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的夢境。
刀仔知道自己踩在空氣中,但自己卻沒有掉下去,並且還能看見眼前的洞窟。
如果四周不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是各種景色的話,自己根本不會懷疑什麼。
刀仔看着跟自己處於同一平面的洞窟,就像平常離開小屋的感覺一樣,沒有什麼突然的墜落,也沒有明顯的下坡之類的。
但是,琳琳和阿月兩人所在的洞窟,位於自己下面。
而剛纔,自己來到上面這個洞窟的時候,並沒有爬樓梯之類的。
刀仔回想一下,發現自己根本不記得有什麼上下選擇,似乎連上坡的感覺都沒有。
彷彿,上面的洞窟,跟琳琳所在的洞窟,處於一個平面。
對啊。
肯定要在一個平面,自己這兩天跟琳琳一起轉悠的,並沒有感受到太大的落差。或者說,大部分是平面,偶爾某些地方有落差。
刀仔退後幾步,漸漸的,洞窟變得有些模糊,但還是能夠看清。
所以,我要怎樣走到下面去呢?
刀仔看着琳琳,明顯處於自己的視線下方,嘗試着朝琳琳走過去。
咦?!
走了幾步,洞窟變得清晰,很明顯,琳琳所在的洞窟跟自己處於同一個平面。
而剛纔那個洞窟,則已經在上方的位置了。
刀仔連忙退後幾步,再次朝着琳琳走過去,這一次,很小心很謹慎。
沒有下坡的感覺。
刀仔有些無法理解,真的沒有下坡,還是下坡太輕微自己無法感受,又或者是某種視覺欺騙?
刀仔摸摸身上,發現沒有什麼球形的東西可以測試。
於是,直接爬在那,用嘴裡流出的口水來看看是否屬於一個平面。
口水滴下,刀仔沒有吐口水也沒有催促,就是張着嘴讓口水自己滴下。
擔心,自己用力會改變測試結果。
滴答!
口水落下,呈絲狀殘留拉扯,然後繼續落下。
白茫茫的四周,那透明的口水很明顯,而且也沒有什麼流動。
刀仔還特意換了幾個角度查看,害怕只是坡度太小而口水粘稠較高,導致口水沒有流動。
但是,那灘口水並沒有呈現向某處傾斜的狀態。
真的是一個平面?
刀仔有些不明白,嘗試着繼續朝琳琳走過去,明顯洞窟變得清晰,也明顯自己跟琳琳處於同一平面。
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回去呢?
刀仔再次退後幾步,洞窟也隨着刀仔的退後而變得模糊。想着自己要走到上面洞窟,刀仔朝前邁步,路過那灘口水,而自己面對的,則是上方的洞窟。
同樣是經過那灘口水,一個是走向上方的洞窟,一個是走向琳琳所處的洞窟。
這算什麼?
“刀仔,你沒事吧?”
琳琳的聲音傳來。
“沒事,我馬上回來。”
刀仔退後幾步,再次路過那灘口水,再次想着自己要去琳琳所在的洞窟。
於是,刀仔離開藍色光柱之後,所站在的位置,就在琳琳那洞窟。
琳琳:“怎麼去了那麼久?有什麼發現嗎?”
刀仔點頭,將自己的發現說出來。
阿月:“你也是這樣,之前有個仙人掌精也是如此,不斷的測試,不斷的想要找到爲什麼。”
刀仔:“結果呢?”
阿月:“結果他放棄了,不斷怎樣提出理論去猜測,都沒用。就算他的理論可以預見,可以解釋很多,但總會發生一些新的東西,他的理論無法解釋。他沒法安撫自己無視這種漏洞,也沒法說在某個程度上自己的理論適用,於是就放棄了。”
刀仔:“聽着有點可惜。”
阿月:“還好吧,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花二十年來研究這玩意的。”
二十年?!
刀仔:“不應該啊,如果只是一兩年,這種放棄還說得過去。二十年,這應該已經成爲他生活的一部分,根本就不存在放棄這種說法。沒有堅持這種情緒,也就不存在什麼放棄這種情緒。
就像剛剛開始跑步,這是一種堅持。但十幾二十年之中,這已經不是什麼堅持,已經變得跟洗臉刷牙一樣,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從來沒有聽到誰是每天堅持洗臉。”
阿月:“那是因爲他找到自己的方向,認爲自己一個有限怎麼可能去追求無限吶,這種想法本身就是徒勞。看起來每征服一個難題都會帶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但仔細想想,那種所謂的征服,真的就是征服嗎?
如果是征服,爲什麼會有不停的推翻呢?於是,他就徹底放棄了,認爲這一切都不可知,認爲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怪,都只是渺小的有限而已。就像前輩說的那樣,有涯隨無涯,殆已。”
有涯隨無涯,是這個意思?
如果按照腦子裡的扭曲來理解,肯定不能這樣解釋。
因爲一旦承認,就相當於認爲不可知,同時也就說明努力學習各種知識僅僅屬於徒勞。
這樣的話,學校會被摧毀,整個欣欣向榮的社會也會被摧毀。
但如果探討修行,那麼就是如此。就是停止相信腦子裡的扭曲,停止去掌控生活,停止跟隨恐懼的鞭笞而前行。
如何才能逍遙,只有扔掉腦子裡的扭曲,扔掉那種恐懼的鞭笞,纔可以逍遙。而那玩意,就是順流的輕鬆自然,就是所謂的修行。
但很多時候,大家都只會說學校裡的知識沒用,社會裡的知識有用。大家都只是用這句話來偷懶,而不是直接扔掉腦子裡的扭曲。
依舊還處於恐懼的鞭笞之下,而修行就是看清楚自己正在被恐懼鞭笞,讓自己跳入恐懼之中。
“琳琳,你在嗎?”
一個壯實的女孩突然從藍色光柱裡出來,是暖暖。
但她卻沒有看見眼前的琳琳,也沒有看見阿月和刀仔。
“咦?不在麼?那就掛在這裡吧。”
暖暖將手中的食物掛在小屋的屋檐下,是一串糉子。
明明就在眼前,卻看不見。
而更加詭異的是,暖暖直接穿過了琳琳,卻沒有發生絲毫的碰撞。
刀仔:“怎麼回事?”
阿月聳聳肩:“沒人知道,也許,你可以自己尋找答案。估計,二十年吧。”
刀仔感覺徹底困惑了,如果只是看不見,那還好解釋。比如幻境,比如**陣之類的。但是,明明在這裡,卻無法觸碰,這是怎麼回事。
刀仔伸手,輕易抓住琳琳,實實在在的琳琳。
阿月:“帶上玉獨之後,對方看不見我們,也無法聽見我們的聲音,同時無法觸碰我們。這就是結果,至於爲什麼會這樣,究竟有什麼原理,我不知道。”
刀仔看着腰間的玉獨,牛角模樣的玉製品,就因爲這玩意,所以才變成這樣麼?
這牛角樣子的玉獨,是鑰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