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不掐死她他就得死
郝貝緊緊抓中手中小包包,逃無可逃,閉無可閉,唯有瞪圓了眼看着……
兩隻手先出現,而後露出一張並不陌生的臉來——弗瑞德!
呼……
郝貝長舒一口氣後,心底莫名一鬆,又倏地一緊!
沈碧城都死了,弗瑞德是跟沈碧城一起的,不會是來找她報仇的吧!
小心臟怦怦怦的跳着,一雙水眸兒眨巴着就有淚珠子滾落,卻被弗瑞德修長的手指接住.
";這顆淚珠兒是爲誰流的?";
一明一暗的光線下,郝貝分辨不出弗瑞德說這話是何意,更看不清他眼底的黑暗與深邃.
只看到他把那隻沾了她的淚珠子的食指舉起,伸出舌來輕舔一下,砸巴下嘴巴.
嘖嘖有味的把食指伸到郝貝的脣邊,輕觸到她的紅脣邊上,若無其事的說道:
";反射性的流淚含鹽度鹽度比較高,呶,你嚐嚐,鹹度過重說明你在害怕.";
這種時候對郝貝來說簡直就是折磨,一種毛骨凜然的感覺襲上脊背,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豎起來的感覺.
因爲這樣的動作,沈碧城也曾做過,所以說弗瑞德是來爲沈碧城報仇的嗎?
輕闔上雙眸,郝貝想,如果這一刻就死去,她還是恨裴靖東那死男人的!都怪這死男人炸了沈碧城一家人的.
微暗的燈光下,男人鼻樑高挺,五官鮮明,深邃的黑眸中是深不可測的綠光緊緊的盯住女人緊抿的粉脣,像一個守獵的山中餓狼那般,喉結滾動,發出輕微的咕咚聲來.
噢,他餓了!
良久,也許只是幾秒鐘的功夫,電梯的轎廂裡傳出男人的低笑聲:";怎麼?你以爲我是來殺你的嗎?";
聽聞這道嘲諷的言語,郝貝驀然睜開雙眸,青黛色的秀眉微揚,眸底閃電般的帶過一抹驚喜.
";你……";
只說了一個你字,郝貝突然又哭了,眼前浮現的是沈碧城被羣獸蝕骨景象.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的……";
郝貝發現,她沒有辦法恨沈碧城了,曾經恨的咬牙切齒,心中詛咒一千萬遍,恨不得沈碧城去死.
可是當沈碧城真的就那樣殘忍的死去之後,一天天過去,她的腦海裡留下的全都是沈碧城的笑,沈碧城的好.
";噓,別哭,他不怪你的,他早料到你會這樣做的,你的每一個反應都在他的算計之內,每一個舉動都在他的預想之中……";
男人說這話時,銀灰色的眸底中乏起一層帶着晶光的水霧.
郝貝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嘩的往下掉,就這麼一顆接一顆……
";ok,惹你哭,他會生氣的,這個給你,沈宅裡所有的一切,都屬於你,包括他的秘密.";
弗瑞德說着,一條紅色手工編織的繩子掛在她的脖子上,尾端是一把小巧的金鑰匙,上面明光閃閃的四個數字——0121.
郝貝的眼晴一眨巴,心底某一處狠狠的一疼,似乎讓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似的,不敢問,不敢去想……
她怕她知道所謂的沈碧城的秘密後,會活在無盡的懊悔中.
";記住,有時候眼晴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
弗瑞德說到此,大掌輕罩在郝貝的發頂摩挲着,低嘆一聲:";好了,我留在南華的最後任務也完成了,貝妞兒,有緣再見了.";
弗瑞德說完,又跟他來的時候那樣,像個蜘蛛人一樣攀上電梯的轎廂.
臨離去前,又回頭對郝貝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對了,貝妞兒,恭喜你還是單身,別再把自己嫁出去,也許未來,還會有比現在條件更好的人出現呢?";
";啊……";
郝貝驚訝的擡頭想問些什麼,卻只看到弗瑞德留給她的最後一個笑容,笑的露出八顆白牙,眸底還閃着戲謔的光芒.
大約兩三分鐘後,電梯裡重新出現照明燈的光亮,電梯恢復了運行,依舊是7的數字亮着.
一切似乎如常,不過是郝貝脖子上多了一把鑰匙,還有電梯顯示器上的時間距離郝貝走進電梯時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
……
再說裴靖東這兒呢,被秦汀語接到了秦家.
剛進門就聽到秦立國的怒吼聲:";誰讓你們弄這些事兒的?這大院裡的東西還是老子說了算,什麼時候家裡成小姐作主的了?";
秦汀語臉色一白,嘴一撇,有些委屈嘟了嘴,看着裴靖東似怨似嗔的,像是在控訴着她的委屈.
裴靖東卻是有點幸災樂禍的.
";爸爸,那些又不是花你的錢,我現在是秦家的家主,這些東西是最基本的.";秦汀語只得自己走上前去解釋.
原來是秦汀語讓店裡送來的一些奢侈品,大品牌豪華真皮沙發,高級波斯地毯,還有一些其它豪配.
秦立國也是剛剛纔到家,就發現家裡變了樣,原本的布藝小碎花舊式沙發不見了,換成了這組淺紫色的真皮沙發,這才發了.[,!]火的.
不過看到裴靖東也在,秦立國到底還是忍下了心中的怒意,強扯下嘴角:";東子來了,來屋裡坐吧.";
裴靖東淡淡的點了下頭,而後越過還在裝委屈的秦汀語往屋內行去.
秦家在區大院的房子是一套兩屋的小洋樓,有些年頭的房子,屋裡的傢俱還未完全換完,就這麼中西合壁,不中不洋的,甚有喜感.
裴靖東那是強忍着笑意纔沒有笑出聲的,他可以想像的到,像秦立國這樣的軍營硬漢有多煩這種奢華的作風.
而且,他可還記得,秦家屋子裡現在的所有裝飾,都是當年秦立國親手採辦的,那意義自然不同.
";秦叔,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無心去管人家父女的家務事,裴靖東只想問問到底是有什麼事兒.
秦立國捏着鼻樑骨,嘆了口氣:";最近總區那邊人員有所調動,說是想把你調去總區任常委,問問你的意見……";
裴靖東驀然一驚:";什麼?把我調離南華,我不同意.";
開什麼玩笑!
這種時候,他怎麼能離開南華,而且總區,那完全就是機關單位,他去哪兒幹嘛,根本就大材小用.
";靖東呀,你聽爸爸好好說嘛,江南區,那是輕鬆的單位,你去了那兒纔會有更好的發展呀……";
秦汀語適時的走了過來,坐到裴靖東的身邊來勸導着.
裴靖東嗤笑一聲,睥睨的看一眼秦汀語,才轉向秦立國:";秦叔,您老可別告訴我,這是您向上面提出來的.";
秦立國氣的臉脖子通紅,一拍茶几,霍的站起身來,高大威武的俯視着坐在沙發上的裴靖東反駁道:";怎麼可能?你以爲我秦立國是那樣公私不分的嗎?";
";秦叔,你別動怒.";裴靖東趕緊賠笑,他是瞭解秦立國的,秦立國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秦立國冷哼一聲坐下來,沒好氣的說道:";你老子乾的事兒.";
什麼?
裴靖東睜圓了虎眸,不相信的看着秦立國.
秦立國輕嘆一聲:";的確是由江州區報上去的名額,有你的名字,軍總那邊也很快就確定下來了,正式文件這兩天應該就會下來.";
";好了好了,你們別聊天了,爸爸,讓靖東先去洗個澡,然後咱們就就吃飯吧,你外孫子可是都餓的抗議了呢……";
秦汀語撒嬌的走過去攙住秦立國的胳膊說着俏皮的話.
秦立國一皺眉頭,眉目間有些不悅:";你怎麼知道就是個男孩兒了,重男輕女.";
秦汀語放在身側的另一隻纖手緊握,一字一頓的開口說:";我小時候,爸爸不是經常說,怎麼不是個兒子呢?連爸爸你都重男輕女,我想要個兒子,有什麼奇怪的?";
說這話的時候,秦汀語真是肺都快氣炸了,這還是她親爸嗎?不管什麼事兒,從來不站她這邊的,還總是拆她的臺,一點情面也不留.
秦立國眉頭緊緊的蹙起,不悅的氣息擴散開來.
裴靖東適時的起身:";秦叔,這事兒我看我還得找一下我父親,那麼……";
";靖東,飯菜我都讓阿姨做好了,你去洗個澡,一會下來吃了飯再走不行嗎?";秦汀語雙眸帶淚的望着裴靖東,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秦立國暗歎一聲,皺起的眉頭還未鬆開,到底是自己的親女兒,他不幫一把誰幫呀!
";好了,你小子,以前還不是經常在這兒留宿的,樓上你的房間還保持着原樣,你去洗一下,換身衣服下來一起吃了飯再說.";
裴靖東這是想走也沒法走了,秦立國也沒有說錯,過去幾年中,他有時候的確會留宿在秦家,只不過那時候,秦汀語沒有回國而已.
到了二樓,左邊第二個房間就是裴靖東以前留宿時的屋子,一切都是原樣,但心境是變了,就覺得這兒吧,不能久待.
要是讓郝貝那死女人知道他留宿在秦家的話,那還不得反天了嗎?
再說樓下的父女倆,那是大眼瞪小姐,特別是秦立國,簡直就恨鐵不成鋼,恨不得拍飛這個女兒的.
";小語,凡事適可而止.";
";爸爸,我是你的女兒,你不幫我誰幫我.";
秦立國皺了下眉頭,一甩袖子往書房裡行去,秦汀語則眉眼帶笑的往真皮沙發上一坐,拿起茶几上的手機,摁了幾個數字.
心情甚好的等着電話接通.
打了一次沒有人接,又打一次,還沒有人接,秦汀語有敘了,翻出手機裡的幾張照片輕笑了起來.
而後摁了彩信發送,看着彩信的送信小人兒轉轉轉,終於發送成功時,脣角浮現出一絲勝利的笑容來.
秦汀語的電話是打給郝貝的,彩信也是發給郝貝的.
郝貝沒有接電話,不是因爲不想接之類的,而是因爲她剛纔在幫小娃兒們洗澡換衣服.
等把小娃兒收拾好,讓他們先下樓她纔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真就只看一眼,她就覺得眼疼的厲.[,!]害.
這他媽的,打不死的秦汀語,還真尼瑪得改名叫秦小強了.
明知道這是秦汀語的詭計,但郝貝的眼還是酸澀的難受,輕揉了下眉心,沉思幾秒後,摁了一組短信過去.
【此號棄用,有事請加微信號hb0121.】
摁完就把秦汀語的號碼給拉了黑名單,又把另外一個黑名單拉白了,這才撥了另一個號碼過去.
電話響了好多聲,才被人接起.
聽得對方喂的一聲後,郝貝纔開口說話:";是方柳姐姐吧,那什麼,剛纔我心情不太好,所以說話衝了點,我手機快沒費了,你能加我微信號嗎,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做好朋友的.";
郝貝這話說的那叫一個真誠的不得了.
那邊卻是傳來一道壓低的女音:";你打錯了,我不是你的方柳姐.";
而後,電話就被掛掉了.
郝貝看着被掛掉的號碼,嘴角一抽,心說,裝孫子呢!
拿着手機下樓去吃飯,沒多大一會兒,傳來微信滴滴滴的響聲,一看是好友驗證.
郝貝看着上面提示的:【汀語向你打招呼】嘴角揚起一抹笑來,摁了驗證通過鍵.
之後就不斷的信息音傳來,一張張的圖片,郝貝都分不清到底有幾組,全都的照片,像是連貫拍攝一樣,一幀一幀的出現在眼前.
郝貝嘖嘖舌,不得不說,秦汀語這照片拍的夠好的.
把男人那隻大手,輕貼在她突起的肚腹上的動作,拍的一清二楚,沒有一點點的停頓.
纖指飛快的在屏幕上滑動着,建立了一個微信圈子,而後輸入圈子名的時候,隨手打上了:【劍三組合】
很快,又有一個暱稱爲【方是方柳的方】加了郝貝.
郝貝通過驗證,而後就快速成的把這兩個人拉到圈子裡,等看到她們進圈子後,這才發了組信息過去.
【有事兒,請在此說明.】
說完這一句話,就飛快的把剛纔秦汀語發給她的那些圖片傳到了圈子相冊裡.
並把【方是方柳的方】改名爲:【前任】.
再把秦汀語的名字改名爲【現任】.
而後開始打下一行字:【小語,真羨慕你,有了他的孩子,他還能這麼溫柔的對你.】
圈子裡始終只有郝貝一人在說話.
【方柳姐,你當初懷着寶寶的時候,他也摸過你的肚子吧,肯定十分溫柔的.】
再說那邊的秦汀語,那簡直就是氣炸的節奏,這郝貝是個傻逼嗎?怎麼就沒有一點點反應的.
還把她的名字改成現任,難道她一點點也不在乎裴靖東嗎?
【郝貝,你別裝了,你肯定很難過吧,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說,呆會兒,他吃完飯,我就讓他回去.】
秦汀語的這話出現在公屏上的時候,郝貝的手一抖,嘴角輕抿.
不得不說,秦汀語成功的噁心到她了.
但她不能發火,她一發火,那完全就是讓人看笑話的節奏.
郝貝這邊呢,一邊玩手機一邊吃飯,時不時的又笑下皺下眉頭的,看在郝媽媽眼疼,伸着筷子就敲了郝貝一記.
";專心吃飯.";
郝貝擡眸,輕笑,而後甜甜的噢了一聲,把手機放口袋裡開始吃飯.
……
可是吧,秦汀語也真讓郝貝氣的不輕,因爲沒有達到她想要的預期效果.
等裴靖東從樓下來的時候,秦汀語趕緊揚起笑臉,走到書房前,敲了下門而後喚道:";爸,可以出來吃飯了……";
屋內,秦立國沒有應她,秦汀語就擰了門把進來.
沒多大一會兒,搖頭拿着一瓶透明的玻璃瓶子出來,笑着跟裴靖東說:
";我爸有些累,不想吃晚飯,在書房裡休息了,特意交待讓咱們先吃,還讓我把他這珍藏了十幾年的好酒拿出來,讓你也嘗一嘗.";
裴靖東蹙下眉頭剛想擡腳去書房看一眼,可是秦汀語就纏上來了.
";來吧,咱們吃飯吧,我知道你不喜歡看到我,那麼吃完飯你就走成了吧,我是不會留你的,你看我現在這樣,就是想留你,心有餘力也不足呀.";
如此,裴靖東只得坐下吃飯,其實昨天喝了那麼多酒,這會兒醒了酒之後,肚子還真的餓了.
狼吞虎嚥的就着飯菜就吃了起來,根本就不理會秦汀語.
秦汀語卻是淚眼婆娑,她的眼中浮現和眼前男人面容重疊的一張臉.
十幾歲的年紀,那男子雖然生的高大威武,卻是動作優雅的貴公子,吃飯也是慢條斯理,說話時,嘴角總是一抹淡笑,不甚在意的樣子.
可是現在……
眼前的有的只是一個粗魯的兵痞子!
吸了吸鼻子,低頭吃飯,又想起什麼,指了指邊上的酒:";我知道你昨個兒喝多了,這酒,你少喝點,我爸可是說了,最多隻讓你喝一杯的.";
裴靖東本來是沒想喝這酒的,但.[,!]秦立國這酒的確是珍藏的佳品,聽聞是當年秦汀語的母親丁柔親自動手釀製的,那就格外的珍貴,喝一口就少一口的節奏.
手放在瓶身上,聽着秦汀語的抱怨.
";我爸也真是的,就這酒,喝了二十多年,還沒喝完,也不知道我媽媽當初到底給他釀了多少存貨.";
裴靖東終於是拿起了酒瓶,倒在杯子裡,而後輕嗅,的確是陳釀,比市面上賣的很貴的酒還要好聞.
輕呷一口,口齒留香,絕對的上等好酒.
喝了一杯而已,頭就有點暈呼呼的,再看着秦汀語時,也發現人變成了重影的.
裴靖東驀然醒神,站起身來,可卻搖搖晃晃的又癱坐了下來.
秦汀語大驚的跑過去扶住他衝着外面大喊:";小王小王,快來,靖東喝多了……";
秦家司機小王衝進來,看到裴靖東果真滿面通紅,一身的酒味,一副喝多了的模樣,有懈愁的問:";秦姐,這我再叫個人送裴隊長回去吧.";
秦汀語眉頭一挑冷聲質問:";難道你覺得我跟他的婚姻是無效的嗎?不該把他送到我們的婚房嗎?";
沒錯,婚房,秦家二樓秦汀語的臥室,早就讓她秘密改成婚房了.
秦立國住在一樓,所以對二樓的動作一向沒有關注過.
就這樣,裴靖東被小王半拖半扶的送上了二樓的‘婚房.’
婚房內,清一色的淡紫色基調,卻是大紅色玫瑰花圖案的的被褥,火`熱又曖`昧的調調.
秦汀語扶着後腰身,斂眸,嫌棄的看一眼自己突起的肚子,已經五個多月了,真討厭,她真想此時,肚子是平的纔好.
但是……
拿出手機就把短信發在那個微信的圈子裡,一個帶落淚的神情加上一句話【郝貝,對不起,他今天心情不好,又喝多了,所以先住我這兒了,明天我讓他去看你.】
郝貝睡覺時就把手機靜音了,所以壓根就沒有看到這條消息.
秦汀語久久沒有等來回復,當下就開始扒裴靖東的衣服,一件件的扒掉,看到男人身上那一條條醜陋的疤痕時,皺了下眉頭,眼底閃過嫌棄的神色來.
還有這張臉,此時的裴靖東,在秦汀語的眼中不再是俊帥的.
因爲跟人打過架,所以嘴角還有些微腫,眼角下也有些青紫,完全就沒有她心目中王子的形象.
翌日.
窗外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擾了人的清夢,更有一聲暴喝從樓下傳來.
";秦汀語,你給老子滾下來!";
裴靖東冷不丁的被這一聲暴喝驚醒,緊繃了身子感覺到身邊明顯的睡着一個女人!
睜眼時看到天花板上紫色的水晶吊燈!
轟!
腦袋像是要炸掉了一樣的!
";唔,好疼……";
秦汀語驚叫了一嗓子,蜷縮在被子裡,纖指緊緊的抓住男人的胳膊,眸底全都是淚水.
裴靖東蹭的從牀上跳下去,發現自己完全就是光光的,而且……
飛快的抓過褲子胡亂的套上,嗅到屋子裡滿室的糜爛氣息,這種氣味是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難道他跟秦汀語!
";老公你昨晚……,我難受,我肚子疼,寶寶,寶寶不會有事吧……";秦汀語斷斷續續的說着話,臉色有些蒼白.
裴靖東是不能接受也不會相信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的,一個大步上前,卡住秦汀語的脖子質問:";你在酒裡動手腳了?";
回想起昨晚,那真是想掐死秦汀語的心都有了.
只一杯酒而已,他就覺得有些頭暈,所以纔會急急的站起來想走,後面的事就完全的記不清楚了.
秦汀語一雙水眸通紅,可憐兮兮的反駁:";我都懷孕五六個月了,怎麼可能會要害你,那是害你,還是害我自己……";
裴靖東是不能相信的,可是看到秦汀語身上那些屬於男人造下的啃咬痕跡.
深吸口氣,再看到她……眼前的景像,讓他只有一個念頭——
不掐死她,他就得死!
";老公,我肚子疼,真疼,你送我去醫院吧,我的寶寶,我們的寶寶……";
裴靖東頹廢坐在地毯上,而後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伸手接起,傳來女子溫婉的聲音來:";靖東,你沒事兒吧,昨天在一個微信圈裡,看到秦汀語發給你妻子郝貝的微信,說你住在秦家了,你跟秦汀語又是怎麼回事?";
裴靖東無力應答,直接摁了掛機鍵.
沒過多大一會兒,手機又響了.
裴靖東看也沒看的就接了起來,暴怒的吼着:
";方柳,這些管你什麼事兒呀,我就他媽的跟秦汀語上`牀了,怎麼着,跟你有毛的關係,你要走了就走的遠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吼完這句話,裴靖東一揚手,砰的一聲,手機被他朝着牆面重重的砸了過去.
殊不知,最後.[,!]那通電話,可不是方柳打來的,而是他心心念唸的小妻子郝貝打來的!
郝貝打電話也是因爲早上看到手機上那條微信,纔打過來的,打通的時候,她還在罵自己不爭氣的.
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聽到裴靖東的那一通暴吼.
特別是那句,他說:";我就是跟秦汀語上`牀了……";
這話直擊進郝貝的腦波中,腦海裡翻過一幅又一幅的畫面……
有沈碧城給她看的裴靖東跟秦汀語上`牀的視頻,有那些證明秦汀語肚子裡的寶寶是裴靖東的dna資料……
手機又響了,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方柳的號.
接起來,就聽到方柳溫柔的聲音中有些擔憂和急切:";郝貝,對不起,一大清早的,不是想給你添堵,而是剛纔我看到圈子裡秦汀語發的消息,是昨晚上發的.";
郝貝滿臉是淚,對着電話卻是輕笑出聲.
";呵,你都知道了呀,這有什麼呀,他們是合法夫妻,合法的你不懂嗎?你在國外不知道也難怪的,那誰,方槐和柳晴晴肯定知道的,你問他們就成了,裴靖東跟秦汀語現在是合法的夫妻,所以人家夫妻那是在秀恩愛的呢.";
郝貝說到此,還一副佯裝打哈欠的聲音傳到電話的另一端.
而後連個再見都沒說的,就摁了斷了電話,直接拉黑.
該死的人們都去死吧,包括裴靖東,都死的遠遠的吧!
拉黑了三個號碼之後,郝貝又倒在大牀上,卻是怎麼樣也無法閉上眼.
小娃兒們跟着郝爸爸一起下樓晨練回來的時候,看到郝貝還在牀上睡覺,就輕手輕腳的下了樓.
郝貝卻是覺得心裡堵的難受死了,拿着手機,劃過一個又一個號碼……
她最好的閨蜜夏秋死了,在南華,似乎沒有一個朋友了,唯一一個算得上朋友的就只有寧馨了.
……
再說秦家這邊,完全就是一團亂.
秦立國在樓下暴喝着,樓上秦汀語哭泣着說肚子疼,一副痛苦的不能行的模樣.
秦汀語此時,臉色都白的跟張紙一樣了,她真的好疼,可是沒有人管她.
這個家裡沒有傭人,只有一個司機,晚上還是不住這兒的,秦立國又是個一本正經的人,從來不上二樓.
";老公,求你,救救我……";秦汀語顫抖着手求着裴靖東.
裴靖東這會兒想掐死她呢,怎麼會救她?
秦汀語是真的疼的沒法了,咬着牙齒威脅着:";裴靖東,你要見死不救嗎?我要是死了,那我就一輩子都是你的妻子,這個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永遠都別想洗脫我們母子二人.";
也不知是秦汀語的這話威脅的話管用了,還是裴靖東真的不能見死不救,拿起了手機,撥了個電話.
半個小時候,救護車開進南華區大院.
從車裡下來的是南華仁愛的醫生和護士,因爲對方是孕婦,所以作爲這周值班醫生的顧競然也在救護醫生的行列.
進了秦家的屋子,就看到屋子中央跪着一個稍顯年輕的女子,大約有三十多歲的年紀,短髮,清秀佳人型,正跪在地上哭紅了眼,似乎是犯了錯吧.
秦立國還揉着太陽穴坐在沙發上喘着粗氣,就看到這一堆醫護人員來了.
";秦老闆,我們接到急救電話,您家裡是不是有一位孕婦,她現在情況危機,我們需要去急救.";
顧競然淡漠的這麼說時,秦立國血紅的眸子睜的大大的,身子也跟着僵直住了.
突然大吼一嗓子:";還愣着幹嘛,趕緊去救人呀!";
醫護人員匆匆往樓上走去,樓上房間裡,裴靖東依舊是癱坐在地板上,一副嚇呆了的模樣.
顧競然走進來就嗅到那股子歡愛過後的氣息味,秀眉一蹙,看向裴靖東的眼神帶了三分鄙夷.
大牀上的秦汀語這會兒已經是滿頭大汗,嘴脣都烏青乏紫.
顧競然快步的走上前,先查看了出血情況,而後吩咐護士備藥,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低聲吩咐着:";孕婦有少量出血,伴有陣疼,先送醫院,臥牀靜養,如果出血情況持續超過八小時,必須做引產手術.";
此話嚇的秦汀語嘴脣都哆嗦了起來,抓住顧競然的胳膊祈求着:";求你,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顧競然淡定的一笑:";放心,該是你的終舊是你的,不該是你的,求也求不來.";
這意味深長的話,可是讓秦汀語瞪大了眼,差點沒開口大罵.
醫護人員把秦汀語擡上擔架下樓,而後送上救護車.
裴靖東行屍走肉般的下了樓,就看到樓下跪着的女子——易敏菊.
南華區司辦,秦立國的公務秘書易敏菊,三十六歲的老處`女,沒有結婚,一直暗戀秦立國.
";秦叔,我先走了.";
裴靖東已經不想去管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總之,他是完蛋了.
.[,!]可是他不管,秦立國卻是不能不管的.
那一張青紫交錯的老臉上,全都是火意,恨不得拿槍斃了眼前的易敏菊.
";老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直喜歡你,我沒想過要害小語的,老闆,你殺了我吧!";
如果可以,秦立國真的想一槍崩了這易敏菊的,他這是晚節不保呀!
不過女兒卻因此受了牽連,這讓秦立國如何能不氣.
";東子,你先別走,聽聽事情經過吧.";
裴靖東嗤笑了一下:";有什麼好聽的,無非就是她暗戀你,給你的酒中加了東西,然後我又誤喝了那酒,把秦汀語給睡了,最後成了現在這樣,秦叔,我真後悔昨天來你這兒了,以前來您這兒是我最好的舒緩方法,我覺得,你比我父親還要親切,可是以後不會了……";
說到此,裴靖東扒拉一把自己的知發,悲切的擡腳離開秦家.
至於秦立國怎麼處置易敏菊,那完全就不在裴靖東的關心範圍之內了.
走出秦家的時候,卻看到穿着白大掛的顧競然站在門口,似乎是在等人的樣子.
裴靖東無暇理會,他只要一想到顧競然這個劊子手給郝貝打胎,把他的孩子殺死,就對顧競然沒有一點點兒的好感.
裴靖東不想理人家,人家卻偏偏上來搭訕.
";裴隊長,方便的話,可以順便捎我一程嗎?";
裴靖東皺了下眉頭:";不方便.";
這樣的直接拒絕,卻未能攔得下顧競然堅定不移的拉開車門坐裴靖東的車子的行爲.
裴靖東氣的臉紅脖子粗的瞪向顧競然狠狠的質問:";我他媽的得罪過你嗎?";非得這麼跟他過不去.
顧競然依舊是淡笑,一點兒個人情緒都沒有的開口.
";正確的來說,我們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不過是因爲你的妻子,噢,不,該說是前妻了吧,我們也就是郝貝的落胎開始有了交集,郝貝真的是一個很傻的女人,爲了救你而甘願落胎,當時,她要求是不做麻醉,她說孩子一定也會痛,所以她要陪着孩子一起痛,我不忍心看她那樣痛苦,所以給她做了麻醉.";
裴靖東的火意消散,眼眸中剩下的只有痛苦的神色,時間卻是不能倒流的,他已經沒有臉再見郝貝了!
顧競然卻是嘲諷的說道:";裴靖東,你可真是豔福不淺呢,怪不得嘲笑我大哥沒人愛呢……";
裴靖東眸底的火意蹭的又上來了,他很確定顧競然是爲顧亦南報仇來着.
";你到底什麼意思?";
顧競然掠了一把頭髮笑道:";沒什麼意思,我大哥前天跟你喝酒喝到胃出血住院了,就在仁愛,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現任妻子,然後再順便看看我大哥呀……";
";靠,你他媽的!";裴靖東暴罵一聲,然後又沒了一點點力氣,無力的踩着油門把顧競然往仁愛送.
……
一路上倆人不再交談,車子停在仁愛的停車坪上,裴靖東冷聲的趕人:";到了,下車!";
顧競然卻是坐在車子裡未動一下的,不太高興的抱怨:";沒誠意,男士不該是給女士開車門請下車的嗎?";
靠!
裴靖東倒抽一口冷氣,心裡罵着,這顧競然要不是顧家老大和老二心尖上的人,他一定一腳把她踹下去.
火大的甩開車門,而後走向另一邊.
顧競然詭異一笑,環顧車內四周,輕挑秀眉聳聳肩膀,一副無奈的模樣.
車門拉開,裴靖東沒好氣的說道:";行了,下車吧.";
顧競然這才一副傲嬌範的下了車,然後又是卡在車門前,不關門,一雙冰眸像是雷達一樣的打量着裴靖東.
裴靖東讓她看的莫名奇妙全身都不自在.
";你這女人有病吧,到底想怎麼樣?";
顧競然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你跟我去看我大哥,你們是朋友,你要不去看我大哥說不過去.";
靠!
裴靖東都想抽這顧競然了,簡直跟神經病一樣,他跟她很熟嗎?
還沒等他的火發出來,顧競然又說話了:";郝貝是個熱心腸的人,要是她知道你不肯去看我大哥,她沒準會來呢.";
打蛇打七寸.
顧競然很容易就掐住了裴靖東的七寸.
裴靖東深吸一口氣,而後一轉身,放棄抵抗的接受了顧競然的威脅:";好,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醫院走去.
醫院住院部,高幹病房,顧亦南正兩眼望着天花板發呆.
沒多大一會兒,病房的門開了,他滿臉希翼的向門口看去,果真看到顧競然了,而後又看到裴靖東,就皺起了眉頭.
";他怎麼來了,流浪漢呀……";
可不是嘛,裴靖東穿的還是那天打架的襯衫,皺的不成樣了.
裴靖東虎眸一瞪:";呵,以爲我多想來一樣,是有人威脅着讓我來看你的,南哥,你這是沒人陪了,還是不受人待.[,!]見了,所以要兄弟我來陪呀……";
顧競然不理會二人的說話,走到櫃子前,打開拿了一套顧亦南的衣服塞給裴靖東.
";我說,你要跟我大哥說話,最起碼先去洗一下你那一身從別的女人身上帶來的怪味吧,萬一呆會兒,我給郝貝打個電話的話,她看到你這樣……";
";靠,你……";
裴靖東的話沒罵出來,就被顧亦南一個冷眼制止住了.
";得得得,你們倆人,老子就單個,鬥不過.";裴靖東說着拿着衣服往洗手間裡走去.
病房裡瞬間安靜了下來,顧亦南依舊是冷着一張臉,不過雙眸中卻是帶着疑惑看向顧競然問:";發生了什麼事?";
顧競然擺手,一副疲累的模樣坐在病牀前的椅子上,給顧亦南輸液管子又調了一下,抱怨着:";這種藥就要滴快一點,你滴這麼慢幹嘛?";
顧亦南沒有回話,蹙眉凝視着顧競然:";然然,告訴我,你想做什麼?你不是這麼熱心愛管閒事的人.";
顧競然不自在的低頭吐了三個字:";不想說.";
";那需要大哥幫忙嗎?";顧亦南也沒再追問,反倒是來了這麼一句話.
顧競然猛然擡頭:";你不怕我做壞事?";
顧亦南他勾起嘴角,冰山臉上揚起一抹魅笑:";做壞事,更得叫上大哥了,不是嗎?";
顧競然勾起妖豔的紅脣,露出美麗的笑容:";大哥,你真好,我要……";
顧亦南疑惑的擡眸問:";爲什麼?";
";好玩呀.";顧競然答的理所當然.
";好,陪你玩.";顧亦南輕笑.
顧競然有絲迷惑的看着眼前這張笑臉,腦海裡想起一句話.
【要是大哥笑的跟你一樣白癡,那麼別人也分不清你們誰是誰的.】
心底卻有朽楚,因爲即便是他們笑的一模一樣,她也能分得清,誰是她的大哥,誰是她的小哥哥.
兩個小時之後,顧亦北趕來醫院之後,裴靖東才離開,離開前,還不忘調侃一下顧競然對顧亦南的在乎.
裴靖東走後,顧亦北的臉色並不好看.
";哥,你早就放棄了的.";
";嗯,我也沒跟你搶不是嗎?";
簡短的對話沒有再繼續,良久,顧亦南纔開口道:";小北,你對然然這七年在國外的生活了解有多少?";
顧亦北吃驚蹙眉,不解的問:";哥,你什麼意思?";
顧亦南苦笑:";我只是想說,然然跟從前不同了,會藏心事了.";
……
上午十一點.
南華區司辦,秦立國虎着一張臉,把一紙調令交到易敏菊的手中.
";小易,過去的事情我過往不咎,江州區缺少一名公務秘書,你去那裡吧,我都打好招呼了.";
易敏菊紅着眼接過調令,委屈極了的低泣:";老闆,我聽你的,我走了,你要保重身體,不要經常熬夜,還有……";
易敏菊像個老媽子一樣的細細的叮囑着秦立國.
她喜歡這個男人,二十年前,她還是少女時就喜歡上他了,終於可以離他更近一步,可是他卻只念着亡妻,看都不曾看她一樣.
秦立國強壓着怒火,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能把易敏菊調離自己的身邊.
這小姑娘是自己年輕時參加任務從災區救回來的姑娘,一直受單位資助,之後考上軍校,畢業後分到了南華.
他把她當女兒一樣看待,只是沒有想到,她對自己會存了那樣的心思.
易敏菊拿着那紙調令出了司辦,一路狂奔回到自己在區的單身公寓,撲到牀上嗚嗚嗚痛哭.
她的清白都沒有了,可是什麼也沒有得到.
她從十六歲就對這個救了自己的軍人一見鍾情,如今,都三十六了,卻還是沒有得到他.
手機滴滴漜的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一雙水眸揚起憤恨的眸光來,接了起來,語氣並不怎麼好的開口道:";有事嗎?";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易敏菊抹了把淚,開口要求道:";對,我是去江州區,但是我要再回來南華,或者跟着秦老闆到江南區.";
";呵,我只要一個人,只想做一件事,要是不能滿足我,那麼大不了魚死網破,反正我現在已經什麼也沒有了……";
易敏菊說完就掛了電話,拿起衣服走到洗手間.
脫掉衣服,白晰的肌膚上全都是青紫吻痕,拿起肥皂,憤恨的搓着身上的那些痕跡,眸底的淚水混在熱水中沖刷而下.
慢慢的回想起昨夜的種種,初經情潮的身子很快就有了反應……
輕顫着,卻是忍不住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
碧水園裡,郝貝在牀上睡到了中午還沒有起來,腦袋裡亂哄哄的.
想了很多事,過去的,從前的,最近的,越想腦袋越大.
這一刻,她是後悔的,如果昨天她帶了裴靖東回來,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今天電話中聽到的事情了.
真恨呀,恨自己,也恨裴靖東怎麼總是往她的腦袋裡鑽.
這下好了,沈碧城給她看的那些視頻,有可能是假的,可是裴靖東自己說出來的話,總不會是有人拿槍指着她的頭吧.
手機響了起來,看一眼,又是陌生的號碼,她已經對這些陌生的號碼反感極了.
不接,很快又換成一個座機號碼,她這才接了起來.
";喂,你好,我是秦立國的秘書易敏菊.";
郝貝驀然醒神,抓了把頭髮坐起身來:";你好,找我有事嗎?";
";我就在碧水園小區外面,你能出來下,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易敏菊這麼說着.
郝貝皺了眉頭:";我不想出去,你有話就說,不說那就不是重要的,那就不用說了.";
易敏菊卻是輕笑:";郝小姐還真是個急性子,是這樣的,昨天晚上,靖東跟小語呀,新婚小夫妻,鬧的太兇,小語傷着胎氣,出血,住院了,可是不放心靖東,怕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所以讓我來見你一面,想請你去勸勸靖東.";
";靠,去你媽的勸吧!滾的遠遠的!";郝貝罵完就掛了電話,氣呼呼的倒在大牀上挺屍.
又過了半小時左右,樓下郝小寶高聲的喊着:";姐,門衛那兒說有姐夫給你的東西,讓咱們去取,我去取了哈.";
郝貝聽得這話,火火的大叫一聲:";等一下,我自己去取.";
說罷就從牀上爬起來,也顧不得還穿着睡衣,衝下樓,穿着拖鞋就往外面跑了.
一口氣衝到樓下,門衛處,果真就見到一個女子,笑盈盈的看着她:";郝貝,你終於還是下來了.";
郝貝怒極的走過去伸出手來:";你不是有東西給我嗎?";
易敏菊笑着點頭,把一個袋子給了郝貝,接着又有點不好意思的說着:";昨天的事,哎,真是不想說了……";
郝貝白了她一眼,你妹的,一看就是裝的,不想說就別說呀!
低頭一看,裡面是一件裴靖東的衣服.
還是昨天那件,火氣不是一般的大,直接走到垃圾桶前,把那衣服往裡面一扔,拍拍手看都不看易敏菊一眼就往回走.
走到她家的樓下的時候,又站在那兒不動了,眼淚不爭氣呀,總是掉,她這麼回去,她媽肯定會問的.
正午的陽光曖曖的照在頭頂上,往前走幾步,又往後退幾步.
最後轉身往小區外行去,目的地——距離碧水園,十多分鐘腳程的中心路78號沈宅.
也許她該去看看弗瑞德說的沈碧城的秘密,還有鑰匙上那一串那樣熟悉的數字【0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