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完全亮的時候街上便傳來熱鬧的鑼鼓聲,十里紅妝,八擡大轎,整個街道上擠滿了人,一片喜氣洋洋。
今天是舒晏大婚之日。
蘇小七站在擁擠的人羣中遠遠看着那個身騎白馬的紅衣男子,面如冠玉,風度翩翩,絕代的氣質卻掩飾不去他眉宇間的落寞之色,他四周環視着似乎在尋找什麼,蘇小七想開口喊他可是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開不了口。
“哇!聽說這次娶的可是李斯如的表妹李韻呀!”一個婦女三八道。
另一個接道:“就是,長的傾國傾城,比以前那個夏小七漂亮多了!”
那些聽似無意的話像針一樣紮在她心裡,他騎着馬越來越近,她卻被人羣擠的越來越遠,蘇小七努力想靠近他卻被擠的動彈不了,只見漫天全飄飛着紅色的花瓣,一片喜氣,然後,他的面容在她眼裡模糊不清了。
“恭喜舒公子與李小姐大婚,祝百年好合!”一些人紛紛在路邊高喊道,舒晏臉上含着溫文有禮的笑,可是眼神卻沒有半絲幸福可言。
當八擡大轎經過的時候蘇小七看到坐在裡面的女子,雖然臉被蓋頭遮住卻掩飾不住嫺靜的氣質,到了舒府後舒晏下了馬走到轎子邊伸出手,然後女子將手給他,他牽着她走進舒府內,身後全是恭喜聲。
她,一個人站在遠方靜靜看着,淚流滿面。
“娘子,這是上好的普洱,喝了有益身體。”他溫柔的將茶杯遞給她。
“娘子,只要是你親手做的,都甜。”他大口大口喝着湯。
“傻娘子,手怎麼受傷了?”他將她手放在脣邊輕輕允//吸,滿眼心疼。
應該祝他幸福的,可是祝福的話始終開不了口。
原諒我,舒晏,我只會祝你與我白頭到老。
“她呢?不來了嗎?”舒晏將新娘子接進去後又走出舒府問着身邊下人,神情憂傷。雖然知道今日是他大婚不該叫她來,可是,他好想她好想她。
下人點頭:“夏丞相說她近日出去遊玩了不在府中。”
舒晏聽了之後眼神黯淡下來,她不肯來是不是代表她不肯原諒自己,可是……越想心縮得越緊越疼,他深吸了一口氣擡頭時發現不遠處站着一個藍衣小少年,隔得遠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遂對下人說了幾句什麼。
蘇小七見那下人朝她跑了過來,一時間心如鹿撞,他也在看着她,難道,他認出她了麼?!所有的難過傷心都化成了期待,如果他真的認出了自己,那麼,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顧不問了吧……
“這位小公子。”下人走到她面前微笑。
蘇小七卻不看他,眼睛仍朝着站在門口處風華絕代的紅衣男子望去,淚眼朦朧。舒晏也回看着她,脣角噙笑。
“這是我家公子剛剛讓我送給你的。”下人攤開手,掌心全是糖。
蘇小七怔住了,那鮮紅的顏色幾乎要將她眼睛刺瞎。
“公子,我家公子說謝謝你來參加他的婚宴……”下人還沒說完蘇小七便轉身跑了,下人愣在原地時發現舒晏也在愣在那裡。
原來,他還是沒有認出她來。
青城城北處,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面牛羊成羣,遠遠望去那白或黃的顏色染在綠草坪上,賞心悅目。太陽正烈,暈出巨大的彩虹光圈,清風徐徐。
愜意而又充滿生機的一個早上。
華辰和農場主人並肩走在農場之上,遙望這充滿生機的一幕,呼吸着新鮮空氣,遠山疊翠,江流蜿蜒,令人爲之心曠神怡。
“你們農場開了多久?每年又收益多少?”華辰邊走邊問道,他穿着一件黃色的綢緞衣,腰繫白玉,長身玉立。
農場主人忙微笑回道:“我們農場從我祖上就開了直到現在也有八九十年的歷史,每年收益都有千萬黃金。”
華辰聞言點頭:“聽說你們農場並沒有自己哺育幼小牛羊,而是從附近相鄰那兒買來的?”
“是的,因爲他們拿到集市上賣山路遙遠加上賣的價錢還會被壓低,所以我們向外公開買羊或牛,也好讓他們的日子過的好些。”
華辰聽到這眼中有着讚賞之意,沉吟了會兒又道:“附近這一帶向來是最貧苦的地方,近幾年由於你大肆收買牛羊才使得百姓們生活好了些,但是我建議你既然收了牛羊,也可以將多餘的地方租給他們開墾種田,而他們種出的稻田來年你們可以買去然後用車子馱到軍營賣,軍糧緊張,你們若這樣做也是爲國家出了一分力。”
農場主人聽了連連點頭,可是又面露猶豫:“這樣是好,能幫到更多的百姓,但我們卻賺不了多少錢……”
“呵呵,到時候皇上知道你做的這些定要賞你一個譽名,有了皇上親筆所賜的譽名,大江南北所有的牲畜業主全都會慕名而來,到時你的生意豈不是更加興隆?你幫了百姓又幫了國家。”說到這華辰頓了頓,意味深長道:“所謂名利,名在前,利在後,有了名自然有利。”
農場主人聽到這才恍然大悟,感激不盡:“謝謝華公子提的建議!我一定照着你那樣做!”
華辰淡淡一笑,不在說話,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有十幾個中年漢子擠在門外口中嚷着:“我要見蘇七郎!我要見蘇七郎!”
“這是怎麼回事?”農場主人看了之後十分詫異,衝華辰抱歉一笑:“華公子,你先在這裡看着,我去去就來。”
華辰輕點頭,但是一雙鳳目卻緊盯着門外。
“我要見蘇七郎!!!我要報答他的恩情!你們快放我進去!我知道他在這裡!”一個大漢不停喊道,情緒激動,其它大漢也跟着嚷嚷。
農場主人聽得一頭霧水:“什麼蘇七郎?我們這裡並沒有一個叫蘇七郎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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