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這樣的困境,瘳仔開始動搖了,他再次向孔天令提出,改變發展方向,賣仿品。反正這麼多的網店在賣,也沒有幾家被抓到。
瘳仔說:“《資本論》裡說,資本來到這個世間,從頭到尾都是血淋淋的。我們做這樣的事情,有什麼不道德的,沒有損害什麼人,唯一損害的,只是那些大品牌的利益,他們錢也賺得夠多了,讓我們賺一點也不爲過吧,天令,做吧,好嗎?”
孔天令聽了後,沉默不語。
再繼續做下去,網店就撈不到一分錢,反而把人工賠了進去,每個月還要交房租,水電,各種的日常開支,會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想了一會,孔天令說:“再堅持一下吧,還未到那地步,現在把價格降下來,還是能賺錢的。或者一個來月後,到真做不下來了,再作打算,並且,我們可以再找新的產品,也不一定要做仿品的。”
瘳仔卻激烈的對他說:“天令!你覺得找到新的產品那麼容易嗎?我們找到刺繡製品,也是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碰上了運氣,不是什麼時候都有這種運氣的----”
孔天令說:“運氣是人不斷努力爭取得來的,如果我們不是走這麼多的路,看這麼多的貨,把這麼多的批發市場翻遍了,我們能碰上嗎?不要發那種天上掉餡餅的美夢,我相信那種夢一定不切實際的。”
最後兩個人爭執不下,誰也無法說服對方。
孔天令只好作出妥協,他說:“如果到了網店實在做不下去的一天,就如你所說的,賣那種仿品試試看。”
孔天令這樣說,是給自己留了餘地,他想在一個月內,也就是網店做不下去的那天到來之前,找到新的產品,只是,這真的是靠運氣,正如瘳仔所說的。
運氣總是不期而至,但你要它到來,它卻是偏偏不來。它什麼時候來,是人不可預測,不可改變,不可抗拒。
正當他們爲眼前的生存困境苦苦掙扎時,孔天令的父親打來了電話。說的話題,還是他的婚姻大事。
自從跟程晴分開,並且找不着她後,孔天令沒有再談戀愛,只是一個勁的想着工作,但年齡也很快進入危機,二十七歲了,這個年齡,在農村是早已經結婚生子。但他這個時候的狀態,愛情,事業,都接近真空。
在此之前,他父親就催過他兩次,叫他忘記過去的那些不切實際的戀愛,重新找個能儘快結婚的,把事情辦了,沒錢家裡還可以支持一下。
可孔天令卻覺得那是很煩心的話,他完全聽不進去。
在他的潛意識中,還希望程晴某天會突然出現,他也只能抱着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實在找得精疲力竭,也找怕了,找得沒了自信,也自問盡力了,卻依然找不到程晴,只能冀求上天能可憐他,某天能讓程晴出現,跟他相見。
可是,父親的電話他不能不聽。
“爸,什麼事啊?我正忙呢?”孔天令不厭其煩耐心的應付着。
“兒啊,我們又遇到了一個很好的相親對象,你回來相一下親吧,這次準沒錯。”孔天令他父親說得苦口婆心。
“我沒空。太忙了。“孔天令裝作很爲難的樣子。其實這個時候,他們的小網店營業額大跌,他基本一天到頭沒什麼事幹。
孔天令父親說:“兒,你聽我們的話,好好的相了親,把事情辦了,我們真的很着急啊。”
孔天令只好說:“爸,這事情急不來,真的急不來,就算兒子不孝了。”說完,他就掛了線,不想再跟父親嘮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