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差不多中午的時候,孔天令又一次接到電話。
是程晴的再次來電,她問:“怎麼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到了吧?你還沒發郵件嗎?”
孔天令只好在驗貨工廠的辦公室,寫了一封長長的郵件,發給了程晴。
程晴在十分鐘後,給他打來了電話:“事情原來是這樣,那他的情緒穩定嗎?你可要好好的勸他振作。”
孔天令感到一股無名火,他終於忍不住說:“你幹嗎這麼關心他?你幹嗎不直接打電話給他問,卻整天找我,煩着我。”
程晴一時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她才說:“你很忙嗎?這只是很小的事情,卻能反映你的個人涵養,我真的要重新評估你!”
孔天令說:“我有時真不知道,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男朋友了?”
程晴說:“我什麼時候沒把你當男朋友了,正因爲這樣,我才特別關心你的好兄弟,並且,畢淑影是我介紹給王枕洲的,你這樣想,是想多了,你不覺得我是熱心助人嗎?你倒是覺得我把你冷落了?你太自以爲是了。”
孔天令說:“我怎麼自以爲是了,你這是錯用貶義詞,是人身攻擊!以後,你要是向我問王枕洲的事,我不會再理你了,你如果想知道,你直接打電話問他!”
程晴似乎也被惹火了,語氣中壓着怒氣,她說:“好啊,孔天令!你真的反了,你不怕我提那個嗎?”
孔天令知道,程晴這次又想拿分手來威脅自己,當即陷入一陣恐慌。但他知道,程晴在上一次分手,同樣受到很大的傷痛,他知道,程晴不會隨便再提。
孔天令說:“我不怕,你敢再提一次,我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你,給你一個最後的了斷。”
說完這句話,孔天令覺得腦裡一片空白,他真的很害怕,覺得自己剛纔是失去理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生活中沒有程晴,幾乎活不下去。
他在等待着,等待着那句讓他膽戰心驚的話,在電話另一邊脫口而出。
可是,電話的另一邊卻一直保持着安靜,只是聽到急促的呼吸聲。
三分鐘過去了,這三分鐘,對他們來說,像穿越了半個世紀一樣漫長。
五鍾後,程晴終於再次說話,她的語氣變得柔和了許多,她說:“我們冷靜一下,好嗎?不要爲這樣的小事吵。”
孔天令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然後說:“好,我們冷靜一下,我剛纔有點偏激了,我承認錯誤。”
程晴說:“我也有錯,我承認,我們和好了,好嗎?”
孔天令說:“好,就你這句話,我們和好了。”孔天令知道,那樣的遊戲,他們其實都玩不起,畢竟大家已經分開過一次了,好不容易纔重新開始。
程晴說:“以後,我不會再向你問關於枕洲的事情了,我直接問他。”
孔天令卻說:“不,我知道這樣你會不方便,我也知道,你是因爲好奇心,纔想知道的,你還是問我吧,不過,最好不要在我工作的時候打電話給我,我會很煩的。”
程晴說:“嗯,好的。”
掛線後,孔天令才放鬆下來。
他自己其實不理智,但程晴卻努力的剋制着,沒有把那句話說出來。
有些話,說出來,就收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