸說,也沒有把這件事給挑明。他十分了解南宮彌音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她不是他,可以在這種地方一隱居就是幾年。

勉強自己露出一個笑容,上官雲錦說道:“你說的也對,這種事情確實是急不來的!”

“樂而不淫,哀而不傷!”南宮彌音口中不停呢喃着上官雲錦的話,這幾天以來,上官雲錦並沒有再教導她什麼,而是讓他自己不停的演奏着《清心咒》並不需要一定要玄氣配合,只是需要普通的吹奏就可以了,自己慢慢把握曲子之中的意境,所謂讀書百遍,其義自現。上官雲錦相信,以南宮彌音的天賦,只要按部就班的繼續下去,絕對可以找到突破的方向。

“真是夠麻煩的了,明明就是玄法,還需要跟音律意境扯上關係,你說你沒事情閒的怎麼就創出這麼麻煩的玄法呢?”還是體會不到其中的意思,南宮彌音埋怨着上官雲錦。

上官雲錦無奈一笑問道:“這麼說我教你還教出錯來了?”

“你現在才知道啊!已經晚了,教都教了!大錯已經鑄成,後悔去吧!”南宮彌音嬌笑一聲鄙視上官雲錦,她自然不是真的埋怨上官雲錦。只不過是因爲前面一直順風順水的,可是突然間卡在這裡,不上不下的感覺讓她有點不舒服罷了。

“哎!那我還真是對不起啦!”上官雲錦裝出一副歉意的樣子道歉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本宮就原諒你了!”南宮彌音正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之上,一派的端莊秀麗。

“你還是趕緊想想怎麼突破瓶頸吧!”上官雲錦則沒好氣的說道。最近隨着南宮彌音的腿傷日漸痊癒,南宮彌音的性格也漸漸的張揚了起來,這副秀麗端莊的樣子,她可不止一次的擺出來過。頭一次上官雲錦看過還會有種驚豔的感覺,爲之失神半晌,感慨這個女人氣質如此多變。可是看多了以後,也就習慣了。

“嘻嘻!人家只是無聊嘛,突破這種事情可遇而不可求!終究不能着急在一時一刻不是麼?”南宮彌音絲毫不在意上官雲錦的態度自顧自的說道。

當然嘴上雖然這麼說,卻還是拿起洞簫練習了起來,不論天賦再怎麼驚採絕豔,苦練總是少不了的。多少人嫉妒那些天才一般的人物,總是感慨自己爲什麼沒有這種天賦,確不知道這些人私下裡是否用了比他們更加多的努力,才達到了那種程度。玄氣也好音律也好,天賦只能讓你比別人學的更快,確不能讓你一定能夠達到頂峰。

“你說如果我一直突破不了怎麼辦?”一曲過後,依然沒有什麼新的的南宮彌音放下洞簫皺着眉頭問道。

“我覺得你與其想這麼多有的沒的,不如多多練習幾次,沒準更有收穫!”上官雲錦頭也不擡的收拾着手中的飯食回答道。

這並不是說他對南宮彌音是否突破絲毫不放在心上,相反的是他可能比南宮彌音還希望她早日突破。只不過上官雲錦也知道,南宮彌音這麼問,並不是對自己是否能夠突破沒有信心。跟自己搭話只不過是想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好不讓這次的失敗影響下一次的嘗試而已。

對於南宮彌音來說,每一次的練習,都是做好準備,全心全意的投入進去,所以這種單調的聯繫,並不像看上去那麼輕鬆愜意。換一個人來的話,不要說能不能做到像南宮彌音這麼全心投入,就算能夠,也未必能吃的了這種辛苦。

“老古板!”南宮彌音朝着上官雲錦吐了吐舌頭,然後拿起洞簫繼續開始吹奏了起來。古樸悠揚的簫聲,是如此的完美動聽,但是總給人少了點什麼的感覺。

對於南宮彌音的諷刺,上官雲錦視而不見,每次只要自己勸說南宮彌音好好憐惜,她都會這麼說自己,對於這些上官雲錦已經可以無視了。

“行了先吃飯吧!”上官雲錦弄好了手中的飯菜,見南宮彌音又是練完了一曲,出聲打斷道。

用完午飯,上官雲錦照舊收拾好桌上的餐具,按理說南宮彌音傷勢已經大好,普通走路甚至已經完全沒有問題,這種事情其實應該她這個女人來做纔對。但是南宮彌音對此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而上官雲錦對此也沒有什麼不滿。

收拾好以後,上官雲錦拿出自己的洞簫,繼續給南宮彌音演奏了一遍。這已經成了上官雲錦每天必做的事情之一了。爲了幫助南宮彌音早日突破,語言上的解釋實在是太過蒼白無力。所以上官雲錦除了讓南宮彌音每日辛勤練習,就是吹奏一曲讓南宮彌音觀察,看看她自己能否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

“總感覺你吹的就是跟我不一樣!真是奇怪了?”南宮彌音閃着漆黑髮亮眼睛安安靜靜的聽完上官雲錦演奏,很是疑惑的說道。

“是的!只要你能明白我們兩個人之間究竟有什麼不同,你這個瓶頸就算是突破了。”上官雲錦放下洞簫解釋道。

“你當初修煉這個玄法的時候,有碰到過這種事情麼?”

上官雲錦聞言搖了搖頭回答道:“我開始創造這種玄法的時候,音律上的造詣已經非常高了。所以並沒有碰到過你這種瓶頸!”

“哀而不傷!哀而不傷……”南宮彌音聞言再次沉思了起來,不停的唸叨着這一句,不知道爲什麼,那天上官雲錦其實說了不少,但是對於這一句“樂而不淫,哀而不傷!”她的印象確是最深刻的,這兩句話的意思經過這麼多天,她已已經完全能弄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但如何應用到音律當中,缺還是沒有絲毫的頭緒。

上官雲錦見南宮彌音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還以爲她因爲突破不了而心中煩悶,就勸說道:“既然想不通,就不要總想着這一句話了,要知道過猶不及!”

“你說什麼?”南宮彌音聞言心中突然就是一陣電光閃過,彷彿抓到了什麼一般,但是瞬間又消失不見,驚訝的站起來激動的問上官雲錦道。

上官雲錦被南宮彌音這一驚一乍的樣子搞的一愣,然後知道對方似乎是抓到了什麼靈感,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於是仔細回想着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可是世界上的事就是這麼的巧,上官雲錦剛剛只是隨口勸說,這個時候回想自己剛剛說過的話,竟然突然之間就沒有了印象,思考了半天才結合南宮彌音的狀況推測道:“我應該是說,既然想不通就不用老想着這句話了!”

南宮彌音本來就是心中靈感閃過,自然也沒有完全注意到上官雲錦剛剛說的是什麼,可是聽過這句話之後,心中細細思索,發現依然沒有什麼頭緒,才皺着眉頭說道:“不是這句,下一句!”

“下一句?”上官雲錦仔細的想了半天才猶猶豫豫面樓疑惑的說道:“過猶不及?”

南宮彌音聞言心中就是一陣靈光閃過說道:“對就是這句!可是爲什麼呢?”知道了靈感來源,南宮彌音皺着眉頭苦苦思索了起來。

“叮!”彷彿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南宮彌音終於豁然開朗,所謂過猶不及,就是說一件事情,做的過多了,就好像做的不夠一樣是都是不合適的。顯然南宮彌音對音律上的做法就是這樣的。因爲天賦過人,南宮彌音年對音律的掌控度非常之好,可也正是因爲這樣,卻是做的過了。

要知道音律這個東西,就跟寫文章是一樣的,不論你學的是什麼。最後能寫出什麼樣的文章,還是要看你自己的內心。

所以演奏出好的音樂,不是說你掌控度有多高就行了,能把一個哀怨的曲子演奏的讓聽的人肝腸寸斷,也頂多就是一個樂匠而已。想要達到最高的程度,就要像那句話裡說的,要做到哀而不傷,這個度纔是剛剛好。

如果拿一個形象的比喻來說,南宮彌音那首《碧間流泉》就好像她成爲了一個優秀的畫家,讓人看到了一副山中翠綠流泉的美好畫面。但是這畫面再好,讓然看的如夢如幻如同真實,也僅僅只是一幅畫而已,因爲人的注意力都在畫。而好的音律需要做到的就是,真的如同把人帶到碧山之間,觀看泉水一樣,那麼纔算是成功的演繹了這首曲子。

也就是說,南宮彌音的演奏,會讓人更加註意到的是演奏者本身的意志,而不是音律中所要表達出的已經。換而言之,她南宮彌音搶戲了,搶了音律的風頭。

“明白了!”想通以後的南宮彌音豁然開朗,拿起手中的翠綠的竹簫開始吹奏了起來。剛剛開始還有那麼一點點生澀,可是沒多久就已經漸漸的達到了非常高的水準,現在就算在上官雲錦聽來,南宮彌音跟他的差距也並不是非常大了,其它所不足的地方,僅僅是對人生的感悟手法熟練上的差別,這些只需要長時間得練習與積累,就能夠慢慢的補全不足。

一曲揍完,南宮彌音興奮的問道:“怎麼樣?”

“非常好!”上官雲錦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他沒想到,僅僅是兩天時間南宮彌音年就已經突破了瓶頸。這讓他有種極不真實的感覺“自己是花了多長時間才突破的了?至少比彌音花的時間要長把?”

“下面試試《清心咒》!”瓶頸已經突破,南宮彌音迫不及待的試驗起《清心咒》來。雖然這次的演奏依然不盡如人意,很多地方南宮彌音都沒有配合好,僅僅是演奏了一次,自己的玄氣竟然足足用掉了三分之一,而且效果也是非常之差,只能讓上官雲錦的玄氣微微有所感應,並不能讓他的玄氣產生共鳴。甚至是讓他的玄氣隨着南宮彌音音律控制,改變狀態。

但是,這也讓南宮彌音滿足了,不管怎麼說,自己已經算是正式的學會《鳴鳳訣》了,以後只需要多多的修煉,熟悉樂曲跟玄氣。就能慢慢的增加威力,直到達到跟上官雲錦一樣的水平了。

“恭喜了彌音,你現在確實是學會《鳴鳳訣》了!”上官雲錦見狀笑道。之前雖然對於《鳳鳴訣》這個名字百般推諉,不過架不住南宮彌音撒嬌賣萌,裝成熟扮可憐,最後上官雲錦還是無奈的應承下來這個名字。而且上官雲錦覺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裡原因,叫習慣了以後感覺也就沒有什麼了,相反的是有了一個稱呼,確實也是方便了不少。

“哈哈!本姑娘就說了,本姑娘是天才!”南宮彌音一曲成功,故作仰天長嘯狀,一副天下武林唯我獨尊的樣子,如果不知道的還會真的以爲她學了什麼不世神功了。

上官雲錦所創的《鳳鳴訣》雖然也算是很不錯的功法,但是實際上也僅僅能算是很不錯的一種玄氣罷了。要知道這這種攻擊方式,對於玄氣的修爲要求是極高的,沒有玄王的修爲,一曲都吹不下來,玄氣就已經消耗乾淨了,到時候還說什麼傷人?

並且《鳳鳴訣》也還是有着很大的缺點的,第一就是作爲一種玄氣的應用方式,對於玄氣的修煉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幫助。另外一個就是攻大於守,如果在演奏的時候被敵人近身,一旦需要分出玄氣防守自身,那麼演奏的威力自然就會大打折扣,甚至於沒有什麼效果了。當然這條其實也不怎麼重要,可畢竟也是缺點。

優點也是有很多的,首先的就是《鳳鳴訣》作爲一種音律,攻擊敵人只要出其不意,防守起來是極其困難的,要知道就算是玄氣高手,可以閉起幾分鐘甚至幾個小時,但是沒有人能夠讓自己聽不到聲音。

就算你能堵上自己的耳朵,《鳳鳴訣》也可以通過聲音的震動,來引動你身體內的玄氣共鳴,可以說是防不勝防。

而真正用於攻擊的《涅槃搖》產生的都是玄氣刃,與玄氣劍。在威力上,比之普通的玄氣應用方式威力大上很多。而且因爲是刃形的,消耗也比一般的玄氣球小上很多。只不過因爲對音律上的造詣要求太高,所以並不怎麼好學。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聰明呢!”隨着南宮彌音對《鳳鳴訣》越來越熟練。她對上官雲錦的敬佩就越來越深,這種玄氣利用方式,確實是比較有效而且威力也很強大。所以對於上官雲錦創出這種玄氣,南宮彌音不得不敢開。

“偶然所得而已!”上官雲錦謙虛道。

接下來的日子,就在上官雲錦傾盡全力教導南宮彌音的時間中度過了。雖然南宮彌音學會了《清心咒》但是對於《碧海潮生》與《涅槃搖》還是很陌生的。這兩首曲子跟《清心咒》可是完全不一樣,當然對於已經突破了瓶頸的南宮彌音來說,學這兩首僅僅是難了一點,並不會再有什麼波折。

隨着南宮彌音對於《鳳鳴訣》越來越熟練,上官雲錦的臉上卻是憂色漸漸的濃郁了起來,因爲他知道,離南宮彌音離開的日子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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