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兩個人吃飯要比一個人吃飯有意思的多,悅君擦了擦嘴角,給自己和啊哈瓦到了酒杯,輕嘬了一口,沒想到啊哈瓦的酒量尚淺,不到三杯便開始說胡話,臉上泛紅,身體也有些搖搖晃晃,悅君抿了抿嘴,撐着頭佯裝酒量不濟的模樣,輕聲開口:“哎喲,我不行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啊哈瓦胡亂的指着手指,揮舞道:“你的酒量那麼差,還敢跟我比酒,笑話,再來!”
悅君連連擺手,一副投降的姿態,質疑道:“啊哈瓦,你喝醉了吧,別喝了。”
啊哈瓦當即拍了下桌子,身子拐了一下,忸怩道:“我沒醉,誰說我醉的,我還能喝。”
悅君甩了甩手,明顯不相信的眼神,輕聲道:“我不信,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年紀多大嗎?”
啊哈瓦冷哼一聲,不屑一顧道:“切,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可是啊哈瓦,今年十四。”話完還伸出手指朝悅君比了個四的手勢。
悅君在啊哈瓦眼前晃了晃,試探他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追問道:“鎖兒明明告訴我,啊哈瓦才十二歲,你連自己年紀都記不清嗎?”
啊哈瓦打了個嗝,手拄着桌子,不服道:“不可能,肯定是鎖兒記錯了,十二歲,十二歲的不是我,是她弟弟,阿泰,我啊哈瓦,就是十四。”
悅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鎖兒還有個弟弟,怪不得她對啊哈瓦那麼緊張,肯定是把他當弟弟照顧了,輕聲笑了笑,沒想到引來啊哈瓦的不滿,怒聲道:“你笑什麼?連你都看不起我,覺得我配不上鎖兒是不是,那又怎麼樣,反正族長爲我們賜婚了,誰反對也沒用。”
啊哈瓦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泥人,細膩的撫着泥人的身子,悅君定眼一看,那泥人的模樣與鎖兒有幾分相似,想必是啊哈瓦特意刻畫了這個泥人,悅君搖了搖頭,沒想到他們兩人竟有這樣一段故事,又覺着那泥人做工着實精細,誇讚道:“做的不錯啊。”
啊哈瓦抓着泥人捨不得放下,自言自語道:“就算你只拿我當弟弟,我也不介意,將來我繼承了族長之位,你自然會對我,改,觀的。”
話音未落,啊哈瓦便手握泥人,輕輕垂下了頭,昏睡過去,悅君低頭望着啊哈瓦,他說他將來要繼承族長,也就是他是族長的兒子?不對,今日在大殿上看到的族長起碼也百歲有餘,實在不可能生下年僅十四歲的啊哈瓦,悅君伸手拍了拍啊哈瓦,試圖把他喊醒問個清楚,無奈啊哈瓦已經睡死過去。
悅君無奈的攤開手,還以爲把啊哈瓦灌醉後,能從他嘴裡套出有用的線索,結果反而是疑問越來越多,由此可見,鎖兒並不知道啊哈瓦的事,否則她就不會只把啊哈瓦當弟弟看待,只是族長爲何隱瞞啊哈瓦的身份,知道他身份的在這靈洞裡又有幾個,不管怎麼說,偶然知道這個秘密對自己還是有利的,望了眼熟睡的啊哈瓦,悄悄拿走他手裡的泥人,臉上掛着一抹淺笑。
啊哈瓦昨夜喝過頭,一早醒來時,神智還不是很清醒,悅君直接一盆冷水往他頭頂灌了下去,凍得啊哈瓦渾身打顫,但頭腦卻完全清醒,打了個大大噴嚏後,哆嗦道:“你幹嘛!”
悅君朝啊哈瓦扔了一條毛巾,啊哈瓦接過連忙擦乾了身子,擦到一半,門外卻響起敲門聲,悅君倪了啊哈瓦一眼,問道:“誰啊?”
鎖兒的聲音緩緩響起:“我是鎖兒,靈女,族長請你過去一趟。”
悅君暗了暗臉色,一大清早就找自己,莫不是知道啊哈瓦昨夜在自己這裡過夜的事,不情願的應道:“知道了,我等會就去。”
帶鎖兒走後,啊哈瓦望着臉色沉重的悅君,不解道:“族長找你,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你幹嘛一副要死的模樣?”
悅君隨即敲打了一下啊哈瓦的頭,怒斥道:“你敢咒我?別忘了你昨晚可是把什麼都交代了。”
啊哈瓦摸着額頭,對昨晚的事絲毫沒有半點印象,疑惑道:“不可能,我都不記得我昨晚幹什麼了,你少嚇唬我。”
悅君冷笑一聲,早有準備,慢悠悠的從身後掏出一個東西,啊哈瓦不屑的眼眸開始變得吃驚,隨即帶着點憤怒,快速檢查了身上,發現那東西果真不見了,兩眼死死地瞪着悅君,恨不得把她吃了。
悅君把玩着手中的泥人,十分愜意,淡聲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卻還是個情種,這泥人捏的不錯,要是被鎖兒知道了,你猜她會怎麼想?”
啊哈瓦憤怒的眼神頓時有些慌亂,張了張嘴,艱難的開口:“請靈女不要告訴鎖兒,這泥人是我偷偷捏的。”
跟悅君預料的不錯,大手一拋,啊哈瓦穩穩的接住了泥人,並細細查看了一番,確保無恙才稍稍鬆了口氣,剛放回兜裡,悅君又拋出了一顆炮彈,“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反正你和鎖兒有婚約在身,莫不是鎖兒心裡另有他人?”
啊哈瓦立即擡頭怒瞪了悅君一眼,好似在埋怨悅君說鎖兒的壞話,別過臉,冷聲道:“請你不要詆譭鎖兒,我們確實有婚約在身,這就不勞靈女費心了。”
話完轉身想走,卻被悅君叫住了,啊哈瓦不情不願的轉過頭,低聲道:“靈女還有什麼吩咐?”
悅君正了正臉色,眸裡閃過一絲急切,嚴肅道:“我可以不干涉你和鎖兒的事,但,你是族長繼承人這件事,你總該給我個交代。”
啊哈瓦身子一怔,沒想到自己酒後吐真言,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交代了,此刻簡直是腸子都悔青了,可這件事本就是秘密,族長千叮囑萬囑咐不能告訴旁人,所以自己連鎖兒都瞞着,卻不想因自己一時大意,被靈女知道了,如今怕是再也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