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妙的是錢飛的‘火針’很邪門,扎傷人以後,即便是拔出了針,但依然可以讓傷者經歷傷痛,而且據他說,十天以後,傷情還會加重,白靜的皮膚會開始一點點潰爛,火氣會隨着經脈流通到她全身,繼而開始燒灼她的內臟。”
“啊?世間居然有這麼邪門厲害的東西?”劉雅娜驚訝的半張着嘴巴,打斷了郝劍的話。
郝劍點了點頭:“嗯。而且,錢飛說,白靜身上的傷,最多隻能挺十五天,十五天過後,她就會因爲內臟被邪火燒衰竭而亡。癟犢子的玩意兒,就拿這個做籌碼,跟俺們提了交換條件。”
劉雅娜心中一動,連忙追問:“什麼交換條件?”
“唐小兵指使他告訴俺們,以十天爲期限,讓俺們交出萬總手裡那本古醫書,第二個條件就是這件事情一筆勾銷,讓東海軍分區給他出個書面保證,保證不再找他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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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郝劍一邊站起身,向着窗戶方向走去。整個事件兒他都快要講述完了,但怎樣離開劉雅娜他倒是還沒有想出一個合理的辦法。
畢竟,剛剛和她在沙發上親熱過,說走就走好像有點兒“提上褲子就不認賬”的嫌疑。
劉雅娜暗自將郝劍說的這一切都一一記在了心裡,這些對於她來說,也算是比較寶貴的情報,她想着趕緊的彙報給南峰。
前幾天,南峰派去省城劫持舒暢的力哥、剛子和皮捶三人遭到暴打,回來後南峰大爲光火,正好,劉雅娜將剛剛從郝劍嘴裡得到的情報彙報給南峰,也算是爲他平平火氣。
這樣想着,她恨不得現在就到南峰身邊,把所知道的這一切都告訴他。
“那,那萬總還有白靜,你們想到辦法對付唐小兵了嘛?哎……這事兒可真是讓人糾結!”
劉雅娜假惺惺的嘆口氣。
郝劍搖頭,原本是想告訴她今天爲白靜治病的一系列,但話到了嘴邊郝劍又咽了回去。他現在只急着回到白靜身邊。
一時貪歡,他現在離開白靜差不多兩個小時了,他可不想節外生枝,白靜再打來電話找他什麼的。
“對付唐小兵,不太容易!”話說出口,郝劍的腦子裡驀然升騰而起一個離開的藉口。
他轉身看着依舊在沙發上半躺着的劉雅娜:“哎呀,不好,你看俺這記性,忘記了一件大事兒!”
聽他驚訝的口氣,劉雅娜也吃了一驚,連忙坐直了身體:“哦,什麼大事兒?”
“白靜約了軍分區的陳司令,今晚九點在她房間裡商討尋找唐小兵過的事情,還說讓俺也參加,可現在這都九點整了!”
郝劍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自己看了一眼,似乎是怕劉雅娜不相信,又將手機屏幕對着她晃了晃。
確實已經夜晚九點,正所謂是歡宵易過,就連劉雅娜都沒感覺到,和郝劍待在一起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
九點,城市夜生活剛剛開始,這個時候,以劉雅娜對南峰的瞭解,通常情況下他應該是在某家夜店的包房裡縱情聲色。自從投靠在萬媚身邊之後,爲了防止出現什麼紕漏,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去夜店體會過那種暢快淋漓的放縱了。
現在要是去找南峰彙報剛剛得到的情報,正好可以盡情的嗨一把。
劉雅娜
也是心猿意馬。
“可不是嘛,已經九點整了!”劉雅娜裝模作樣的擡起自己手腕看了一下時間:“你呀,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忘了?這可是關係到白靜還有咱們整個麗人女子醫院以及萬總命運的事情呢!”
“誰說不是呢?”郝劍跟着附和:“要不,俺現在趕去,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呢!”
說完話,他沒敢直視劉雅娜的眼睛,微微垂下了頭。
沒想到,出乎郝劍意料,劉雅娜竟然絲毫沒有什麼情緒,卻是衝着他道:“那你趕緊的呀,還磨蹭什麼呢?去去去吧,別擔心我,我做完這點兒文字工作,自己會離開的!”
郝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事情進行的這麼順利,簡直有些不太符合劉雅娜的性格。
但此時他哪裡還顧得上思考這麼多,趕緊離開這裡纔是他眼下急着要做的事情。
於是他對着劉雅娜說了兩句表示關懷的話,隨後便急匆匆的出了辦公室門。
整個診療樓裡靜悄悄的,郝劍小心翼翼的下到一樓大廳,直到走出大廳門,身體融入到了院子裡的黯淡光線裡,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兒。
在辦公室裡做那事兒,也虧得劉雅娜能想的出來,還說什麼外國人都喜歡這麼玩,在郝劍看來,這完全就是扯犢子!
不過,郝劍拉開車門的那一瞬間回想起剛剛和劉雅娜在她辦公室沙發上的那一幕幕,還真是覺得刺激無比。
這個劉雅娜,別看平時文靜的像是個職業修女,但沒想到居然能這麼有創意的“玩兒”。
郝劍咂吧了兩下嘴,有種還沒吃夠的回味,啓動車子,向着東海軍分區駛去。
在軍分區招待所的前院裡停好車子,郝劍三步並作兩步,慌慌張張的向着最後那幢“師字樓”走去。路兩旁有光線柔和的路燈,靜謐的夜色中,草林兒裡的小蟲子正在演奏着歡快的小夜曲,但郝劍無心欣賞,他的心裡此刻正糾結着。
他離開白靜已經兩個多小時了,如果還以“吃飯”爲由搪塞白靜的話,那連他自己都會覺得這個理由有些“扯”。
可白靜如果問起,郝劍還真沒想出來拿什麼話來應付她。同時,還有一個問題在郝劍心中縈繞,那就是他離開了這麼長時間,白靜真沒沒有打電話找他呢?
這一點令郝劍百思不得其解,以白靜火爆的性格,這麼長時間沒見着下到一樓餐廳裡吃飯的郝劍回到房間,她應該早就打電話尋找他了。
難不成,白靜身體裡的邪火把她燒出來了些什麼事兒?
郝劍心中忐忑着,已經走到了“師字樓”的前面,一樓大廳的兩扇自動玻璃門緊閉,但門裡卻透出明亮的燈光。
郝劍站的位置正好可以將門裡的景觀看的一清二楚,一個穿着軍裝的女兵正坐在吧檯裡,吧檯差不多正好有她脖頸那麼高,並沒有遮擋住她美麗的臉龐,她低着頭,看樣子是手裡在擺弄着什麼。
郝劍也顧不上白靜最好不讓他被服務員發現的囑咐,徑直走到感應玻璃門前,玻璃門無聲打開,他一步踏了進去。
“哦,您好!請問您要到哪個房間?”
郝劍目不斜視,卻在即將路過服務檯的是時候被那個穿着軍裝的女兵給叫住了。
他站定腳步,扭
頭去看那服務員,卻已經不是兩個多小時前帶着他去餐廳的那個服務員。
敢情這是服務員交接班了,怪不得她會拉住他。
“呃,俺,俺到3201房間!”郝劍隨口答了一句,擡腳就又要想樓梯走去。
“不好意思,請您稍等!”那女兵又衝着郝劍道:“請您在我這兒先登記一下。”
“登記?”郝劍只好再次站住,詫異的看着那個女兵。
“對!登記!這裡是‘師字樓’,入住的都是將軍級別的首長,所以夜晚八點以後來的訪客都要先做登記!”
女兵說的很認真,並且一隻手已經伸到了郝劍面前:“請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給我登記!”
郝劍無奈,只好把身份證掏出來遞交給她,讓她做了登記。這下可好,原本下樓的時候白靜還囑咐說回房間的時候最好別讓一樓服務員給發現了,現在不但發現了,而且還做了登記。
想賴都賴不掉了。
登記完畢,郝劍從女兵手裡接過身份證,一陣風似的刮上了樓。他心裡惦記着白靜,擔心她會不會出什麼事兒,要不然,他都離開她這麼久了,她怎麼一個電話也沒打呢?
剛剛走的時候,他順手拿了房卡,將白靜房間的門給帶上了,這會兒他拿出房卡放在門鎖位置晃動了一下,“滴”的一聲響,綠燈亮起,郝劍連忙伸手將門推開。
“白靜?”他一進門就輕輕叫了一聲,但沒有迴音。屋子裡很安靜,空氣中還隱約可以嗅到白靜身上特殊的那種味道。
郝劍心中一沉,腳下步子加快,眨眼進了客廳。
沙發、茶几、電視、水果櫃等等,一切就像是靜物寫生,無聲的待在原來的位置上,唯獨沒有白淨的身影!
他的眼光迅速轉移到了白靜的臥室。和他走的時候不太一樣的是臥室裡透出了些柔和的燈光。
難道她一個人已經先去了臥室睡覺?
腳步隨着心念動,郝劍心中剛剛冒出來這個念頭,人已經走到了臥室門邊,他一步跨了進去,果然見臥室裡的大牀上正躺着一條“美人魚”。
臥室裡只亮着牀頭上的兩盞小燈,燈光柔和而溫馨,白靜換了一套銀色的睡裙,正躺在牀上。看那樣子,她應該是熟睡了,面容雖然有些憔悴,不過倒也和祥。
她是平躺着睡的,身體舒展,從郝劍這個角度看上去,美極了。
“噓……”郝劍這纔算是長長出了一口氣兒,放下心來。
正所謂是人算不如天算,這一路上他一直在思量着該怎麼對白靜解釋他“失蹤”的這麼長時間,卻沒想到,她早已在屋子裡睡下了,倒是不用再編理由對她做任何解釋。
當下,郝劍連忙輕手輕腳的退了出來,想起之前他離開白靜房間時她說的讓他“準備準備,沖洗一下”的話,他連忙走向洗浴間。
沒來由的,在脫衣服的時候他的心砰然動了一下,想起就要摟抱着白靜睡一夜,小心肝竟狂跳起來。
在雪窩小村的時候村子裡有個風俗,那就是男女結婚之時,新郎都要事先洗個澡,從內衣到外衣都換上新衣服。
他突然聯想到了現在,好像他也要做新郎了?
這一夜,該如何度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