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終究還是做了
“小夥子,可真是說笑了。老朽不是不想帶你們去。只是這屠殺場位於失落城的一處隱秘的地方。沒有陰鬼王的應允,一般人是無法進入屠殺場的。”
喝了一口茶,囚心戰平靜的看着對面不明來歷的老人。悶哼了一聲,對老人說:“無事!既然前輩都這麼說了,晚輩當然能理解前輩的不便。不過,晚輩剛纔也說了。晚輩只是希望前輩能將屠殺場的具體方位告訴晚輩。您可以放心,晚輩是絕不會連累到前輩您的!”
優雅的品嚐這着這杯中的紅茶,輕輕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輕笑一聲對囚心戰說:“既然小夥子都說到這份上了,老朽也不好再拒絕了。只是,這屠殺場到底在哪裡?答案不就在那位跟你一起來的小夥子身上嗎?”
說完,便起身走到朱裳的跟前。輕輕一揮,眼前的火爐竟然變成了一張失落城的地圖。
慵懶的紅眸,瞥了一眼站在他跟前的老人,隨後又玩味的笑着拿起屁股底下的一本書籍在囚心戰的眼前晃了晃說:“這位前輩可真是太高估咱了。咱怎麼知道這屠殺場到底在哪裡。前輩可不能亂說話。哦對了,前輩你應該是想說這答案就在咱的屁股底下。應該是這本書,失落城的地圖。”
目不轉睛的盯着這張失落城的全景地圖,囚心戰沉聲問道:“前輩,那這屠殺場究竟在哪?”
擺了擺手,這位佝僂老人懷念的看着眼前不斷變化的失落城,笑着對囚心戰說道:“彆着急,老朽給二位講個故事。至於這屠殺場究竟在哪?你爲何不去問這位?”
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頭,囚心戰疑惑的看向躺椅上的朱裳問:“小裳怎麼會知道屠殺場在那裡?前輩,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
“哈哈……不急。聽了再說……二十年前,有一個人族的女將軍帶着她的朋友私自闖入萬劫谷。而那時,這位有着尊貴身份的女將軍。竟然在這個地方,與一位來歷不明的男人結下了---------一場本不該發生的孽緣。也就是所謂的墮入愛河!可惜,天不遂人願。慢慢的,她發現她愛的這個男人根本不愛她!又或許,這男人根本無愛!他只是帶着某種目的,才接近她的!這個女人很悲傷,她用盡了一切辦法想要這個男人真正的對她產生愛!不過這個男人的心,始終不在她的身上……直到有一天,當她從睡夢中醒來時安靜地看着這個男人,將鋒利的匕首刺入進她的身體……一直到那天,她才明白這個男人一直以來想要的。不過是她身體裡的那個東西而已……”
“行了,他已經睡着了。你還要回憶你的情史多久?”
這時,朱裳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坐在沙發上抱着已經睡着了的囚心戰,輕柔地撫摸着讓他着迷的這張臉。豐滿的紅脣微微的張着,一雙嫵媚的眼眸看着睡着了的囚心戰。
“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知道什麼是那種意義上的喜歡;這也是我第二次感受到心的溫暖。你要我怎麼捨得對他下手?”
“可你還是動手了。”
剛剛還是鳩形鵠面的老人。只是一個轉身,竟變成了一位長髮飄逸的美青年。優雅的坐在椅子上,含笑的看着朱裳雙手抱着囚心戰,溫潤的笑說:“你還真是讓我意外!明明是幾人中最狠毒一個,卻意外的深情!難道是因爲你是唯一一個,在人類的世界裡生活過的!所以纔會擁有人的感情嗎?”
一雙妖豔的紅眸冷冷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冷聲的對他說:“不關你的事!還有,以後別老拿我和那些蠢貨相提並論!就算你是我師父,也一樣!”
細細的品嚐着濃郁的紅茶,俊美青年在聽了朱裳的警告後,溫潤的笑了起來。“朱裳,你知道這要是在軍隊裡。你這麼跟你的長官說話,可是要關禁閉的!還有一件事啊!你以爲,以你現在的實力真的能贏得過我嗎?”
朱裳突然笑了起來,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豔動人。玩味的看着優雅高貴的美人師傅,朱裳似是漫不經心的說道:“是啊!咱是沒實力,咱也沒話說。只是------美人長官,這可是你的兒子啊!你就忍心嗎?哦!咱忘了美人長官你根本沒有心!所以根本不會痛……對了,美人師傅你說咱是因爲在人界待久了的緣故,纔會遲遲不肯下手。可是啊,據咱瞭解。美人師傅你,當年所耗的時間可是比咱還長呢。這麼說的話,長官你又是因爲與人相處久了的緣故?!”
對於朱裳的冷嘲熱諷早就已經習慣了。青年放下手中的茶杯,雙手交叉着放在腿上,臉上溫潤如梅的笑容依舊是那麼的讓人眷戀。
看着完全沒了以往放蕩不羈模樣的朱裳,俊美青年滿意的笑了笑說:“這纔是真正的你,朱裳。我早就對你說過:一頭壓抑久了的獅子一定會露出它的本性。到時候,是你死還是他活。一切可都不好說了。”
見朱裳一直保持着沉默,俊美青年又再一次拋出了一個讓朱裳沒得選擇的問題。“我知道你在猶豫什麼。只是你難道忘了,百里左還在治療艙內躺着呢!如果你不去救他,你認爲他還能活多久?!所以,以你的性子你真的不打算救他嗎?”
一聽到,百里左到現在還沒醒過來。立馬擡頭瞪着俊美青年,語氣不善的對他說:“不可能!夜凝不是在地球嗎?!他怎麼可能會讓他的繼承人,就這麼一直睡下去!你在騙我!”
朱裳,終究還是太年輕。他的心,遠比他想象的要善良的多。一直以來,把自己僞裝成一個放蕩不羈的惡人。其實,最真實的他比誰都渴望安靜的生活。這,就是爲什麼俊美青年說他有了人類的情感。
嘴角的弧度依舊保持在一個得體的位置,俊美青年不溫不火的對坐在沙發上的朱裳的說:“我是不是在騙你,你自己很清楚。朱裳,作爲我繼承人的你。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乘還未深,趁早斷了這個念頭!你要記住,從你自己選擇要成爲瘋魔的那一刻起 !你的將來,只有一個命運!在毀滅中滅亡!”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低着頭靜靜看着人類的朱裳。最後再對他說了句。“另外還有一件事!他,根本不是我的後代!你,好自爲之!我會在萬劫谷的出口處等你。至於,你要怎麼選擇。我希望,你能理性的想一想這個問題。”
一株梅花,消散。俊美青年就這麼消失在了客廳中,不留下一絲痕跡。周圍很安靜,安靜的像那靜止的湖面。輕輕地觸碰,便能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一雙黯淡下來的紅眸出神的看着飄落在茶几上的一株梅花。第一:他對囚心戰所謂的愛還沒到那種深入骨髓的程度;第二:百里左,確實是因爲他才昏迷不醒的。他不能不救他。;第三:他說的沒錯。現在這種身份的他,根本不會和任何人有結果;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絕不可能對任何人產生感情。這只不過是鎖心石帶給他的反應而已!
這樣的想着,朱裳便起身將囚心戰抱進了臥室……
另一邊,漂浮在金黃的沙漠的上空,飄逸的長髮在半空中翩翩起舞。一張雌雄莫辯的俊臉上,一雙溫潤如玉卻又寒如梅的黑眸,含笑的看着腳下金黃的沙漠。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多年前。人,之所以是世間最爲特別的存在。是因爲他們,是這世間最單純也最複雜的。有時,很容易被奴隸。有時,又會爲了自身的權利、自由而不顧一切。
闊別年載,再回到這裡已是物是人非。
他看着眼前無邊盡的沙漠,溫潤的對身後的人說:“即是故人,爲何不與老朋友面對面的聊聊?還是,你是在害怕我麼?廖.魁麟……”
“呸!老孃弄死你爸爸的!老孃什麼時候怕過你這個死娘炮!老孃想找你算賬已經很久了!今天,老孃就替囚心宰了你這個死娘炮!”
“今天,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背對着廖姨,這位高雅俊美的青年並未對轉身看着她。就像多年前一樣,從未正眼正視過任何人。不知是在笑,還是-----面無表情。廖姨只知道這個死娘炮,這次來的目的並不單純。
一屁股坐了下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衝着漂浮在空中的俊美青年說:“你是來接那個小娘炮的?!”
……
見青年並沒有理睬她,廖姨急了!壓制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難道要讓他走你的老路?!死娘炮,你就怎麼不管你兒子的死活!不在乎囚心對你的……”
剛要說下去,卻被俊美青年的幾句話給堵住了。
“他不是你兒子麼?!十年來,是養子還是親生骨肉。你的心裡不是最清楚!廖.魁麟,做了十年的養母,你難道真的不想做真正的父親?!扮了幾十年的真女人,我還真的對你的這份愛好感到由衷的佩服!不是麼?!”
立馬跳了起來,冷冷的瞪着青年,沉聲問道:“你,在胡說什麼?!我說,娘炮你是不是眼瞎了!我可是個真的不能再真的女人!”
瞬,出現在廖.魁麟的面前。含笑的看着她,青年眼底的笑意在她看來是最大的諷刺。
“你是女人,可你也是男人!你也很清楚我的身份,在我面前不需要裝聾作啞!”
廖.魁麟,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依舊是一副瘋瘋癲癲的模樣,盯着青年的一雙梅花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邊糾結於廖姨的性別,而另一邊的朱裳-------已經開始了他的儀式。
將睡着了的囚心戰放在牀上,自己坐在了牀的邊緣。俯身看着囚心戰閉着的雙眼,紅潤的雙脣吻了吻他的眼角。圓潤的指尖描畫着他的心臟,注視着睡着了的囚心戰,玩味道笑了起來。“放心,不會痛的。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就放下所有的記憶-----出發吧!”
他笑得很美,很溫柔。他的美,是他所不知道的美,觸碰不到的美。他,其實很可愛。只是,在他的世界裡絕不會再擁有溫暖的愛。
以後,他依然會是一個放蕩不羈、狠辣的人……直到身死魂滅的那一刻。
觸碰到了!是他的心臟!滾燙、炙熱,卻又溫暖。毫不猶豫的拿出了寄存在他體內的鎖心石。沾滿了他的鮮血,掌心那一塊鵝卵石大的褐色石頭也沾上了囚心戰的血。不知道爲什麼?當他拿着這塊鎖心石時,他的心竟然會痛!
不可思議、不敢相信的看着牀上安靜躺着的囚心戰。一滴滴淚,一滴滴熟悉有陌生的水珠順着臉頰滴落在囚心戰的手上。慌忙後退了幾步,看着躺在牀上的囚心戰,朱裳的心亂了!
漸漸地,冷靜了下來。緊握着掌心的鎖心石,像是逃跑又像是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囚心戰的身邊。對於他,也只留了幾句話……
“選擇,選擇你心中的;
壓抑,壓制着你的封印。
痛苦,不再是你的朋友;
快樂,將永遠是你的敵人。
畸形的心臟,我只會給你你所有想要的。”
後會無期!凡人!
躺在看不到顏色的世界中,他知道……他終於離開了。心,會捨不得。但,總有一天他會將他追回來的。他,會讓他心甘情願的呆在他的身邊。
也許,會有那麼一天吧!
時間,總是能創造奇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