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錦傳媒,時音提着文件包進了會議室,劉協正低頭和霍寅昶耳語。
見她一進來,霍寅昶立馬擡手示意。
劉協站直,看到時音後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不過不像之前對她無語,反而是帶着一些欣賞的。
時音沒管他,直接坐去了對面。
齊曉也等了一會兒了,看着時音那神色,猜測着她會不會有些飄了,今天這個合作可能搞砸。
但她還是起身拿着文件夾走到會議桌前邊中間的位置,撐着桌子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了一下。
“霍總的意思是,《野外生存計劃》的綜藝劇本已經打磨完成,但是除開自己家的藝人外,還想要加入一些新鮮血液。”
“最近我們月落的表現不錯,霍總很看好,所以纔有了今天的商議會,月落你可以先看一下這個策劃。”
時音點頭,接過文件夾打開來看。
不過霍寅昶對此時眼前的女人的確開始了好奇。
畢竟她爲了向白依做那些事情,或許有報酬或許有其他目的,但是攪和了他們的感情,哪怕現在他現在知道了向白依對他的厭惡,可是這種不滿的情緒還是可以直接推到時音身上。
因爲時音,才導致這些事情發生。
他現在很想看看到時候時音在野外遇到那些突發狀況會如何應對。
眼神在時音捲翹的睫毛掠過,桌上的文件包引起了他的注意。
起身伸手碰去文件包,時音一合策劃書,“啪”一聲敲在了霍寅昶的手背上。
“霍先生未免有些太不本分了,隨便亂動別人東西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時音的音色如同揚琴星星點點敲在霍寅昶的耳背,他收回了手,冷笑一聲,“我們策劃的綜藝,一定會大熱,對於一些事情我選擇既往不咎,想來月落小姐應該也是識大體的人。”
“有錢不賺是有點傻,不過我惜命,所以這個綜藝……”
“接,雖然我們月落惜命,但她是拼命三娘,我來讓兩位商議,只是看有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現在看來沒有什麼不妥的,那就期待我們的合作吧!”齊曉先把話頭給接了。
時音冷眼看去她,她卻已經送着霍寅昶出門了。
也就是時音沉穩,纔沒有立馬出聲打臉。
等着齊曉回來,才見她懶懶的擡眼,“這麼着急接下來,什麼原因?我簽訂的協議裡可以沒有這樣的強硬的要求。”
“孫語眯迴歸,她有資歷有人脈,更有作品支撐,底氣十足地站在公司做一姐,你現在什麼都站不住腳,是以爲這種S級的綜藝配不上你嗎?我知道你最近紅了,但是我不希望你就此夭折,熱度高才有更多的機會,哪怕你和黎總有關係,但是自力更生總比舔着他的鞋尖要飯吃的好,我這樣選擇也是爲了你,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可是她只是想要早點應付完這個圈子的事情,然後去了解邊境的事情啊!
她心裡鬱悶着,懶得和齊曉費口舌,提着文件包出了會議室,等着電梯一開,正要往裡走,裡邊一隻手拉着她先進去了。
她猝不及防,雖然快速做出了反應,可還是被人抓住了包,聽着拉鍊聲響,接着“咚咚”兩聲東西掉地。
霍寅昶冷不丁吼了一聲,“什麼鬼?”
時音已經解決了剛纔突然拉住她的劉協,劉協人在一角靠着,手還在顫抖着,可是看去時音的眼神卻多了崇拜。
“霍寅昶,你居然搞偷襲?”
她惡狠狠地喊了一聲,霍寅昶纔回神,把地上掉出來的東西拿出來,“你這麼護着包,就裝這麼點東西?”
時音也掃了一眼地上。
一個筆記本,一本字典,一支筆。
“要你管。”
“你在做什麼秘密任務?”
時音白眼看他,“攪黃你和向白依的事情,算不算任務?”
什麼叫哪壺不開提哪壺,時音這不就是。
霍寅昶聽完想要打人,可惜想起上次被綁住的經歷,他在她鼻尖上比劃了兩下,然後收回了手。
“還以爲能揭開你的奇怪身份呢,看樣子是我想多了。”
電梯下行到了一樓,霍寅昶戴上墨鏡出去了。
劉協捂着肚子跟上,時音只遠遠看着,眼看着又要關門,才慢步出來了。
打車回去,她也在腦子猜測,這怎麼就筆記本和字典了呢?
之前和隊友的聯繫,有用過摩斯密碼,不過是加密後的密碼,且每天會有變化。
她猜測會不會這個字典也和密碼相關,於是回到家換了舒服的衣服,便開始了攻克謎語的任務。
折騰了兩天,纔算是瞭解了一下里邊的內容。
大致便是日記中,每個字拼音的首寫字母構成的英文數字,然後去翻閱字典相關頁碼,獲得對應頁碼的一些字,之後在語句中慢慢尋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過在此期間,時音也只是解密了兩頁內容,勉強對應,一個有提及到黎政緒,一個則是說明要幫向白依擺脫霍寅昶。
兩則日記下的署名爲“白衣”,這讓時音疑惑。
這名字不就是向白依後兩個字嗎?
如果向白依不知情,那難道是和月落謀面過的向白昊?
時音心裡疑問加劇。
原本對於黎政緒的猜測就多,眼下得找更好的時機去公司溜達一圈,而向白昊那邊如果確認了,想必可以省略很多步驟。
而其他的內容,其實不多,而且在與向白依相關的消息後,也只有一則日記記錄,想必之前的事情已經有進行,甚至可能已經完成了。
所以她可以選擇忽略,至於後邊一則,慢慢來解吧!
這麼想着,她就已經用自己的手段,尋找到了向白昊所在的醫院。
抱着鮮花出現在病房的時候,捧着書讀到一半的向白依着實嚇了一跳。
這兩天她不是沒去找過向白依。
但是都被以在休息的緣由阻止約見,問住的地方也沒有人願意告知。
找了警察,也只是給到了小區地址,然後就不了了之。
加上向白昊這兩天時不時的睜眼看看世界,所以她沒有太多時間出去。
這下看到時音出現,向白依心裡有千萬的問題。
時音卻絲毫不查,把花交給向白依後道:“向小姐,我想要和你哥哥單獨聊聊。”
向白依一瞬間呆愣,卻聽着向白昊艱難的咳嗽一聲,然後看到他微微合上了一下眼。
那是同意的意思。
向白依斂着怒氣,抱着花出去了病房。
時音卻朝着出去的向白依道:“向小姐,麻煩順帶關下門。”
向白依白眼,但還是關了。
時音這才輕聲朝着向白昊道:“眼下,向小姐的事情已經處理完成,想必你也知道,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新的任務需要去做,畢竟你現在的樣子,只怕沒辦法進行有需要……”
“咳咳…你原本還有在做的任務,上邊說你是叛徒,但因爲你幫了我的忙,所以我沒忍心害你,現在他們已經找來了,你如今大紅大紫,只會招來災禍,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不求你找到真相,我只要你在白依需要的時候,護她周全。”
向白昊說話時感覺到喉嚨的乾涸。
像是處於沙漠中尋求一絲甘霖的人。
可他的期望似乎比需要一碗水還要更迫切。
“你得答應我啊!”
血肉模糊的手指朝她裙襬伸去,她忍不住點頭,“好,我答應你,可是……”
“那個,探望病人咱的適度啊!這個可是高風險病人,多給他些休息時間。”
時音還想問,卻有護士來提醒。
時音張張口,卻聽到向白昊有些虛弱的道:“走,走得遠遠的……”
她無語,又要她走,又要她護着向白依周全,她是什麼神仙嘛!
好像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信息,又好像什麼也沒有得到。
她有些鬱悶的出來病房,沒走幾步,面前一個人影晃動。
向白依恢復了當初第一面的狀態,清純可人,帶着不可沾染的高貴冷豔。
“他跟你說什麼了?你爲什麼要跟蹤我哥?”
時音看着向白依,和第一次見想比,她似乎更好看了。
“向小姐,記得我之前幫你擺脫霍先生的事情嘛,其實那不是我一時興起找你玩笑,那是我的任務,是你哥哥給我的任務,我是演員嘛,可他見不得你被騷擾,你給的那個視頻裡,我不是跟蹤他,而是剛好我們都在爲那個學校進行捐贈,也就是那次我們認識了,我又受了他的委託,纔會幫你的,所以那筆錢……”
說着,時音拿出幾個月前向白依給的卡,然後坦然一笑,“我已經獲得過報酬了,你哥哥對你很好,這次他遭遇的事情我感到很惋惜,你當時來找我控訴說我是跟蹤,我也有些蒙,所以沒能控制好情緒,還望見諒,你哥哥原本不想讓你知道的,所以……你就當從來沒聽過這個故事吧!”
儘量把這個事情不往所謂的奇怪的組織上扯,才能避免更多懷疑。
時音都覺得自己說不定也有做編劇的料。
給完了卡,時音終於可以離開了。
既然有組織,那肯定有其他聯絡人和地址。
而這麼久一直沒有人聯絡,那可能是因爲向白昊放過了她,可有人沒有放過她,而普通上線以爲她死掉了,更上線的人卻不知道她的身份。
信息錯節後,纔有她這幾個月的喘息時間。
那麼月落在這個組織中,到底是不是叛徒呢?
時音腦子有很多問題,幾乎找不到一個完整且真實的答案。
難得腦子是一團漿糊的狀態,她回去了住的地方,人剛打開了門,突然聽到對面房間一陣砸門聲。
時音轉頭看去,那門已經開了一個小縫。
“你是誰!”
陶夭嘶吼了一聲,又聽到“咚”的一聲。
像是什麼重物撞在門上,那門此時已經半開了。
時音只前去探了一下頭,就看到了陶夭人倒在地上,頭磕在門檻,正與手握着刀子的黑衣男子纏鬥。
時音上去就朝着那黑衣男子的脖頸踢了一腳。
那人側翻過去,手上的刀子卻沒鬆。
時音趁機拉起陶夭。
摸到他後腦的傷,帶着他退後幾步,直接把他推進了自己房間,“平復之後,記得報警。”
陶夭整個人顯得弱不禁風的,年紀也不大,此時被那黑衣男人搞得人都恍惚了。
關上了門,貼着門大口的呼吸着。
時音這邊則是邁步進了陶夭的房間,看着已經翻身起來的黑衣男子,忍不住笑了一聲,“遇見你好幾次了,還以爲你是哪家藝人呢,果然我眼神不好,這麼沒頭腦,儀態還特別差的人怎麼可能是藝人呢!”
那人也不知道是心裡積着什麼怨憤,看着時音走近,手裡的刀子就在空中亂揮。
時音看準了時機,一把擒住他握刀的手,然後手刀一揮,把刀打落,接着一個旋身側踢,將他整個人重新掀倒在地。
接着反手押着他,找了個枕頭壓在那人身邊,自己則是靠着那枕頭坐在了地上。
“陶夭,報警了沒啊?”
陶夭恢復了清醒,剛打完電話,也打開了門,出來看着對面自己家裡的一片狼藉。
“報了。”
“好樣兒的!”
陶夭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
警察到的時候,看着一地雜亂,詢問完了陶夭,又來問時音。
有實習警察眼睛尖,看到了時音衣袖上的血,便來詢問,時音想着那會兒摸了一下陶夭點的後腦,可能沾染了,於是隨口答道:“不是我的血。”
“可是你衣服破了,很可能受傷了。”
時音沒什麼感覺,不過還是認真的拉開了衣袖,確實有道口子。
想來是那會兒躲刀的時候傷到了。
可她倒是沒什麼感覺。
小警察也是女孩子,想要關心,卻被時音微笑帶過。
很快時音也沒什麼想要了解的,叮囑了林周巖好好注意陶夭的後腦後,就自己回去了。
那傷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
創可貼有點效果不佳,認真包紮感覺有點小題大做,到最後她還是手腳麻利的簡易包紮了一下。
第二天新聞就說,那黑衣男子不滿女朋友追星,女朋友便以分手爲要挾。
最後他不得不妥協,發現女朋友粉的是陶夭後,就想要對陶夭實施報復。
此前陶夭在升降臺出事的事情是他做了手腳,得知陶夭安然無恙後,又繼續開始了跟蹤計劃。
這纔出了昨天那檔子事兒。
小喬是齊曉過來試探時音口風的,畢竟霍寅昶的綜藝,扔掉實在是可惜了。
不過身爲試探者,這會兒心思全在陶夭身上。
“月落姐,陶陶昨天是不是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