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騎士慢慢有序的散開,剛纔還是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得到的緩解,姜北見此情景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這時他的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溼了。 武北涼策馬向前走了幾步,來到馬車前,對枉嘆微微施禮,笑道:“枉先生,得罪了,部下們都是依命辦事,剛纔有冒犯的地方還請先生您見諒。” 武北涼身爲城主,如此和顏悅色的給枉嘆施禮賠罪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 枉嘆聽了趕忙回禮道:“城主您言重了,北瀚城託您的福受庇護多年,我們都對您感激不盡,哪敢有什麼怨言,更沒什麼見諒不見諒的,城主您太客氣了。” 枉嘆說者無心,武北涼卻是聽者有意,這話對他頗有觸動,武北涼環顧四周,嘆道:“先生的話讓武某慚愧了,北瀚城昨夜遇襲,是武某庇護不周,讓城民們遭此大難,實在是難辭其咎。” 枉嘆剛纔無意中說錯了話,趕忙補救道:“昨夜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人力能爲的,城主您完全不必自責。” 武北涼上下打量枉嘆幾眼,讚歎道:“先生神機妙算,一手卦象果然有通天的本領,昨夜城中遇襲倖存者十不存一,先生卻能安然無恙,這趨吉避凶的好手段,真是令武某佩服。” 枉嘆連連擺手說:“城主您過獎了,鄙人昨晚確實卜了一卦,卦象顯示昨夜會有異物入侵,但能逃過一劫全靠這位朋友的相助,不然現在我也已經是一具家中枯骨了。” 枉嘆說着一指旁邊的姜北。 “哦?”武北涼一聽頓時來了興致,他打量姜北幾眼,說:“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 姜北也學着枉嘆的樣子對武北涼施禮,回道:“在下姜北,見過城主。” 武北涼點頭“嗯”了一聲,問姜北:“這位小兄弟,你能躲過這場浩劫,說明你也有什麼過人之處了嘍?” “不敢,不敢,”姜北連忙謙遜的說:“我能倖存都是靠枉先生,活到現在不過是僥倖罷了。” 姜北心裡清楚,在這樣的蠻荒世界越是低調越
能活得久,如果過於暴漏自己的能力,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那會給自己帶來無妄之災的。 武北涼見姜北這麼謙虛,心中便不以爲然了,其實在他心裡還是更相信枉嘆的能力的,之所以枉嘆會介紹姜北,不過是顧全朋友面子罷了。 武北涼轉頭對枉嘆說:“先生,今天我們能在這邂逅也是緣分,相請不如偶遇,昨夜城中遭此大難,我想請先生爲我卜上一卦指點迷津,不知先生方便嗎?” 枉嘆趕忙說:“方便,當然方便,鄙人願意爲城主效勞,但是卜卦用的一應器具都在會館裡,我並不曾帶在身上。” “那沒關係,先生的會館離這裡並不遠,我陪先生走一趟便是了。” 接着,武北涼吩咐之前的騎兵小隊繼續巡邏,自己和親兵們便跟着枉嘆的馬車奔向他的會館。 衆人剛上路不久,突然在南面的街道上風馳電掣般奔來一騎,該騎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衝到了眼前。 武北涼和衆親兵們不由得停下腳步,他們認得出來,火速飛來的這一騎正是自己人,所以都沒有阻攔。 該騎衝到武北涼身前,猛的一勒馬繮,戰馬長鳴一聲人立起來,還沒等戰馬前蹄落地,該騎兵已經翻身下馬,來到武北涼身側,對他快速行了一個軍禮,喘着粗氣說:“城主,有緊急軍情!” 武北涼見該騎兵神色就知道事情不妙,他面沉似水,沉聲道:“講!” 該騎兵看了一眼馬車上的姜北和枉嘆,略微遲疑了一下。 武北涼順着他的眼神看去,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說:“他們都是自己人,不用避諱,有什麼事情趕快講!” “是!”該騎兵身體立正,高聲說:“稟告城主大人,城外斥候發現城南20裡有大量野蠻人接近,他們全副武裝,而且不顧我們的預警,公然攻擊我們的斥候,看來來者不善。他們行進速度飛快,按照目前的進度,不用2個小時就能到達北瀚城了。” 武北涼聽了頓時一驚,聯繫到目前的情況,就算是傻子也知道
這羣野蠻人的目的了,而且昨夜剛剛遇襲,今天一早他們就到了,要說這之間沒有什麼聯繫鬼都不信。 他思索片刻,當機立斷,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交給該騎兵,吩咐道:“你拿我的令牌到北營調紅翎軍立刻趕忙南城門集結!” “是!” 該騎兵敬了一個軍禮,立刻飛身上馬,揮動馬鞭向北絕塵而去。 “呂雁!白霖!”武北涼喊道。 “在!在!”親兵中兩個年輕的騎士應道。 “你們各帶一組人,傳我的命令,召回散落在城中的各個巡邏小隊,讓他們迅速到最近的城門集結,並原地保守待命,沒有命令誰也不得擅自出城!” “是!是!” 呂雁和白霖向武北涼迅速行了軍禮,然後各帶一小組人離開了。 “秦榮!”武北涼又喊道。 “卑職在!”親兵中又一個年輕騎士出列應道。 “你去武備庫傳我的命令,將所有的投石機和火銃運到南城門,讓武備庫守備派重兵隨車押運,路上一定小心,不得有誤!” “是!卑職就是丟了性命也一定將所有武備安全運到城南。” 說着,秦榮有力的敬了一個軍禮,策馬飛奔而去。 武北涼嘴上不停,片刻間已將一道道命令發下去,就連在馬車上旁邊的姜北也深深的感覺到大戰臨近的緊張氣氛。 武北涼將所有安排部署完之後,他轉頭對枉嘆微笑道:“先生,現在情況緊急,看來我們這一卦是算不成了,如果武某能平安度過這一劫,到時再上門向先生請教。大戰在即,刀槍無眼,爲了先生的安全,先生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暫避一陣吧。” 枉嘆本來就不想在這個時候蹚渾水,亂世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見武北涼這麼說,頓時應道:“那城主您請忙,我這就回會館暫避了,咱們後會有期。” 說着,枉嘆驅動馬車就要離開。 而正在這時,姜北肩上的小耳鼠突然說:“主人,我聽見了南方異常的聲音,那裡很可能有你想找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