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一以爲自己看錯了,那個穿着銀色亮片小禮服,挽着盛振國目光款款而來的女人,不是付琦姍又是誰?
相距太久的時間沒有看到他們,宋唯一已經差不多將他們的身影忘在了腦後,可今天的相遇,卻來得猝不及防。
而被盛振國擁在懷裡的付琦姍,也一眼就看到了宋唯一。
目光一沉,付琦姍直勾勾地看着宋唯一所在的方向。 wωw ✿tt kan ✿¢ ○
好久不見,宋唯一,沒想到我們竟然有這樣的孽緣?
“怎麼不走?杵着做什麼?”盛振國沒注意這邊的動靜,只是對付琦姍突然停下來的腳步有所不滿。
付琦姍強壓下心裡的翻涌和怒氣,這才嬌嬌一笑,指着宋唯一所在的方向:“老爺,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我妹妹呢。”
這段時間生不如死的生活,已經讓付琦姍知道自己要如何迎合盛振國,如何才能讓他開心。
在跟盛振國結婚之前,付琦姍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淪落到這樣的程度。
這一切,都是因爲宋唯一,都是因爲她!
想到這裡,付琦姍就恨不得衝過去,狠狠給宋唯一幾個耳光。
“你妹妹?”盛振國細細咀嚼着這幾個字,擡頭望向前方。
大家都站起來鼓掌,雖然宋唯一所在的角落不太明顯,盛振國一眼卻看到了裴太太。
心裡驀地一沉,目光鎖緊他們一行人的身影,渾身散發着可怕的戾氣。
“是啊,這不是唯一嗎?說起來,我也有一段時間沒跟唯一見面了,老爺你不介意我過去打招呼吧?”
付琦姍一邊注意着盛振國的表情,一邊悠哉地詢問。
“介意?老爺我怎麼會介意?走吧。”盛振國冷笑,低頭看着自己費勁千辛萬苦招來的假肢,只覺得渾身的血氣往上涌,恨不得掐死對面的那兩個人。
宋唯一緊緊皺着眉,“老公,他們朝着我們這邊走過來了,不會是故意來找茬的吧?”
以付琦姍的脾氣,跟盛振國相處得那麼和諧,簡直是奇蹟。
今天,是天下紅雨了嗎?
裴逸白握着宋唯一的手,目光冰涼地掃過付琦姍兩人,嘴角微微上揚。“找茬?你還怕他們找不成?”
“我能說,我怕嗎?”宋唯一舔了舔脣,弱弱地開口。
男人立馬低頭,俊臉被黑線覆蓋,沒出息。
他還在這裡呢,怕什麼?
他的表情,就被宋唯一猜測到,他誤會了。
“如果你媽還有你小嬸嬸今天不在的話,我當然不會害怕。”
說到這句話,難免有些底氣不足。
跟裴逸白的嬸嬸一比,她根本被比到了塵土裡,這也就算了,客觀情況不允許改變。
可宋唯一沒想到,今天這樣的情況下,付琦姍竟然也會出來。
“他們在又如何?他們在,你更要拿出裴家人的底氣來,免得被人小瞧了。”
說着,用力一扯宋唯一的胳膊,嚇得她不得比直起腰桿,身子筆挺地站穩。
“這樣還差不多,拿出你的底氣來,付琦姍算是什麼?”
他們說話間,付琦姍已經踩着蓮花步,款款而來。
隔着老遠,就看到裴逸白跟宋唯一低頭說着什麼,姿態親暱,看的付琦姍眼紅嫉妒。
她嫁給一個死老頭,還要守活寡,可是宋唯一的待遇,卻甩她十條街。
“這不是唯一嗎?真巧,來聽個鋼琴演奏會,也能跟你遇到。”付琦姍嬌笑,趁着宋唯一不注意,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臥槽……
宋唯一整個人都驚呆了,付琦姍主動打招呼,還親暱地握她的手?她真的沒有眼瞎耳聾?
“唯一,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看到姐姐,高興壞了?”付琦姍嚥下冷笑,聲音重重地問。
手上也跟着她的語氣般,用力捏住宋唯一的手。
痛……
差點連指甲都陷入宋唯一的肉裡。
披着羊皮的狼,明明惡毒得要命,卻在外人面前裝出一副熱乎勁兒。
宋唯一差點用力將這個女人推開,後不知想到什麼,卻硬是將付琦姍的動作給忍了下來。
裴逸白蹙眉,如此明顯故意的動作,他看不到纔怪了。
正要讓付琦姍放人,宋唯一已經反而笑着迎了上去。“姐姐說的還真是,在這裡遇到姐姐和‘姐夫’,讓我又驚又喜,可不是嗎?高興壞了,一時腦子沒有轉過彎,姐姐不要見怪纔是。”
姐夫那兩個字,宋唯一咬得格外的重,目光還戲謔地看了盛振國一眼。
第一次稱呼姐夫,在這樣的環境下,當着付琦姍和衆多人的面親親熱熱地叫出來,比宋唯一想象中的簡單得多。
“宋唯一你……”付琦姍瞪大眼睛,強裝的冷靜被宋唯一的兩句話給打亂。
姐夫……姐夫……
她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宋唯一。
宋唯一是故意的,故意提起她的傷心事,在大庭廣衆下羞辱她!
付琦姍快要氣瘋了,只差一點,就對宋唯一撲過去。
“看到姐姐跟姐夫的感情那麼好,我就放心了,姐姐看樣子有些生氣,可是別忘了,這是大庭廣衆之下,今天來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姐姐別忘了,現在可是盛老的妻子,是他帶出門的臉面哦。”
宋唯一微微墊腳,湊到付琦姍的耳邊,用只有她們能聽到的聲音慢慢地說出這一番話。
而目光所及之處,宋唯一一點點看着付琦姍,因爲這句話而強行壓下眼底的癲狂。
她猜對了,也賭對了……
她低頭,目光望向依舊被付琦姍緊緊抓住的手,付琦姍的指甲可真是尖,是要用來修煉九鷹白骨爪嗎?
“宋唯一,你有種,給我記着!”付琦姍的身體輕輕發顫,咬牙切齒地回答。
她好不容易爭取到跟盛振國出門的權利,若是真的捅了什麼簍子,以後肯定不會再有機會出來了。
所以,宋唯一的話,剛好戳中了她的心事。
儘管心裡恨不得將宋唯一撕了,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付琦姍也不敢!
“我自然是時刻記着的,只不過姐姐,你現在也可以鬆開我的手了吧?”宋唯一嘲諷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