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小傢伙們

山環水繞俺種田

小吃店的生意步上軌道之後,巧巧就不再操心店鋪的事情了,就連算賬的事情都是汪靜遠在做,巧巧一直把賺錢當作一種樂趣,但當那種懷有野心和謀略的商人並不是她的興趣。

巧巧現在最大的興趣就是經營自己的小家,她每天能從給汪靜遠做衣裳的過程中找到無盡的樂趣,又能在汪靜遠的笑容裡收穫無窮的喜悅,愛情的力量很強大,都說愛情裡的女人容易迷失自我,但是巧巧覺得她只不過是像向日葵一樣,在擷取自己的陽光罷了。而且,她很樂意,因爲她的愛情是相互的、是共同的。

巧巧和汪靜遠的夜生活過得很火熱,汪靜遠對此是抱着相當喜歡和癡迷的心態。除此之外,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帶着甜蜜。

時間過得慢慢地,慢慢地晃過春夏,又慢慢地晃過秋冬,接着,又是一個輪迴,每天在同一個懷抱裡睡着,每天又在同一個懷抱裡醒來,迎接的是同一雙眼睛,和同一份溫柔。當巧巧來到十九歲時,他們兩人開始了生娃娃的計劃。

“巧巧,我們的兒子叫方同,女兒叫汪關關,好不好?‘同’意味着共同,既是汪家人,也是方家人;‘關關’取自‘關關雎鳩’。”汪靜遠緩緩地說道,心裡懷着堅定的祈願和柔軟的情感。

巧巧心想:方同?飯桶?若是叫這個名字,估計以後要被別人笑話一輩子去;再加上一個忘光光?兄妹或是姐弟兩個豈不都變成笑話了?

“你想讓別人笑話咱兒子叫‘飯桶’嗎?”巧巧苦着臉,發愁地說道。

汪靜遠神情一愣,顯然之前並沒有聯想到這一點來。

“再加上一個‘忘光光’?意思是忘得一乾二淨嗎?”巧巧繼續無奈地說道。

汪靜遠的神情變得有些窘迫起來,然後忍不住悶笑着,漸漸地笑出了聲來。原來他只想着這名字的特別意義去了,倒是把這諧音的事情給忘了。

“巧巧,是我錯了,倒是沒有想周全,還好你提醒了我。”汪靜遠虛心地說道,忍不住在巧巧的臉上親了一下,臉上的笑意還在延續着。

“好了,我接着再想,今天先睡了。”汪靜遠微笑着說着,便在巧巧的眉心親了一下,兩人躺下睡着,不再言語。

過了一個月,巧巧的月信如期而至,她心裡有些小小的遺憾。

又過了一個月,月信依然如期而至,巧巧的心裡添上了些許慌張。

再一個月,月信還是來了,巧巧開始着急起來。

汪靜遠心裡稍稍遺憾,但是心裡的希望依然很大。

“巧巧,咱們不着急。”汪靜遠誠懇而溫柔地安慰道。

“我有些擔心。”巧巧誠實地說道。

“巧巧,我們有的是時間,現在還早着呢,不需要擔心的。”汪靜遠溫柔地說道。

又過了一個月,巧巧這幾天分外緊張,忐忑地等了幾天,過了特定的日子之後,巧巧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欣喜和期待,等到這個月的月底,她這個月的月事還是沒有來,巧巧心裡的把握又大了些,汪靜遠也跟着高興,晚上抱着巧巧一直傻笑,滿腦子裡都是白白胖胖的小娃娃的身影。

再一個月,月事還是沒有來,巧巧這下子終於放心了,心裡基本確定自己是懷孕了,便開始給肚子裡的小娃娃做衣裳,心裡是分外地期待。

懷孕大概有四個月的時候,巧巧的肚子開始鼓了起來,寬鬆的衣裳都有些擋不住肚子上的凸起了,不過她身上的其他地方,包括臉都只是胖了一點點而已,並沒有太明顯的變化,而且,她還沒有孕吐,臉色也好,除了特別嗜睡以外,基本就沒有別的症狀了。有一天,小老太太突然發現了一個變化,她激動地用手指着巧巧的肚子,期待地問道:“巧巧,你是不是懷孕了?”

巧巧笑呵呵地點點頭,說道:“奶奶,您的眼睛真厲害!這都被您給看出來了!”

小老太太高興了、興奮了,直接就在巧巧的肚子上摸上了,笑着說着:“哎呦!你們這兩個孩子啊,居然還瞞着我們這些老的,太不像話了。呵呵……幾個月了?怕是有五個月了吧,再過四個多月就可以生了吧?”

“奶奶,才四個月呢!”巧巧高興地說道,心裡甜滋滋的。

下午,汪靜遠回家來,小老太太和小老頭合起火力來把汪靜遠給嗔怪着訓了一頓,反覆地責怪汪靜遠不該瞞着他們,訓完之後,兩個老人不等着汪靜遠認錯,就自發的傻笑了起來。

巧巧懷孕有五個月的時候,兩家人都知道了這個喜訊,巧巧和汪靜遠是因爲打算着等孩子在巧巧肚子裡穩定了,差不多不會有意外了再告訴家裡的人知道,可是兩家的長輩不願意理解了,汪靜遠的娘聽說自己兒媳婦已經懷孕有五個月了,心想着:竟然五個月了纔來告訴他!立馬委屈了,一邊高興,一邊委屈地數落着汪靜遠,說汪靜遠是故意欺負她,所以才瞞着她。這回,就連一向喜歡汪靜遠的趙杏花也心生不滿了,心裡因爲巧巧懷孕高興是一回事,但依然忍不住對着汪靜遠責怪了兩句:“怎麼這麼不懂事呢?現在才說出來,還好肚子裡的孩子好好的,你們這兩個當爹孃的都這麼大了,還不讓人省心。”

汪靜遠被罵了很多回,但是他一心只想着巧巧肚子裡的小娃娃,心裡高興,即使被罵了,心裡也還是樂意着。

小老太太現在特別緊張巧巧的身子,生怕她不舒服了或是碰着哪裡了,巧巧藉着肚子裡小娃娃的福氣,十分享受着家人的關心和愛護,因此每天的心情特別好。

巧巧的肚子顯得有些大,可能是她本身沒有發胖的原因,所以肚子倒顯得有些突兀了。其實,這些日子家裡的雞鴨魚肉就沒有間斷過,巧巧吃得很享受、很愉快,最愉快的是,她吃了這麼多補的東西,但是身形還是好好的,這讓她覺得很得意。

到了十月份,巧巧的肚子大的她都不敢一個人走路了,必須旁邊有人扶着她,她纔敢走動,可是肚子裡的孩子依然沒有要出來的動靜,雖然孩子每天在她的肚子裡踢踢打打的,還經常翻身,但是小傢伙在原則性的大事上鎮定得不得了,巧巧算着這都已經過了足月了,巧巧在心裡嗔怪着:“看來你是個懶寶寶呢!都滿了十月了,居然還賴在孃的肚子裡不肯出來。”

就在巧巧和全家人都在爲此而着急的時候,巧巧肚子裡的懶寶寶終於鬧騰着要出來了!

生孩子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巧巧現在是深有體會了,撕裂般的疼痛來得劇烈而持續,巧巧痛得一直哭,小老太太在旁邊給巧巧擦着眼淚和汗,看着也是十分地心疼。

經驗豐富的接生婆顯得十分淡定,但是她越淡定,巧巧就越覺得她是太冷漠了,巧巧心裡又害怕又難受。

劇烈的疼痛是一波過去了,另一波又襲來了。

“啊——”巧巧疼得牙關都咬不住了,喊叫聲顯得十分痛苦。“啊——”

巧巧是在上午開始肚子墜痛的,到了中午的時候,孩子依然沒有生出來,接生婆淡定地讓小老太太去做飯食來喂巧巧吃下,擔心巧巧會沒有力氣堅持下去。巧巧在小老太太的勸哄之下,一邊哭一邊吞嚥着,還好小老太太端來的是一碗米粉,現在的巧巧根本就痛的無法鎮定了,腦子都有些渾渾噩噩了起來,更不用說去細細地咀嚼了。

下午,汪靜遠回家來了,聽着屋子裡巧巧的喊叫聲和小老頭的述說聲,汪靜遠的心一下一下地揪着疼。

“巧巧!巧巧!不要害怕!我在呢!我在這裡呢!”汪靜遠重重地拍打着窗戶,大聲地喊着巧巧,他心裡既心疼,又害怕,想着巧巧已經在疼痛裡煎熬了一天了,他便萬分心焦和擔心。

“啊——”

“啊——”巧巧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嘶啞。

下午緩慢地過去了,夜晚逐漸降臨,小老太太又含着眼淚給巧巧餵了晚飯,巧巧還在哭着,可是肚子裡的孩子一點也不體諒她這個娘,巧巧覺得肚子實在是太疼了,一邊是死亡的陰影,一邊是想死的念頭,巧巧這一刻真的就想這麼死了算了,實在是太痛苦了,實在是無法忍受了。

夜色越來越深沉,巧巧喊叫的聲音越來越小了,汪靜遠的心是沉了又沉,心越來越涼。

“啊——”巧巧的聲音像是最後的爆發。

終於,一聲稚嫩的啼哭“哇——”給大家的心裡帶來了光亮和溫暖。

“啊——”巧巧的喊聲又傳了出來,汪靜遠的心跟着一緊,心想着:怎麼了?不是已經生了嗎?怎麼又痛了?

“哇——哇——哇——”小娃娃的聲音不絕於耳,但是汪靜遠的心裡只牽掛着巧巧,他忍不住擔心着。

不一會兒,房門終於“吱呀”一聲,被打開了,小老太太笑着把一個小娃娃往守在門邊的汪靜遠的懷裡一放,說道:“這是你兒子。”

汪靜遠此時的神情有些呆愣,然而更讓他呆愣的情況出現了,小老太太又抱了一個小娃娃出來,兩個小娃娃都在啼哭着,小老頭連忙伸手來接過小老太太手裡的小娃娃。

小老太太把手裡的小娃娃塞給小老頭,說道:“這個是你曾孫女!”

然後小老太太把房門一關,進去和接生婆一起給巧巧擦洗着身子,巧巧此時已經昏睡了過去,小老太太看着巧巧憔悴的模樣,心疼極了。

反應過來的汪靜遠心裡帶着一種劫後餘生的欣喜,熟練地哄着手裡的小娃娃,不一會兒,小老太太和接生婆都出來了,汪靜遠連忙抱着手裡的小娃娃進屋去看巧巧,看着巧巧憔悴的模樣,汪靜遠也是十分心疼,空出來一隻手,撫了撫巧巧的頭髮,無聲地在心裡說着:“謝謝你,巧巧。”

巧巧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中間的時候,兩個小娃娃趴在她身上吃奶她都沒有知覺。早上汪靜遠不捨地出了家門,他走後沒多久,他娘就帶着心心和小妞妞趕來了,中午之前,趙杏花也從鎮上趕了過來。兩個小娃娃是龍鳳胎,這真是倍叫人欣喜。

汪靜遠的娘心情十分激動和高興,不過她並沒有待很久,因爲布店比較忙碌。她把心心留下來照顧小娃娃,自己帶着小妞妞回去了。

趙杏花一直留到汪靜遠回來,她才戀戀不捨地走了。

兩個小娃娃有小老頭、小老太太和心心照顧着,汪靜遠回家來第一時間就去看了巧巧。

“巧巧,感覺好些了沒?還疼不疼?”汪靜遠疼惜地問道。

“不疼了,但是我很想洗澡、洗頭髮。”巧巧沙啞着聲音可憐巴巴地說道。

“乖,還要再等兩天,我去提水來給你擦擦,好不好?”汪靜遠溫柔地安撫道。

巧巧點點頭,汪靜遠在巧巧的脣上和臉上各親了一下,然後跑出去了。過了一會兒,汪靜遠提着一大桶熱水進來,給巧巧仔細地擦着身子,擦完後,巧巧總算是覺得沒那麼難受了,便很想抱抱孩子。

“阿遠,我想小傢伙們了!”巧巧撒着嬌說道。

“好!我去把他們抱進來。”汪靜遠親親巧巧,然後提着水桶和木盆出去了。不一會兒,汪靜遠手裡抱着一個,心心手裡也抱着一個,走了進來。

“大嫂。”心心小聲地喚着巧巧,生怕把正在睡覺的小娃娃給吵醒了,小心翼翼地把手裡的小娃娃遞給巧巧。巧巧接過孩子,滿臉溫柔和慈愛地看着小娃娃,一顆心變得柔軟無比。

心心笑着,腳步輕輕地走出了房間,屋子裡只剩下巧巧、汪靜遠和兩個小娃娃。汪靜遠抱着手裡的女兒,坐在牀沿,把女兒也湊到巧巧的面前,讓巧巧看着,一家人十分地溫馨。

“兩個小傢伙長得真好看!”巧巧微笑着感嘆道。

“嗯。”汪靜遠輕輕地應道,表示贊同,臉上的笑容溫暖而和煦。

雖然這兩個小傢伙讓她痛了那麼久,但是巧巧還是全身心地愛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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