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是，她什麼腦子啊。早該想到的。青梅……竹馬……多好的感情。那時候明明說他對傅蘭芝是那種對妹妹一樣的感覺。
如今，兩個人結了婚，生了子。所以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可惜……我對她……只是責任。”
責任？景颯擡頭看着佟慕辰，他眼底有一絲期待，讓她不敢直視。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有他爲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責任？”
佟慕辰看着她，微微幽暗的燈光照射着彼此的臉頰，她的眼眸好像帶着一層霧一般的星光，模糊又引誘。他慢慢走到景颯跟前，看着她，兩個人彼此對視着，那目光糾纏着彼此，好像一條線在無形中牽引着彼此。
“景颯，就算你曾經背叛我，可是……我卻從來沒忘記過你。從來沒有。我……從來沒有碰過蘭芝。”
沒碰過？景颯瞠大了雙眼看着佟慕辰，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可是……他們連孩子都有了不是麼？看出她的疑慮，佟慕辰說了連母親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跟蘭芝結婚是因爲家裡的壓力，那時候跟你分手之後，我一蹶不振，還吸了毒。瘦得不成人形，連畫筆都握不住……”
撕開自己的傷口，只爲讓眼前這個女人落入自己的圈套，爲了報仇，他已經無法理智。只要能達成目的，怎麼樣都好，他不在乎！也不想在乎。只是想起那段日子，他的心都好像被剪子剪碎。
“慕辰……”
景颯看着他，想象不出這樣的他曾經吸毒？
“我覺得那樣就能忘了你，可是每次我出現輕飄飄的感覺，眼前都是你。我想忘了你，可是眼前卻全都是你。景颯，你說我是不是好沒出息？”
說到這裡，佟慕辰自嘲了一下，因爲這些話都是真的，他那時候那麼狼狽的想要忘記她，可是腦子裡卻滿滿的都是她，忘不掉就是忘不掉。強迫也是沒有用，到最後他的毒癮越來愈大。那些在胳膊上扎的針眼，密密麻麻，有的肌肉都有些壞死掉，針扎進去都沒有反應。
慢慢悠悠的把襯衫袖子挽起。露出那一片還隱約帶着的青色。
“這裡還有印記……你知道麼？當時……我的手不用來握着畫筆，而是握着針管。細細的，裡面都是毒品……”
“對不起，對不起……”
景颯鼻子一酸，流下淚。那鹹鹹的液體沖刷着她的眼睛，愈發的刺痛，如果她知道自己當初的決定會這樣讓他如此折磨自己，她寧願自己死都不要這樣。她無法想象，他……拿着針對自己注射的模樣，然後像個瘋子一樣要毒品，毒癮犯了的時候，承受那種千萬只螞蟻在骨縫中啃食的難受與折磨！她無法想象。
“我變得越來越瘦，越來越瘦，瘦的像骷髏，那畫筆都拿不起來，我再也沒辦法畫畫，我沒有靈感，也沒有氣力。周圍的朋友對我打罵也喚不醒我，前一刻還信誓旦旦的說要戒毒，可是……轉過身毒癮犯了就跟不是我自己。幸好那段日子過去了。可是我也明白一件事，你不要我了，就是不要我了。我……花了三年才明白了這個事實。景颯，你知道麼？我這輩子的心就這麼死了。”
佟慕辰一字一句敲打在景颯的心上，好像是綿密的針在刺痛着她，然後通過血液輸送到肢百骸。原來……不需要什麼重大的撞擊，幾句話就能讓人的心這麼的痛苦。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陪在你身邊吧？”
這個她不必說出來，彼此也能明白。
“我很感謝她。可是……卻不能給她愛，結婚也是我媽說該給她一個名分，不要辜負她。你知道嗎，嗎，新婚夜那天我在臥室的地毯上睡的，爲了瞞騙我媽，我劃傷了手。裝作處子血跡。呵呵……我現在想想都覺得有意思。我知道這樣讓她很難堪，可是我不想耽誤她。後來，我媽吵着要孫子，也許看得出我們自薦有頂冷淡吧，覺得有孩子了能好一些。可是沒有關係的兩個人怎麼能有孩子？”
“那孩子……”
“試管嬰兒。”
颯那候惜。景颯徹底愣住，她萬萬想不到，他……他……試管嬰兒，所以，從頭到尾，他跟傅蘭芝……
“本來說好的，是要借腹生子，然後懷孕了就把她送出國外這樣回來的時候也沒人知道孩子是誰懷的，可是……蘭芝選擇了她來孕育。景颯你知道麼？如果你沒跟皇甫夜分手，我也許會把這些話埋在心裡一輩子……”
現在你們兩個這麼脆弱，我不信，我說的這些話，你一點心動都沒有！景颯！我等着你來到我的地獄！
這一切對景颯來說都是太震驚的事情，她無法想象這些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只是爲了不碰傅蘭芝？但是她要怎麼說當年是因爲他媽媽去找了自己，纔會……不，她不能說，說了能改變什麼呢？讓他離婚，然後他們兩個在一起麼？然後母子關係破裂？不不不，這不是她想要的。
雖然他做的這些事讓她心裡很難受，也不想讓他繼續芥蒂下去，但是，一旦真相被拆穿，那麼他一定會讓一切迴歸原點。可是回到原點的代價會是傷害無辜人的幸福。她雖然狂妄，甚至自大，卻不是沒有良心，
傅蘭芝溫柔的笑靨就閃現在眼前。傷害那樣一個善良的女人，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而且……皇甫夜怎麼辦？
皇甫夜？這種時候了，她還在想皇甫夜？呵呵……好可笑的自己。好可笑的景颯。
“慕辰……”
“景颯，我……”
“你先聽我說。聽到你說的這些話，我心裡，很感動，但是也難受。只是……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沒有辦法重來。所以……”
“所以？景颯，你心裡就真的真的沒有我了？是麼？”
說着，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手帕。這是他最後的王牌。景颯看着他手裡的拿手帕，那……帕子是兩個人的第一次，她灑在上面的處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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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辰，我有點害怕，我……”
佟慕辰看着他的寶貝那可憐兮兮額模樣，哪裡還是平時那個大女人。
“小颯，我會很溫柔的，相信我。而且，過了今夜，我會把這一刻保存下來。”
說着問着她的脣，一番芸雨之後，她躲在他的懷裡，佟慕辰細心收好了那手帕然後把帕子拿去給繡工在上面修上了一朵並蒂蓮。從那一天起，他隨身都會帶着這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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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丟到它。小颯，你在我心裡永遠是那個最最純潔的小颯。如果當初我就說我的家境如何，你就不會那樣了，所以我有責任。小颯，讓一切都歸位吧。好麼？”
純潔？景颯呵呵一笑。她不明白他怎麼還能這樣純潔，這樣單純。問題不是他該早點說！而是……景颯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另一邊佟慕辰想的是，他這樣放低姿態都不能引君入甕？而就在此時此刻畫廊的不遠處停着一輛車。車裡的男人看着店內的兩個人，手慢慢握成拳頭。
“少主！”
皇甫夜看着他們眼睛冒出一股火焰，呵呵……原來都是自己想多了。根本就是他想多了！什麼因爲狗屁的短信，都是因爲她要跟佟慕辰複合，所以纔會……很好！很好！景颯！你真的是好樣兒的！從t一路跟着她到這裡，才知道這一切，多可笑啊，他竟然真的眼巴巴的跟着來。結果呢？無非是失望透頂罷了。
“走！”
黑色車子慢慢啓動，從畫廊對面的街道離開。
“慕辰，你不能對不起蘭芝，既然你娶了她，就要對她負責任，對孩子負責，對家庭負責，而且，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所以……對不起，我要先走了。還有，這幅畫，我也不能要，對不起……”
說着轉身離開，佟慕辰愣在那，拿着手帕的手垂落下來，抿緊了脣，漸漸眯起眼。沒想到她竟然能這麼狠！景颯！你這麼狠？！
而從畫廊出來的景颯，走一路哭了一路。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掉眼淚，只覺得自己好像除了哭什麼都不會。長凳上，她哭的像個傻、逼。佟慕辰的那些話在她腦子裡轉悠着，怎麼也出不去。
吸毒
戒毒
這兩個字在她腦子裡盤旋着。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啊？她從來不想這樣的去傷害他的。眼淚越流越多，好像控制不住的水龍頭。
天空中月亮很大，很大。本應該是個清爽的夜，可是她的心卻是一片悲涼。那一方手帕是她的純真。他還留着……可是有些事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皇甫夜回到酒店，躺在大牀上。處黑咚咚的。現在……連景颯也不要他了啊……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ps:咳咳……如有不滿，輕點拍磚~雅。蠛。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