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線中,高慕寒站在那裡,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我看了眼站在我面前的韓年藝,又看了看高慕寒。
剛纔原本和高慕寒在一起的從陳楚之早就沒了影子,估計已經走了。
“慕寒,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我真的是愛你的,你不要不搭理我好不好。”
原本變了臉色的韓年藝忽然轉過身子,伸手去抓高慕寒的袖子。
然而她連高慕寒袖子一角都沒碰到,撲了個空,身子踉蹌了兩下。
“慕寒。”一句話好像拐了十八個彎,帶着十足的說不清楚的委屈感。
我愣愣地看着韓年藝,被她那聲怪里怪氣的聲音惹得抖了一下,渾身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個女人果然我還是小看了,原先我以爲她只會耍手段,現在看來撒起嬌來也和羅琪珊不差什麼。
高慕寒忽然伸出手,“拿着鑰匙上車。”
我遲疑了一瞬伸出手,車鑰匙落在了我手裡。
站在一旁的韓年藝瞥了我一眼,眸子裡閃爍着陰沉的光澤,看起來格外得瘮人。
我攥緊手裡的車鑰匙,神色淡淡地掃了韓年藝一眼,抱着天寶坐進車子裡。
看向窗外的時候,高慕寒也不知道和韓年藝說了什麼,讓對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難看。
高慕寒轉身朝着一個方向離開,韓年藝低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也跟了上去。
“媽媽,那個壞女人又來找爸爸了。”窩在我懷裡的天寶忽然出聲,我擡手揉了揉小傢伙腦袋。
側眸看窗外的兩道身影隱匿在黑暗裡在也看不清,我才收回了視線。
“一會兒爸爸就回來了。”
語氣淡淡地說出這句話後,我恍惚了一陣,也不知道到底是勸慰天寶還是用來安慰我自己的。
韓年藝剛纔的話仍舊在我耳邊迴盪,我緊緊地皺着眉頭,心裡一時有些拿捏不定。
她剛纔說孩子是高慕寒的……那報告又是怎麼回事?
我皺着眉頭思索的時候,駕駛座的車門忽然被打開。
一陣涼風吹了進來,高慕寒側身坐進車子裡,順手關上了車門。
我輕咬了下脣瓣,扭頭看了眼窗外,並沒有看到韓年藝的身影。
“你們談完了?”
高慕寒衝着我伸過手來,我疑惑地看着他,見他的手指勾了勾。
“鑰匙。”
男人的聲音清清淡淡的,也聽不出什麼情緒波動。
我慌忙把鑰匙拿了出來遞到高慕寒的手裡,看着他啓動車子。
回去的路上,高慕寒並沒有回答我剛纔的問題,我暗地裡看了他幾眼,才發現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冷硬。
沉默了一路,車子停在別墅門口。
我打開車門,別墅裡面有了動靜。
“少爺你們回來了,薑湯已經熬好了,進去就可以喝了。”
惠姨走了出來,走到別墅大門邊停了下來。
我疑惑地看着惠姨,扭頭又看了看高慕寒。
男人走到我身邊把天寶抱進了懷裡,衝着惠姨淡淡地應了一聲,擡腳走近了客廳。
“欣然,趕緊進來,外面多冷啊。”惠姨走到我身邊抓着我的手臂,拽着我走進了客廳。
喝了一小碗薑湯後,身上的寒意被驅散了不少。
我去了天寶的臥室,臥室的門半掩着,我輕聲地推開門,就看見高慕寒正給天寶脫鞋子。
“這麼快就睡了?”
剛纔天寶還醒着,沒想到剛進屋就睡着了。
我走到牀邊,看了眼動作有些笨拙的高慕寒,心裡不禁有些發笑。
他似乎有些納悶鞋子爲什麼脫不下來,眉心微微皺着,看起來有些苦惱。
“我來吧。”我伸手抓過天寶的另一腳,輕鬆地把鞋子脫了下來。
站在一旁的高慕寒擡眸看了我一眼,沉默着鬆開抓着天寶腳的手。
給天寶換完睡衣蓋好被子後,我轉過身正看見高慕寒靠着牆站着,細長的眼睛看着我。
我暗暗地攥緊手指,“我們出去吧,時間也不早了。”
話落,高慕寒仍舊盯着我看着,好像我的臉上有多花似的。
我輕輕地抿了下脣瓣,走向臥室門的方向。
出了臥室,身後不一會兒就響起沉悶的腳步聲,腳步聲不輕不重,聽着聲音似乎離我越來越近。
下一瞬,我的餘光忽然瞟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緊接着手臂被一隻手抓住,拽着我走向不遠處的房間。
砰的一聲,房門被一個大力關上。
我被高慕寒堵在牆壁旁,男人的兩條強壯手臂攔在我身體兩邊。
高慕寒的鼻子幾乎頂着我的鼻子,溫熱的呼吸時不時噴在我的面上。
我怔怔地迎上高慕寒的眼睛,“你這是幹什麼?”
回答我的是驟然落下的吻,我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伸手去推高慕寒,卻別更緊地禁錮着手腕舉到了頭頂。
男人的力氣極大,幾乎要把我的骨頭捏碎了似的。
我胡亂地晃着腦袋想要躲開高慕寒的吻,卻無論怎麼動都被堵了個正着。
強硬而霸道的吻惹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身子越來越軟,勉強靠在身後的牆壁上防止自己太過狼狽跌坐在地上。
我的脣瓣好像被咬了一樣,生疼得厲害,而始作俑者卻是一點都沒有注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我認爲自己幾乎脫力的時候,壓在我脣上的薄脣忽然鬆開,一霎那涌進來的空氣惹得我不停地大口呼吸着。
我艱難地喘着粗氣,眼神迷濛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一時間我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寂靜的空氣裡迴盪着呼吸聲,好像瀕臨絕境的人在拼命地尋求最後一絲希望。
我動了動被攥着的手腕,橫了高慕寒一眼,喘着粗氣靠在牆壁上沒有說話。
四目相對了一會兒,見高慕寒一直沒有說話,我手腕又疼得厲害,啞着嗓子開口。
“鬆開,疼。”爲了讓高慕寒明白我的意思,我晃了兩下手腕。
話音落下,高慕寒沉着眸子看了我一會兒,緩緩把手鬆開。
他撤了力氣的一瞬間,我忽然感覺身子直往下沉,兩條腿痠得厲害。
我慌忙地緊靠着牆壁站好,擡眸看了高慕寒一眼。
“韓經理和你說了什麼?”
從剛纔高慕寒得情緒就有些不對,這其中必然和韓年藝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