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脖子的上毛巾擦了擦臉頰流下來的汗水，看着素雪。
“這次不會搬走了吧？”
素雪晃悠着腳腕和手腕，臉上沒有任何妝點，完全素顏的模樣。
“你先生似乎過來找你了，我先走了?”
話落，素雪衝着我揮了揮手，轉身跑開。
我疑惑地看着素雪跑遠的背影，拿着毛巾擦着臉頰轉過身子。
一股淡淡的清新氣息忽然涌了過來，我詫異地擡起頭，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高慕寒。
男人穿着灰色的毛衣開衫，裡面搭配着一件白色底衫。
“運動結束了？”
我放下抓着毛巾的手，衝着高慕寒點了點頭。
“回去吧。”
男人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拽着我往別墅裡走。
我盯着高慕寒的背影看了一瞬，抿了抿脣，沒有掙脫開。
用過早飯，我上樓了拿了公司的資料下來，坐在沙發裡看着。
“我有事出去，中午不回來吃飯了。”
高慕寒換了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從樓上下來，我回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聽到門外的車子漸行漸遠的聲音，我收回了目光，翻看着手裡的文件。
臨近中午的時候，我進去廚房幫着惠姨打下手，簡單地做了午飯。
“一會兒是不是要去看你父親？”
“嗯，這段時間每次只有週末的時候可以去看他，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我心不在焉地嚼着嘴裡的飯菜，迴應惠姨。
惠姨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盛了一碗湯放在我面前。
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我心裡也明白她是在可憐我，卻又無能爲力。
去醫院前，我拜託惠姨照看好天寶，拎着包出了門。
醫院樓下有很多的商店，路過一個花店的時候，我進去買了一束花，抱在懷裡往醫院走。
也是巧合，我路過花園的時候，碰見了推着輪椅帶着母親出來曬太陽的王楠。
“過來看叔叔嗎？”
王楠推着輪椅走了過來，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
他的笑容有一種神奇的治癒的功效，惹得我也跟着笑了起來。
“嗯，阿姨的情況怎麼樣了？”
“最近情況還不錯，非要讓我帶着她下樓曬曬太陽，這不就帶她下來了。
王楠的母親一直用一種打量的目光看着我，我衝着她點了點頭，低聲問了句好。
“楠楠，這是你的女朋友嗎？”
話音落在，我猛地了愣住，尷尬地看向王楠。
王楠衝着我淺淺地笑着，低頭看向他的母親。
“媽這是我的大學同學，還不是我的女朋友。”
這話聽起來有些怪怪的，我看了王楠一眼，緊接着看向王楠的母親。
王母看着我的目光是在是太過炙熱，以至於我有些不大舒服。
“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
拜別了王楠，我加快了腳步走進醫院裡，仍感覺背後有一道炙熱的目光跟着我。
病房裡，我簡單地用毛巾給父親擦了下臉和手，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下。
病牀的父親睡得很安詳，好像夢裡有什麼美好的事情一般。
我擡起手臂支着下巴看着父親，“到底做什麼美夢，這麼多年你還不醒來啊？”
像是囈語一般，我低聲嘆了一口氣，抓過父親的手緊緊地攥着。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我從病房裡離開，在電梯裡碰見了王楠。
“要回去了嗎？”
“嗯，時間也不早了，我就是過來看看我爸的情況。”
“我之前和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要是去國外，情況說不定會比現在好。”
王楠眸光認真地看着我，我抿了抿脣，搖了搖頭。
“先不考慮了，醫生也說我爸有恢復的可能，而且我現在手頭裡的錢有些緊。”
有更好的治療環境我當然心動，可是眼下的情況我根本沒辦法應付那些未知的事情。
要是因爲顛簸導致父親出了什麼事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好，我現在的情況也是有些難，不然我會樂意幫你。”
王楠有些窘迫地看着我，他捏了捏眉心，一副憂愁的模樣。
我多少理解他，對方能有這份心對於我來說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我沒有權利來干涉他的這些事情。
“謝謝，這些本來和你沒什麼關係的事情，你卻還花費了自己的時間幫我查。”
“因爲我喜歡你，所以不想看你不知所措。”
我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一時間不知道要擺出什麼表情。
“傻了？我都和你表白那麼多次了，你每次都是這副傻愣愣的表情。”
王楠揉了揉我的頭髮，我恍然間回神，慌亂地看着王楠。
我抿了抿脣，忽然覺得嗓子裡像是堵了一塊棉花似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要有心裡負擔，我也只不過是把我心裡憋着的話說出來，你如果沒有準備好，我也不會逼你。”
“謝謝，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瞭解，恐怕不能給你答覆。”
不光因爲父親住院，高慕寒那邊也是一個大問題。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着緩緩打開的電梯，擡腳走了出去。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在哪裡，又怎麼敢給王楠答覆。
“小心點。”
我想事情想得出神，手臂忽然被拽了一下，緊接着我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不同於高慕寒的寬厚，去讓我莫名地有股安全感。
“沒事吧，想什麼呢，直衝着牆壁撞。”
我恍然地扭頭看過去，才發現自己剛纔走的路線前面就是一堵牆。
我懊惱地揉了揉頭髮，從王楠的懷裡退了出來。
“謝謝，對了之前我還說請你吃飯的事情，你現在應該有時間吧？”
“當然有。”
王楠的臉上帶着興奮的神色，我抿着脣笑了笑。
醫院附近有許多的餐廳，我一時也不知道該帶王楠去哪裡，便把求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這家就可以，我不挑嘴。”
王楠指着第一家店面，那是一家麪館，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裡面有不少的人。
“要不還是換一家吧，雖然我現在用錢緊迫，但是請你去店面大點的餐廳還是能支付得起的。”
“這家味道很好，進來嚐嚐。”
王楠不給我反應的機會，率先推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