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菟裘若,今天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個日子。天『『籟小說Ww』W.』⒉我爹爲了五十兩把我賣給了青樓。
此時的我,渾身的衣服沒有一塊是完整的,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然後蜷縮在了房屋的角落裡,瑟瑟抖。
自從昨天的時候,爹把我賣給了青樓後,只有兩個粗魯的大漢,把我綁了過來,然後一直關在這個柴房裡。
已經一天多了,他們也不給我吃,也不給我喝。
一陣門開鎖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既害怕,又期待的朝着門口看去。我害怕的是,在來人打我。我期待的是,有人能送給我一口吃的。
我爸爸雖然把我賣了,但是我不能死,如果我死了,我娘真的就無依無靠了。
柴房的門,咯吱一下就被打開了。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身穿綾羅綢緞的中年女人,不過就當門剛開,我就聞到了一股撲鼻的胭脂香味。
那個女人一搖一擺的朝着我走了過來,我不知道她的來意,只知道,看着她走路一搖一擺的,就不是什麼好人。
這個女人,走到了我的面前後,就出了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哎呦,你說二虎,真的是飆。怎麼把我的姑娘打成了這樣!”
女人見到了我的樣子,朝着我蹲了下來,看到我如同受了驚的兔子一般。
女人用着一個和藹的語氣對着我說道“姑娘,別怕。既然你那個狠心的爹,把你賣到了這裡,你就得認命。”
我低着頭,蜷縮在角落裡,什麼話都沒有說。身體止不住的瑟瑟抖。
女人只是牽着我的手,然後帶着我走到了,一個房間裡。到了房間裡,女人也不說話。讓一個跟我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子,打了一盆水。然後,給我擦拭了一番,然後給我拿了一件衣服,給我換上了。
給我洗乾淨後,女人就讓我站在她的面前。我不敢去看那個女人,眼前的一切,對於我來說,都是未知的,都是神秘的。我對於這裡的映像,還是停留在了抓我那兩個大漢暴打我的樣子。
“姑娘,不要害怕!我叫麗娘,我不會打你!”女人略溫和的對着我說道。
這個女人雖然打扮的花枝招展,但是相處到現在,我能感覺的出來,這個人並不壞。
我既然被爹賣到這裡了,我就要活下去,多賺銀子,然後去給娘。想通了這裡後,我慢慢的擡起了頭,對着那個濃妝豔抹的麗娘叫了一聲。
麗娘沒想到的是,我這個丫頭,竟然會這麼的聽話。就被關了一天後,就如此的乖巧了。
“麗娘,我想賺銀子!”我對着麗娘說道。當初的我,只有13歲,並不知道青樓是一個什麼地方,這裡的女人又是靠什麼賺銀子的。
聽到了我的話,麗娘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然後走到了我的身旁,捏了捏,我的鼻子。對着我說道“傻姑娘,你知道,我們這邊是怎麼賺銀子的呢?”
我對着麗娘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肯幹活!幹活就有錢!”
麗娘也沒有多說什麼,對着我說道“你以後就知道了!丫頭,你還沒長成呢,先讓你跟着端木雪,學學琴棋書畫。看你也是個美人胚子,靠身體賺錢,虧了你了!”
我當時沒有明白麗孃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在麗娘身旁的那個跟我相仿歲數的女孩的表情,我就可以看出來,她很羨慕。
在麗孃的帶領下,我來到了另外一間房的門口,麗娘對着門輕叩了兩聲。
門很快就被打開了,門打開的一剎那,一個身穿一席白衣的女人,打開了門。
頓時一股清香,撲鼻而來。我又朝着,面前這個白衣女人的面容打量了起來。
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爲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就算是我一個不諳世事的孩童,都感覺到了面前這個女人的不凡。
端木雪看到了麗娘後,對着麗娘微微的一躬身,道“不知道麗娘,有何貴幹!”
她說話的語氣,不輕不重,語氣中既沒有卑微,也沒有恭維,一切都顯得恰到好處。
“雪姑娘,最近又來了一個丫頭,我看聰明伶俐,就給你帶過來。我見雪姑娘,素日來寂寞,就想指派個丫頭,好能照顧你的生活起居!”麗娘對着雪姑娘說話的態度倒是客氣的很。
端木雪,也沒有說話,就朝着我打量了起來。然後對着我說道“你叫什麼?”
“姐姐,我叫菟裘若!”我不敢多說話,因爲端木雪表現出來的就如一個冰山,讓人難以靠近。
“還沒有滿16吧!”端木雪對着我說道。
我對着端木雪,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端木雪似乎在思考,我則緊張和期盼的看着端木雪。
“行把,麗娘,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會提點一二的!”端木雪對着麗娘說着,然後就朝着我招了招手。
我呆愣的站在原地,麗娘輕輕的把我推了一把,然後推到了端木雪的面前。
“謝謝,姐姐收留!”我機靈的對着端木雪說道。
端木雪也不說話,就讓我跟着她的後面。端木雪讓我跟着她走進了屋子,也不多說話。只是自顧自的撫琴!
我也只是在端木雪的身旁,站着等候端木雪的差遣。但是端木雪,似乎把我給忘記了一般,這一彈,就是幾個時辰。
到了最後的時候,她停下來的時候,眼睛中有着一絲的幽怨,然後朝着我看着。“菟裘若,你從這個曲中聽出來了什麼嗎?”
我聽到了端木雪要考我,我頓時緊張了起來。我根本不懂曲子,只知道,這個曲子中充滿了濃濃的哀傷的感覺。
“姐姐,我也聽不懂這個曲。只是感覺讓人聽着,有幾分的難過!”我如實的對着端木雪說道。
聽到了我的話,端木雪,目光朝着窗外看去,也不說我,說的對不對!
接下去的日子,我也就整天陪着端木雪。我也大概知道了這個青樓是什麼地方,看着一羣女人對着男人們喝酒賠笑,我的心裡非常的牴觸。
但是端木雪並不是這樣的人,她只是負責,表演扶琴,跳舞。只是每個月,都會有着幾個衣着非常光線的男人,走進端木雪的房間裡。並且,我那幾天只能去服侍麗娘了。
雖然,我不是很清楚生了,但是朦朦朧朧的還是知道了什麼。因爲每次有人來到端木雪的房間後,接下去的幾天,端木雪總會呆呆愣愣的呆。
雖說和她朝夕相處,但是她很少說話。除了教我讀書,撫琴,跳舞的時候,纔會有交流。
時間很快,我就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女人。端木雪,開始慢慢的將表演的機會給我。
由於我的相貌不差,加上端木雪的親傳的歌技和舞技,很快,我就贏得了不少的富家少爺、老爺的追捧。
但是,每當我在臺上,看到了這些男人的雙眼中,彷彿要把我的生吞活剝了,我的心裡就不禁的害怕。
一天,我一如既往的表演好,麗娘一搖一擺的朝着我走來,對着我說道“小若啊,我麗娘果然沒有看錯!你真的是個好材料!”
我只是對着麗娘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小若啊,你看那邊的那個大爺,願意出1ooo兩,買你的身子!”
聽到了,麗孃的話,我猛地打了一個寒顫。我已經在這邊生活了幾年了,知道了這裡的遊戲規則。
“麗娘,我...我...我還沒想好呢!”我對着麗娘說道。
麗娘呵呵一笑,也沒有勉強我。對着我說道“行,你沒想好,就慢慢想。等你名氣在這邊響了之後,1ooo兩算什麼,5ooo兩,我看都有人搶着要!”
麗孃的一臉財迷的樣子,讓我看的很不舒服,但是我又無可奈何。只能低落的回到了端木雪的房間裡。到了端木雪的房間後,眼前的一幕,讓我驚呆了。
我一邊朝着端木雪跑去,一邊對着外面大聲的呼救。因爲此時端木雪,正準備上吊自殺。
“雪姐姐,雪姐姐!”我連忙上前,一把抱住了端木雪。但是端木雪似乎一心求死,愣是我怎麼拉她,都拉不下她。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呼救聲也引來了不少的人。在幾個大漢的幫助下,把端木雪給救了下來。
幾個大漢檢查了一下,端木雪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後,面容不善的對着我說道“好好看着他,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那你是問!”
我對着大漢連連點頭,此時這邊門口也已經聚滿了人。大漢對着門口的人,說道“看什麼看,都回去!”
大漢似乎挺有威嚴,他一說話,頓時所有人的人都跑了。大漢也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我走到了端木雪的身旁。然後對着端木雪說道“雪姐姐,你這是做什麼!你爲什麼自尋短見!”
端木雪只是目光空洞的朝着天花板上看去,眼角不斷的有淚水滑落。
不論我怎麼問,端木雪也根本不理我。只是嘟囔着,爲什麼救她。就什麼救她。
沒一會,麗孃的聲音,從很遠處傳來了。“我的姑奶奶,人沒事吧!”
然後門,就被應聲的推開了。一臉行色匆匆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麗娘。
麗娘走到了端木雪的身旁,然後說道“雪姑娘,你這是又何必呢!要給你贖身子的人,多了去了。你這又是做什麼呢!”
端木雪,側頭朝着麗娘看了一眼。“我的心已經死了,麗娘,你就讓我去吧!”
“不行!雪姑娘,活着不好嗎?多少富家少爺都想要贖你身。你不是一直不願意嗎?”麗娘對着端木雪說道。
端木雪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心已死!君生,我生!君死,我死!“
麗娘見到了端木雪的樣子,然後對着端木雪說道“雪姑娘,你就好好的活着。現在小若,你也已經教出來了。以後你只要想走,交錢隨時走,行嗎?”
麗娘對着端木雪說道,端木雪,閉上了眼睛也不做回答。見到了端木雪的樣子,麗娘拉了我一把,把我拉到了角落。然後對着我說道“小若,你好好看着你雪姐姐!”
我對着麗娘點了點頭,然後對着麗娘問道“我知道了,麗娘。雪姐姐爲什麼尋短見啊!”
麗娘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唉,做我們這一行的,註定不能動感情!”
我不解的看着麗娘,麗娘就小聲的對着我說了起來。其實,就在我來不久的時候,那時候端木雪正好2o,到了這邊規定的,拍賣身子的時候。
結果,一個京城的大少,早早就看中了端木雪。然後用一萬兩的銀子,拍下了端木雪的身子。
端木雪,雖然縱有千百般的不願。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屈就。那一天,端木雪進入了那個京城大少的房間裡。
那個大少,並不是像普通的人一般,用着貪婪、**的眼神看着她。這讓端木雪心情放鬆了許多。
讓端木雪沒想到的是,那個大少並沒有強求端木雪,交出身子。只是和端木雪,對酒當歌!
一直持續了五天,這個大少京城的家裡,有了急事,要回去了。端木雪現自己已經愛上了那個大少。
於是,端木雪就在那個大少即將離開這邊的前一晚,端木雪就將自己的身子給了那個大少。
那個大少也許諾端木雪,只要京城的事物處理完,就來迎娶端木雪。
那個大少走了以後,就杳無音訊。但是端木雪,日日期盼,夜夜期盼。
但是這邊也有這邊的規矩,一天兩天、不接客沒問題。但是幾個月都不接客,這邊的老闆也不會同意的。
被逼之下,端木雪無奈只能接客!但是,從那以後端木雪的期盼,就越來越強烈。
一直到了最近,這邊傳開了。當年的那個大少,已經在京城娶妻生子了。
聽到了這個,我不禁唏噓。對着麗娘說道“那個大少,不是愛雪姐姐嗎?答應雪姐姐回來娶她的嗎?這不是...”
“你個姑娘,怎麼也這般癡傻。風月場上誰把誰的話給當真!信誰都不能信男人那張破嘴啊!”麗娘對着我說道。
“再者說,那個大少,就想娶。但是我們終究是風流場上的女人!你懂嗎?”麗娘對着我說道。
我對着麗娘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麗娘又對着我囑咐了兩句,就走了。
而我則陪着端木雪,端木雪,心如死灰,也不理我。我這幾天,都沒有出去表演,而是天天陪着端木雪。但是端木雪心意已決,幾天水米不進,眼看已經奄奄一息了。
麗娘他們來看過好幾次,但是沒有任何的辦法,誰也救不活一個想死的人。
一直到了第五天,端木雪奄奄一息的叫着我。我連忙走到了端木雪的身旁,然後對着端木雪說道“雪姐姐,你說,你說!”
“不要...不要輕信男人的承諾。”端木雪大喘氣的拼了命的說出了這一句話。
我哭的就跟一個淚人一般,這麼些年的相處。端木雪,雖然話不多,但是確是把我的當成了她的親人。
“既然...入了這裡,就別想要愛情!它不屬於我們!”端木雪說完了這句話後,眼角滑落了兩滴血淚,然後翻着兩個白眼,不論怎麼樣,都不能讓她閉上眼睛。
但是,麗娘他們還是沒有把屍體留在這裡,當天,就找人去給埋了。自從端木雪死了後,我也感覺少了什麼。
就是我表演的場次越來越勤了,我知道,麗娘想培養我,想把我捧成頭牌。越是這樣,我的心,就愈加的惴惴不安了起來。
又過了一年,我在這邊也算是被徹底的捧出來了,只要是個男人,都想要我的身子。
我想到了這裡,我滿腦子都是端木雪死之前,都閉不上眼睛的樣子。
我於是就暗暗的誓,絕對不會愛上任何的一個男人。既然淪落至此,我就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但是天難遂人願,就在這一天。我在臺上表演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每天都會定時過來,然後也不叫姑娘,自顧自的找了一個位置,就看我這我。
我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不同,其他的男人只是爲了要我的身子,而他似乎只是想看着我表演。
這一天,我表演完了之後,就準備回去。哪想到,麗娘把我給拉住了。
看見麗娘一臉興奮的摸樣,我就產生了不安的感覺。我對着麗娘說道“麗娘有什麼事情嗎?”
麗娘看着我,對着我說道“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什麼好事啊!”我對着麗娘問道。
麗娘拉着我,走到了一旁,透過簾子,麗娘就朝着我指了指,我剛纔注意到的那個男人。
麗娘對着我說道“小若,了不得,了不得。這個將軍看上你了!”
我知道麗孃的話,是什麼意思。連忙對着麗娘說道“麗娘,按照規矩。我還沒到歲數吧!”
麗娘對着我笑了笑,然後對着我說道“傻姑娘,你想什麼呢。那個將軍只想和你聊聊天,不會做過分的事情的。放心,全程,我們也會派人監視的!”
聽到了麗孃的話,我也不好在推辭的。我白吃了這裡多麼年的飯,如果這個面子也給麗娘駁了,未免也太不地道了。
再者說,我對那個男人,還真的產生了一絲的興趣。之前聽端木雪說的那個大少爺,我還真的有點好奇和不信。
因爲自從我來到了這個地方後,看到的男人都是爲了尋花問柳而來。我不相信哪有貓不偷吃!
見到我答應了下來,麗娘表現的很開心,然後連忙吩咐了起來,讓我則回到房間裡打扮一下。
沒過多久,我的房門就被敲響了。我不緊不慢的走到了門口,然後將門慢慢的打開。
只見麗娘拉着一個面容英俊,臉龐如同刀刻過一般,棱角分明的男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周將軍,這位就是我們碧春樓的菟裘若。小若見過周將軍!”麗娘連忙對着我說道。
我對着面前這個魁梧,英俊的男人,微微行了一個禮!“小女子,見過周將軍!”
這個周將軍對着我微微一笑,我沒想到看上去如此強悍的男人,笑起來,竟然是如此的溫暖。
端木雪在世的時候,常常跟我說。要判斷一個的好壞,就去看他的眼睛。一個人哪裡都會說謊,但是眼睛不會說謊。
我在碧春樓生活的這麼些年,人倒是見過不少。我從面前這個男人的眼睛裡看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一種是殺伐,一種則是柔情。
我從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人。那個周將軍對着我笑了笑,然後讓我請起。接着,就和我走進了屋子。
走進去後,我對着他說道。“不知道周將軍的大名?”
周將軍就跟一個儒生一般,竟然對着我微微行李,然後說道“在下,周修遠。”
“周將軍,請坐吧。不知道,單獨請我。是想聽我撫琴?還是?”我對着周修遠問道。
“若姑娘,請坐吧!我就是看姑娘一見如故,被姑娘身上的氣質給深深的吸引了。就想着辦法,來結交一下!”周修遠對着我說道。
我聽到了周修遠說話,如此的謙卑、客氣。倒是產生了幾分好感。對着周修遠客氣了幾聲。
然後給周修遠倒上了茶,喝茶間,我和周修遠閒聊。原來周修遠是在邊疆作戰,然後獲取了不菲的戰功。又是此地人,所以帶着軍隊也算是衣錦還鄉!
聽到了周修遠的話,我心想,怪不得麗娘如此的巴結呢。麗娘一直想和官府打好交到,但是官府的人又通常都是慾壑難填,所以出現了這麼一位將軍,麗娘就如此的巴結,畢竟官府再大,對於這個手握兵權的將軍有所忌憚!
“那天歸來,這邊的官府就是在這邊,爲我接風的,偶然聽到了姑娘的一曲,離愁。感覺琴聲悠悠,想必姑娘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周修遠微微的抿了一口茶,然後對着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