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魚此時的身體裡流淌着的血液都是涼的,被秦思雨這麼一說,簡直是渾身起雞皮疙瘩,哪有這麼辦事的,這還了得,難道一點人道都不講了,可是靜下心來,他也再想,到底是要做個不犯錯誤不犯法遵守任何仁義道德的好人,還是在法律的允許內不擇手段?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底線,自己的底線在哪裡,可是張小魚深刻的感受到的一點就是,自己的底線在被秦思雨一點點往下拉,直到自己都有些夠不到了,底線所在的地方,黑乎乎一片,深不見底。
“那個什麼部長的事,我會好好問問,不過你也不要報什麼希望,我們現在自身難保,她可是主動的,要是我這一攤子散了,你以後也會混不下去的”。秦思雨說道。
張小魚不敢再說什麼,既然秦思雨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我想見你”。回到辦公室,打開微信,發現了錢多多發來的一條微信信息,張小魚擡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什麼事?”張小魚回覆問道。
“我和我媽吵了一架,現在心情非常不好”。錢多多說道。
“啊?又吵架了,爲什麼吵?”
“還不是因爲你,我就不明白了,她憑什麼反對呢,而且最誇張的事,我姥爺也和她站在一起反對,我哪裡得罪他們了,不對,是你哪裡得罪他們了……”
“呃,這事吧,你等我一下,我這就過去好吧,見面聊,在餐廳聊吧,我請你吃飯,生氣的時候吃點東西最好了,能緩解鬱悶”。張小魚回覆完了之後,拿起衣服出去了。
“幹嘛去?”剛剛出門就被秦思雨在對門看到了,問他道。
張小魚走進去,站在她的身後,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今晚去把錢多多辦了”。
“真的假的,記得拍照留念哈”。秦思雨鬼魅的笑了笑,看的張小魚心裡直犯嘀咕,她到底是什麼變的,怎麼感覺這麼像狐狸呢?
不得不說,秦思雨給他灌輸的東西都是毀三觀的,三觀正不正,到底什麼樣的三觀纔是正的呢?宣揚這些三觀或者是說製造出這些三觀之類的東西的人是什麼人呢?統治階級還是金字塔尖的那些階層呢,他們製造出來這些三觀是爲了讓底層的人遵守,然後穩固他們在金字塔尖的地位嗎?
張小魚不知道怎麼會冒出來這些奇怪的念頭,但是他很明顯的認識到,秦思雨給他灌輸的東西,絕對不是讓他做個三觀純正的老百姓,她要他做個什麼樣的人,他還不是很清楚,但是絕對不會是逆來順受的正三觀者。
“你想吃什麼水果嗎,我給你帶點?”張小魚在街邊下了車,發現一個小超市,給錢多多發了個信息問道。
“嗯,帶點黃瓜吧,我要敷臉”。錢多多回複道。
張小魚進去買了點黃瓜,可是在黃瓜的旁邊就是一些非常乾淨的胡蘿蔔,張小魚腦子一轉,帶着惡趣味笑了笑,又買了幾根胡蘿蔔。
“你都吃上了?餓了嗎?”張小魚在餐廳裡找到了錢多多,她面前放着一堆吃的,反正是自助餐, 想吃什麼就拿什麼。
“不是,就是覺得坐在這裡不吃東西,很傻,你吃什麼去拿吧”。錢多多說道。
張小魚將黃瓜和胡蘿蔔放在了腳下,從她的盤子裡拿了些東西吃,錢多多看的一愣。
“我怕吃不了,待會又該剩下了,浪費可恥,先幫你吃完,我們再去拿新的”。錢多多笑了笑,將盤子都推給了他。加作者:一三二六三五零五九八。
然後託着腮幫看着對面吃的起勁的張小魚,說了幾句話,差點把正在吃東西的張小魚噎死。
“自從我和我媽因爲你的事對峙以來,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她爲什麼會反對,我從她說的那些什麼家庭,經濟條件,包括學歷,出身,都想了一遍,然後一個一個的對照,分析,我發現她說的那些都是藉口,胡扯淡,所以,我就一直想一直想,終於,昨晚我忽然開竅了,明白她的意思了”。錢多多說道。
“什麼?”張小魚吃了一口蛋糕,奶油的味道瞬間充斥了整個口腔,非常的舒服。
“她和你一定是有某種見不得人的關係,否則,她不會……”
“咳咳咳……”
錢多多看着張小魚的樣子,沒吱聲,一直等到他咳嗽完了,這才繼續說道:“我沒說錯吧,張小魚,你要真是個男人,做了就是做了,我不怪你,也不生氣,因爲我總得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吧,要不然,你們以後……你們就沒有以後了,我會在她的手機裡植入病毒,別說是知道你們去哪了,你們就是在說什麼,我都能知道,以前的手機吧,還能把電池摳出來,現在的手機呢,不能,所以就算是你們關機,我一樣能聽到你們在幹嘛?信不信?”錢多多威脅道。
張小魚聞言,用紙擦了擦嘴,擡頭看着她,問道:“你是不是已經在你.媽手機裡植入病毒了?”
他不信她的腦子可以想到這麼深層次的問題,還學會推理了,扯淡,開始時張小魚的確是有些驚訝,可是當她說出那些威脅時,張小魚就明白了,她一定是早已侵入到她媽的手機了,或許還聽到了自己和趙可卿的電話,甚至是聊天記錄。
“那你爲什麼騙我呢?爲什麼說只要是我媽同意,你就沒問題對吧,所以你一早就算準了我媽不會同意的,她不會同意自己的姘頭再和自己的女兒不清不楚,對吧?張小魚,你的算盤珠子打的很響啊”。錢多多拿起叉子,朝着張小魚的手背就紮了下去,那可是真的用力紮了,要不是張小魚躲得快,這一叉子下去,肯定能扎透了,因爲木製的桌子都被紮了三個深深的洞,看張小魚有些膽戰心驚。
“你聽我說,這事我真的不是想着瞞你的,而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這事真是挺難說明白的,對吧?”張小魚開始努力的爲自己找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