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兇悍的敲門聲,頓時桑月雙眼一眯:莫不是這裡是個土匪寨?昨天那大猩猩就是土匪頭子?
餓的天啊!
瞬間桑月差點跳起來:老孃這輩子莫不是得當一輩子的土匪婆?
不要!
土匪窩裡那可全是窮兇極惡的壞淫的!
咱是好青年,咱是有文化的好青年,怎麼能當土匪婆?
聽說土匪窩裡基本上都是男人,而且是都那種特沒有節操的男人!
萬一這個土匪頭子,以後搶到了更漂亮的女人,他會不會把這麼兇的自己扔給他的兄弟們?
一想到一羣猥瑣得沒人型的漢子,把自己給輪了,頓時桑月喉嚨裡發出一聲“呃”響~~
她仰天長叫:完了完了,跑又跑不了這可怎麼辦?難道她真的要再死一回?
死不併不可怕啊,可怕的是,這老天會不會因爲她不珍惜生命懲罰她,讓她穿成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寡婦,再給她配上幾個老光棍啊?
腦子開了天窗的桑月一時就像熱窩上的螞蟻,那平常的冷靜一點都找不到了!
好在她也不是個衝動的人,終於冷靜下來:不對,那頭大猩猩一定不會是土匪頭子!
他真要是土匪頭子,能住這麼破,還被人砸門?
他最多是一個作惡多端、又無能耐的土匪小混混罷了!
想着自己竟然被這樣的人強上了,桑月就止不住的噁心…
“大哥,你在不在?”
天啊?
大哥?
這不是土匪之間的稱呼麼?
一瞬間莊大牛的身份在桑月的心中,又從小混混變成了土匪頭子!
急切的敲門聲把桑月嚇醒,她低頭一看,這一身一定不能讓人給看見!
她急急的四周打量一番,可連鳥都藏不住的破院,讓桑月頓時有一種殺人的衝動:特麼的,難道要老孃躲在柴火堆裡去?
“二牛、梅花,你們這是在幹啥呢?”
正當桑月在思考如何把門外的人嚇走時,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二嬸,沒什麼,大哥出門前交代我給他洗衣服,可他竟然又不小心把門鎖上了。這不,我進不去吶。”
莊二嬸聽了賈梅花的話一臉不信:“他交代你洗衣服?我可每次都看到是他自己洗衣服吶。你們夫妻不會是趁着他不在家,想進屋去偷東西吧?”
賈梅花見自己的心思一下就被莊二嬸戳中,心下惱了:“二嬸,大哥家能有什麼可偷的?兩間破屋、兩件爛衣,我偷來做啥?”
莊二嬸非常看不慣這二侄子夫婦,兩個好手好腳的人卻懶得要命,天天打着這大侄子的饑荒,完全是沒有良心的主!
“是麼?你大哥家確實沒什麼,這些年攢下的銀子不是給了二牛造屋子,就是給了你賈家當聘禮。既然他把門鎖了,那就等他回來再說吧,這一把鎖可也得值幾十個大錢呢。”
莊二牛見二嬸直盯着自己,他終於紅了紅臉:“那就聽二嬸的。梅花,等下午大哥回來了再說,到時讓他給我們一把鑰匙,省得到時又進不了門。”
莊二嬸看看左右:“我看這樣最好,否則左鄰右舍可得多想了,我得走了,家裡孩子等着吃中飯呢。”
看着自己二嬸離開的背影,賈梅花終於破口罵了起來:“死老太婆!關你屁事,多管閒事小心早死!”
莊二牛雖然什麼話都聽媳婦的,可是這會畢竟到處都是人,他扯了扯賈梅花:“好了,別讓人聽到了,否則大哥要生氣!”
“哼!生氣生氣?他生什麼氣?他是你親大哥,我們進去拿點他的東西算什麼?他竟然還把門給栓死,這不是成心不捨得給我們麼?還有就是,一個粗人嘴裡天天竟然講着什麼孝敬孝敬,他以這山溝溝裡是什麼大戶人家不成?沒用的老東西,我看他老了以後靠誰去!”
聽着這女人的叫罵,站在院門後的桑月終於聽明白了:這對男女是那個壞蛋的弟弟與弟媳婦!
想起昨天晚上那個畜生對自己做的事,桑月心中一陣解恨:叫你這麼壞!你活該有這樣一對沒良心的弟弟與弟妹!以後讓他們把你給氣死去!
罵着罵着,桑月肚子裡傳來一陣嘀咕聲,她的摸:扁扁的胃中,似乎連水都沒有一滴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千事萬事,吃飯大事!
桑月蹣跚的摸索着走向了廚房,她原本沒指望有吃食,只想找點糧食自己來做。
可是,當她揭開鍋蓋時,一股濃香的雞湯味涌入鼻間。
瞬間,她的肚子非常配合的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剛想把前鍋的鍋蓋放下,卻發現後鍋蓋上竟然還用木盆按着些什麼。
桑月自小與奶奶生活在農村裡,這樣的鍋竈她太熟悉,於是她把鍋蓋擱在了竈前的窗口上。
伸手掀開木盆,竟然是一盆糙米飯。
看着這硬硬的糙米飯,桑月禁不住罵了聲娘。
她雖然生於農村長於農村,可是活了二十餘年,家裡再苦也沒吃過這糙米飯吧?
心中恨死了這回的大意,如果不是自己逞強,現在的她依舊幸福的生活在她的世界,而不是跑到這個不知是什麼名的鬼地方來!
桑月已從自己腦子洶涌而來的記憶中知道這不是真正的自己,而是一個小桑月兒的倒黴蛋!
一個被自己親妹妹想要奪她的未婚夫,把她扔進這大河中的倒黴蛋!
當桑月端着一大碗加雞湯的糙米飯坐在院子中的柴堆上吃着時,心裡狠狠的罵着這桑月兒蠢貨,竟然會馬一個後孃帶來的拖油瓶,處得跟親姐妹似的,甚至天天把自己未婚夫送的禮物,一大半都送給了那個狠毒的桑芸兒!
最終好了,讓他們勾搭成奸了,她也把自己的命給送了!
nnd,這是哪國的蠢貨?
要不是這蠢貨,她打遍全村無對手的桑月會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想到這桑月嘴裡狠狠的咬着雞骨頭,彷彿在咬那桑月兒,又彷彿在咬那桑芸兒,更像是在咬莊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