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完,林峰對着張揚說道:“你們的牛蛙店可以搬家了。”
“扯什麼淡!你說搬就搬?這是你的店?這店是我爸的!”
嚴重的富二代中毒,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林峰不想多說話,更不想動手,只是微微一笑,“那就等着瞧嘍。”
說完,林峰拉着柳若甜和柳小酥,“走吧,我們去別家吃。”
“嗯。”柳若甜答應,柳小酥也緊隨其後。
張揚絲毫沒有失去顧客的遺憾,而是在後面叫囂着:“嘿嘿,吃不起就吃不起嘍,還在這裡裝模作樣。家裡公司都倒閉了,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
“這人說話怎麼這麼惡毒?”林峰問柳小酥道。
“誰知道呢,還是他請我過來吃的,說給我們免費,現在什麼情況!”柳小酥也一籌莫展。
林峰:“你知道爲什麼不?”
“爲什麼?”
林峰和柳若甜一對視,柳若甜笑着說道:“還不是因爲咱們家的公司倒閉了。他一個星期之前說請你的時候,咱爸的多美多還在呢,他當然對你客客氣氣的。現在知道咱們家沒落了,自然就會冷眼相待了。”
“真沒想道他是這樣的人!我要告訴全班同學通緝他!”柳小酥憎憎地說道。
“在號召全班同學通緝他之前,你還是先考慮考慮你的那些同學會不會理你吧。”林峰想着,估計柳小酥的那些同學也都和張揚一個樣子。
“怎麼可能,我們有富貴團的好吧!”
柳小酥所謂的富貴團,就是她們的閨蜜團,算是大學裡最要好的朋友了。
“你也說是富貴團嘍,現在你不富貴了,會不會被踢出去?”林峰問道。
“怎麼可能?老孃可是C位!”
柳小酥說的沒錯,之前她一直請客吃飯,帶姐妹們去KTV,酒吧瀟灑,C位她是穩坐的。
“是,嗎?”林峰表示質疑。
這時,馬路旁邊蹲着三哥要飯的,“老闆,行行好,行行好吧,沒錢吃飯了,求您賞個飯錢。”
林峰斜眼看着三個傢伙,居然有點眼熟!
啥,自己還有朋友在要飯?
“你們三哥把頭擡起來看看。”林峰說道。
三個乞丐很難爲情,但是爲了吃飯沒得選,只能擡起頭。
這一對視,三個人把林峰給人出來了,“你,你不就是,醫院裡搞我們的那個人嗎!”
說完就要衝上來和林峰一決高下。
立刻被旁邊一個拉住了,“別!打不過!回來!”
柳若甜也認出了他們,“哦——三個在醫院裡橫行霸道的土老闆。”
說的不錯,他們當時,還真是老闆。
林峰看着他們,“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要飯了,不至於吧?都年輕力壯的,不出去幹活養自己?”
“哼!還不是因爲你!”剛纔那個要衝上來的人說道,“醫院看到你之後的第二天,我們家的廠就被人被抄了!那人還跟我們說以後只能乞討要飯,不能找工作!否則看到一次打一次,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林峰心中苦笑,我天,這軍哥也太狠了,我讓他治理治理這三個傢伙,居然一下子直接抄了廠......還只讓人要飯,不給人留活路啊。
林峰問道:“那你們的老爹呢?他出院了沒?”
“囔,這不是在這裡了嗎。”一個壯漢指着身後躺着的“屍體”,上面有一層白布蒙上。
前面還豎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家父新喪,三兄弟爲給老父親湊火化費,在此乞討要飯,求各位老闆們行行好。”
好傢伙,正好把老父親派上用場了。
老父親應該也沒想到死後會有這一劫。
林峰指着白布問道:“這是你們老爹,死了?”
“不然呢!就是不死又怎麼樣!沒錢了,醫院去不了,看不起病,也是個死!”
林峰和柳若甜相互望望,都覺得他們很可憐,完全沒有了當初對他們的討厭。
林峰說道:“行了,你們快別要飯了,今天開始,我批准你們可以重新做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自己找個好工作去。”
說完,還掏出幾千塊錢,丟到他們的討飯盒裡,“這個,是給你們老爺子的看家費。”
三兄弟不知道該不該拿,在他們眼裡,就是林峰害得他們在這裡跪着討飯的,現在再拿他的錢,那自己還有什麼尊嚴!
但又轉念一想,都出來要飯了,還有個屁的尊嚴!
不如吃飯重要!
三個人一下子就把錢分了。
“唉,可別忘了把你們的父親安葬好,不然還會有你們好看的!”柳若甜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三個人小聲答應。
儘管能看出來他們不是真心答應的,但是量他們也不敢再不聽話了。
去吃飯的路上,林峰說道:“這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吧。”
“不過似乎太過了些。”
“嗯,李強軍太狠了,是個狠人。我只是讓他動動正常法律手段,整治整治他們,讓他們嚐嚐苦頭,誰能料想他一棒子把人打死了......”
柳小酥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我去!你剛纔打的電話,不會把那個張揚的店給拆了吧!然後讓他們也去要飯?”
林峰想到剛纔那個張揚的樣子,說道:“不知道,但是讓他去要飯,體驗體驗生活,也挺好的吧。像這個三兄弟一樣,他們以後肯定好好做人了。”
柳若甜指着林峰,“所以呀,你現在很厭惡他,想着把他弄到去要飯都行,但是真正等他去要飯了,又會覺得自己過分了,就會可憐他。人都是這樣的,在他壞的時候恨不得把他弄死,在他可憐巴巴的時候,又會激起心底的柔軟之處。”
“總結的不錯,”林峰望向柳小酥,“所以你決定吧,小酥。你覺得如果他去要飯的話,你能接受嗎?”
柳小酥兩眼翻一翻,“太能了,他就該去要要飯。你可沒看到,他在路邊碰到乞丐,不光不給錢,有的時候還把乞丐討飯的錢盒踢走呢!你說這人惡不噁心!”
“噁心,所以就這麼辦吧。”
林峰本來還想打個電話給李強軍,讓他稍微注意一點,別動不動就來狠的。不過聽柳小酥說了之後,覺得還是算了吧。
“不吃牛蛙,咱們吃什麼?”柳小酥問道。
“幹嘛不吃牛蛙,你沒看到這有個哇哇叫嘛。”
一個是哇哇跳,一個是哇哇叫。
“走起走起!”柳小酥興匆匆地往裡面走。
吃過飯,林峰收到一個電話,是吳志強打過來的。
“他找你,肯定是工廠,公司的地方都挑好了。”柳若甜說道。
“嗯。”林峰按下接聽。
“喂?哎!林總!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怎麼樣,吃過了嗎?”
吳志強的聲音還是這麼官場性體貼。
“剛吃過,什麼事?”
“哦,是這樣,場地我給你找好了,就等你來驗收了。”
“嗯,辛苦了,我下午過去。”林峰說道。
一般的事情,他肯定就讓吳志強代理着定下來了,但是甜甜峰不一樣,他必須得親自過目。
“哎,好嘞,下午等您哦。”
掛掉電話,林峰對柳若甜說道:“你們跟我一起去還是回去?”
柳若甜說道:“我們就不去了吧,逛逛街就回去了。公司總部肯定在市區,但是場地可就遠了,我和小酥不去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行。”
吳志強約的地方在興業屋。
興業屋並不是一個屋子或者一個住所,而是這座城市的靈魂,這座城市發達的原因所在,這座城市的科技,人才繁殖地。
就像是日本的名古屋,北京的中關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