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泉地產正在召開雞尾酒會慶祝，慕容默當然也要公開道歉對大家的隱瞞，畢竟員工忙了這麼久。聶左去打了十幾盤食物，加上一瓶香檳，和麥妍在自己公司吃晚飯。至於魏嵐，下班時間就走了，她當電燈泡是不夠格的，誰讓她那麼具有誘惑力。
麥妍這個免費的商業間諜，爲了自己男人，經常出賣一些公司的傳聞。不過，她對自己工作內容倒是很保密，她認爲這是自己工作，拿了薪水有責任保密。至於傳聞，只不過是閒談的話題而已。
第一個話題就是，萬聯國際將裁員十二萬人，這十二萬人八成在a市外，全部是萬聯國際旗下製造生產工廠的員工。由於萬聯國際目前航運缺乏競爭力，相對的製造業的成本就跟隨上升。很多訂單被同行搶走，訂單少了，自然就不需要太多的員工。
“十二萬？”聶左沉思許久，將劉子平朝最壞的方面想，而後得出結論：“九個港口轉讓後，大家應該都知道裁員是遲早的事。劉子平估計只想解僱幾萬人，先開出十二萬的風聲，讓大家人心惶惶，而後突然將裁員數量減少一半，不少人會認爲萬聯國際很大氣。”
“哇，我什麼都沒說，這是你自己知道的。”麥妍捏捏聶左臉蛋，越來越聰明瞭，麥妍道：“實際只裁員三萬人，總裁員是八萬，但是其中五萬人和製造加工工廠一起出售給遠洋集團。遠洋集團因爲有一些港口股權，加上長年租借港口的貿易往來，還是有些優勢。”解釋很複雜，比如每艘船都有船代駐紮在船隻要進入的每個港口，其中因爲宗教，人文、法律等等原因，還涉及各種海關檢查，船舶集裝箱吞吐的優先權等等。擁有港口的股權和沒有股權，完全是不一樣的兩種待遇。
三萬裁員也是很大數字，必然會引發媒體口誅筆伐，同時導致企業的負面形象。但如果是從十二萬人的大地震，減爲三萬人，就會有人覺得是企業良心。人的思維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
聶左道：“看來萬聯國際對你還是很信任的，這麼機密的情報你都知道。”
麥妍道：“對我信任是因爲麥子軒，麥子軒是劉子平的死黨。這兩天內勤部都蹲守在北郊工業區，你想知道他們在幹嘛嗎？”
聶左苦笑：“我應該怎麼回答？”麥妍送消息上門，說沒興趣吧，傷了麥妍的熱情，但是自己確實沒有興趣，護航和萬聯國際內勤部沒有關係，雖然自己也有些好奇。
麥妍道：“好吧，本美女就告訴你吧。萬聯國際名下有一家車牀製造廠，技術相當不錯。恩……這家車牀製造廠在國外很有名氣，很多國家因爲物美價廉，都訂購這家制造廠的車牀。這次裁員風波中，這家制造廠將被分成兩個廠。一個是賣給遠洋集團做車牀對外貿易，一個是萬聯國際對內貿易。這樣一來，損害了製造廠高管和高級工程師的利益，因爲他們擁有少量的股份。有傳聞說，有國內廠家和他們接觸，試圖購買車牀的數控等技術機密。”
這有意思，質量越好的車牀生產工藝就越複雜，要盜竊完整的全套技術也是相當難的。目前這家工廠強項就是數控，數控可以說是現代機牀的核心。諸如意大利曾經採購國內某車牀品牌，原因是造價低，工藝不錯。到了意大利後，人家將數控整體換掉，立馬提升一個檔次。
很多人說，既然萬聯製造廠的數控做的好，應該和國內企業分享技術，做大做強民族車牀。這純粹是yy了，這是商業機密，自己研究出來的用於盈利的技術，如果都分享，沒錢賺，誰還去研究呢？
九港口轉讓後，製造廠就有些人心浮動，凝聚力下降，可乘之機就來了。目前掌握數控的一共有兩位高工，還有一位主管數控的副廠長。萬聯國際現在很難辦，要馬上接管數控，可以避免高工泄密，畢竟高工頭腦不可能把所有數據都記錄下來。但如果高工或者副廠長之前就有拷貝作爲研究，那無疑是火上加油，即使沒有，人家也記得核心部分。目前萬聯國際只能是宣傳法律的威懾力，然後派遣內勤部小心翼翼的防護。而擁有少量股權的高工和管理層有自己想法，分廠後，業務量肯定下降，他們幾乎沒薪水，就是依靠股權分紅。而萬聯國際可以滿足掌握數控技術者的要求，但這樣一來，其他高工和負責人就不滿意了。
除了高工和負責人，還有不少技術人員都可以接觸，有機會拷貝數控數據，人數超過二十人，這些人相對來說忠誠度要低的多，因爲他們是拿薪水的，雖然也算是高薪，但怎麼也比不過出售機密來的賺錢。一百年的工錢也許還不如賣一次。不過他們要拷貝需要一定的風險。
這也是大企業的弊病，大企業的營銷、生產、開發和宣傳等是互相協作的，如同一臺機器服務集團企業。你可以慢慢優化這臺機器，如果機器一顆螺絲損壞，有可能會慢慢影響到整臺機器的運行。但是機器又不能因爲一顆螺絲損壞而停止運行來檢修，成本太高了。只能是在機器運行中修理故障。而就因爲有了九處港口，所以萬聯國際製造業纔會擴張，現在沒了，自然要重新調整產業結構。
聶左和麥妍正聊天，電話震動，聶左看號碼，保密。接電話：“喂。”自己是普通電話，不是衛星電話。
“嗨，買捏一死傑克，有沒有興趣幹一炮？”
“……”聶左石化五秒，不是普通人能讓聶左定身。
“幹一票。”傑克立刻糾正。
“綁票？”
傑克道：“聽說了嗎？萬聯國際旗下的萬聯車牀製造廠的機密已經被很多人盯上，有大佬在黑市懸賞兩千萬人民幣。”
“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老鼠約貓去偷東西？”聶左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