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錢是得存,不過身體也很重要,你就趕緊把雞殺了吧,我肚子都餓了!”蘇可方撇了撇嘴,說道。
言下之意就是要留下來吃飯了。
“是啊,娘,我肚子也餓了!”
賈氏還想再訓兩句,浩兒及時出聲,解救了蘇可方。
蘇可方朝他讚許的眨了眨眼。
賈氏沒好氣的瞪了姑侄兩個一眼,輕斥道:“別在這給我嬉皮笑臉的,給我燒水去!”
“馬上!”
蘇可方說着一溜煙跑進了廚房。
飯菜上桌後,盧氏感慨道:“咱們家多久沒吃團圓飯了?”
蘇鵬板着臉瞪了她一眼:“女婿不在,團什麼圓?”
“好端端的提他做什麼?”盧氏擔心的瞥了女兒一眼,皺眉道。
要是可以,盧氏真希望女兒跟付辰弘的親事只是一場夢。
見蘇可方臉色如常,聽到自己丈夫的名字竟然沒有半點反應,蘇鵬意有些生氣道:“女人成了親就得從一而終,別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
前陣子盧氏婆媳跟王氏母女幹架的事蘇鵬後來知道了,心裡雖然惱怒王氏母女的囂張,可女兒對譚重安的心思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他不允許女兒做出不守婦道的事!
見哥哥脣嚅動了下,蘇可方忙朝父親勾脣笑了下,波瀾不驚的說道:“爹,您的話我記住了”。
別看父親沒念過書,可他骨子裡卻全都是讀書人那套理論,什麼一女不侍二夫,從一而終,別村有寡婦再嫁他都能唸叨好一陣,要是知道哥哥有意讓她跟付辰弘和離,不拍死他們兄妹纔怪!
蘇可方給蘇可彬使了個眼色,蘇可彬也是知道自己父親脾氣的,想到一家人難得在一塊吃飯,也不想壞了氣氛。
見女兒低眉順眼的,看起來真不像有別的心思,蘇鵬心裡的氣這才順了。
“爹,我再給您盛碗雞湯!”賈氏也擔心這幾人吵起來,忙岔開話題。
吃完飯天已經黑了下來,蘇可方坐了一會就回去了。
蘇可彬將她送到付家,姚氏和付辰祥摸黑坐在院子裡等着她。
見她回來,付辰祥站起身和蘇可彬打了聲招呼,然後說道:“嫂子,我先睡了,飯菜給你留在鍋裡了。”
“我已經吃過了,那些飯菜就留着明天吃吧。”蘇可方過意不去的說道。
記憶中,她以前沒回家吃飯,這家人可從來沒有給她等過門,留過飯呢,看來她這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
“嬸子,真不好意思!我今天從城裡回來,我爹孃一高興就強留方兒在家裡吃飯,沒提前過來知會您一聲,還請您見諒!”蘇可彬彬彬有禮的跟姚氏說道。
“方兒大哥嚴重了!”姚氏笑了笑,問道:“要不要屋裡坐一下?”
“改天吧!”蘇可彬揚脣道:“天色不早,嬸子還是早點歇息吧。”
蘇可彬一走,姚氏也回屋睡覺去了。
蘇可方第二天到鎮上跟趙敬才夫婦交待了一些事就去了書局,想給哥哥買一些筆墨紙硯用。
她進書局的時候,見到譚重安竟然也在。
正準備付錢的譚重安看到蘇可方,掏錢的手一頓,朝她點了點頭。
蘇可方回以淺淺一笑,向一個放毛筆的架子走去。
毛筆架子旁邊是一個放硯臺的架子,見蘇可方認真的在挑選毛筆,譚重安躊躇片刻就向放硯臺的架子走去,佯裝挑起硯臺來。
此時書局裡的人不多,譚重安拿起一個硯臺,卻低聲對蘇可方問道:“給你哥買筆?”
“是的。”蘇可方擡眸禮貌而疏離的朝譚重安輕勾了下脣角,然後拿起挑好的兩支不同型號的毛筆走向另一邊放着宣紙的架子,有意避開譚重安。
蘇可方這一舉動讓譚重安有些惱怒,隨後又被自己這種過度反應嚇了一跳。
以前他不是巴不得這丫頭離自己遠遠的嗎?現在他怎麼反而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
他莫非是中邪了?
譚重安甩了甩頭,拿起自己所要的東西到櫃檯前付了賬就出了書局。
譚重安走後,蘇可方纔回到放硯臺的架子前挑了一塊中等的硯臺,又買了一疊宣紙才付賬出了書局。
她在街上買了一把青菜,又到範屠夫那裡買了肉和大骨,這纔回鎮口坐車,沒想到譚重安竟然也在車上了。
“重安大哥,真巧!”都上了同一輛車,如果不打招呼也說不過去,蘇可方索性大大方方的喊了聲,然後找個離譚重安遠一點的位子坐了下來。
只是讓蘇可方奇怪的是,以前譚重安和哥哥每次到鎮上都是結伴徒步而行的,今天竟然一個人來,而且還坐起牛車來。
蘇可方沒再往深處想,只是很不厚道的想着,要是譚小蓮知道她和譚重安在書局裡碰到,又坐同一輛牛車回家,不知道會不會氣得抓狂?
蘇可方微微垂着頭,卻掩不住眸底的流轉的星光,脣角微微勾起,似譏諷,又似幸災樂禍,竟將譚重安給看呆了。
待譚重安回過神,都被自己那不同尋常的心跳聲給嚇到了。
他慌張收加視線,轉向別處,只是捧着布包的手緊了緊。
一路上兩人沒再搭話,譚重安在臨安村口下的車,他動作有些急促,也沒跟蘇可方打一聲招呼就跳下了車。
蘇可方回到家時已經過了晌午,姚氏給她把飯菜熱好,她吃了飯就到地裡去了。
她空間裡當初隨手灑進地裡的黃豆已經長出苗來了,她想到地裡看看地裡的紅薯和青菜長得如何了?
來到地裡的時候,她看到付辰祥和付任飛正要挑水澆菜,忙說道:“不用澆了,今晚或明天早上應該會下雨。”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和記錄,空間裡那口泉眼的確有預測天氣變化的作用。
大前天晚上她就發現泉眼的噴出的泉水又有了變化,那泉水摻雜了些許泥沙,有跡可循,從泉水起變化後三天天氣定會改變,所以今天晚上或明天應該會有一場小雨。
“嫂子,你還會看天氣?”付辰祥驚訝道。
“莊稼人家不學會看天氣,怎麼能種出好收成來?”蘇可方鎮定的說道。
大多數農戶都能看出明顯的天氣變化,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所以她也不算誆付辰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