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神樹這樣的事情,長在這麼一個地方,不僅僅讓人聯想到神秘相關的故事,更讓人想到那恐怖詭異的陰間入口。
從提姆父親那兒知道的一些相關於神樹,還有顧呂傑所說的一些事情,都跟神樹脫不了關係的。
當然,我想的一些事情十分的有趣,我不知道我見到那些長着貓耳朵的人,究竟要如何面對他們呢?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跟他們怎麼說。
我擔心的是我手上並沒有盒子要怎麼歸還給他們呢?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儘管茴兒跟我說過,他們善良,慈悲爲懷,但是,我還是非常擔心萬一他們發火怎麼辦啊?萬一……
在事情即將準備發生前,我必須要做好各種各樣的猜測,以防萬一出什麼自己無法承受的事情。
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死,但是有的時候比死還有難受。
我最怕的就是這麼一個結果。
眼前的那一顆神樹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那些密密麻麻的枝條上向四面八方蔓延着,樹主幹上的那根樹枝上直衝天空中白雲。
“爲什麼會有這麼一顆古怪的樹在這裡的呢?那是假的嗎?爲什麼沒有樹葉呢。”有人在問。
他們不知道一棵樹的來歷,卻當成了假樹,這讓我覺得十分的好笑。那棵樹除了沒有樹葉之外,到底是哪裡像假樹了,他們是害怕的眼睛都戳了嗎?
“那不是假的,是真的。”鐵布里開口,那雙眼睛依舊滿是讚揚之色。
“那什麼沒有樹葉,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那人頓時間就叫了出聲。
我皺眉頭,我也想知道爲什麼沒有樹葉的,爲什麼只有樹枝?
提姆父親,顧呂傑他們所說的關於神樹的事情外,並沒有說神樹爲什麼長這麼一個樣子,我想他們應該是知道的爲什麼的。
鐵布里搖了搖腦袋,他反問那個人說:“那你爲什麼要長嘴巴呢?不要問這麼沒智商的問題,你以爲什麼東西都有答案的嗎?你怎麼不問你每天都拉大便,幹嘛要有消化系統呢,直接全部吸收了那不是更好嗎?”
那人被鐵布里的那一番話給嗆了下,然後就沒有說話了。
幸好,幸好我沒有問他。
我沒有再理會他們了,然而,只見鐵布里猛的就雙腿一彎,直接就跪在了地面上,其餘的人被他的舉動嚇了一大跳,我遲疑了下,連忙就跟着跪了下去。
我雖然不是少數名族的,我也不信什麼神樹之類的,但是,我既然是在屬於維吾爾族的地盤上,我覺得我該遵循他們的那種風俗,簡單的做做樣子,也可以,起碼給他們的感覺是尊重了點。
我在心裡也是非常尊重他們的風俗,所以,在行動上有這麼一些表示的話,那也不是個什麼壞主意來的。
我跪在沙地上的時候,只聽鐵布里低聲的念着,聲音非常的小,幾乎是快聽不見了,幸好我離他最近。
聲音雖然聽清楚了,但是我並不知道那些維吾爾族的語言,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他在念什麼?
身後的那些人並沒有跟着我們下跪,只是滿臉好奇的盯着我們兩個人看,不明白我們爲什麼要跪下來?
在那一刻,我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來,只感覺腦海裡一股強烈的電流穿過,而我那浮躁不安的情緒,一下子就消失得蕩然無存。
內心中彷彿有一股清涼的涌泉在奔騰,突然間,我只覺得自己身體一下子就舒暢到了極點。
猛的,我的肩膀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我睜開眼睛,回頭過去的時候,我看到了奶奶一臉慈祥的笑容,我張了張嘴巴,十分之詫異,剛想要開口的時候,奶奶將手指放在了嘴脣上,示意我別說話,只見奶奶朝着我打了個手勢。
她伸手拉着我的手,溫柔的說:“孩子,什麼都不要說,我帶你去看看事情的真相。”
我起身,並沒有開口問奶奶怎麼回事。
那一刻,我跟着奶奶走,沒一會兒,就停了下來。
這會兒,奶奶指着前頭,跟我說:“看到沒有?”
我看過去的時候,那是一副黑色的棺材,棺材蓋嚴實的蓋着,上頭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東西封住,好像是墨水,棺材的四個角落上分別釘着釘子。
“奶奶……”我疑惑的喚了句。
奶奶並沒有理會我,好像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似的,她放開了我的手,走到了那副棺材那兒,伸出手摸着棺材蓋,嘴裡開口說着:“看到沒有,這是爲你準備的,你已經在裡面躺了好久好久了,爲什麼要出來?爲什麼?”
奶奶說到最後,神色帶着瘋狂,幾乎是吼叫出來的,我被她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整個人有些迷糊,根本就分不清楚眼前的情況。
奶奶怎麼會兇我?但是我不介意,讓我在意的是那些她說的那一番話。
我不是活得還好好的嗎?
那是一副黑色的棺材,她居然說我躺在裡面好久了,說我爲什麼要出來?
我怎麼可能會躺在棺材裡頭呢,這不是扯淡麼。
奶奶是老糊塗了嗎?
我下意識的看向那幅棺材,奶奶卻朝着我招了招手,她小聲的開口說:“快過來……”
我雖然心裡大把問題堆着,但我的腳步還是不聽使喚的走了過去,奶奶立馬就拉着我的手,她將我的手放在了那幅棺材蓋上面,目光溫柔的說:“你看到沒有,這是爲你準備你,你不能出來的,你不能出來的……”
“奶奶……”
我話還沒有說,奶奶的整張臉突然就扭曲起來,她瘋一般的開口說:“你不能出來的,你快給我進去……快給我進去……”
奶奶的手用力的按着我的手,我想抽回手,可是奶奶的力氣卻出其的大,我用力的掙脫着卻根本就無法掙脫掉,我快要哭了,只能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奶奶……奶奶……”
那一瞬間,我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到奶奶對我的那種敵意,那種像是來自於類似於敵人的那種敵意,十分的強烈,我心裡頭閃過一個十分離譜的念頭,奶奶要把我關進那幅棺材裡。
有這麼一種直覺,我覺得眼前的人並不是我的奶奶,可是她卻長得跟我奶奶一模一樣。
我的奶奶是不會這樣對我的,在我印象中,奶奶是最疼我的人,比我母親還要疼愛我。
我記得清清楚楚的就是我奶奶在我母親喝我一句的時候,她就會站出來爲我說話。鄰居家有人欺負我的話,她立馬叉腰就保護我。
所以我的奶奶不會這樣的。
如果她不是我的奶奶的,那麼她是誰呢?
爲什麼要我進那幅黑色的棺材裡頭呢?
她想殺我?
意識到這一點,我瘋狂的掙扎着,整個人努力的想掙脫來她的手,她那隻看起來佈滿皺紋的手,力氣卻大得驚人。
我不是一個掙脫不開就放棄的人,多次的經驗告訴我,必須要竭盡全力的反抗,對待命運也是如此。
我拼命的掙扎着,有一隻手是沒有被她按住的,我伸手去抓她,卻被她另外一隻手給猛的推開了。
她見我有如此明顯的掙扎,她立馬就大怒,整張臉扭曲得不成樣子,見到這模樣的她,我本想下重手的,可是,那張臉卻讓我無法下手。
我雖然不是一個好人,但是,對着一張長得像我奶奶的容顏,讓我無法下手。
你說,換做是你的話,你下得了手嗎?
或許在死亡面前,你能下得了手來,或許,我也能,只是需要時間來過渡。
我以爲自己能夠面對各種各樣不同的危險,面對一些我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能夠應付自如。可是,結果並不像我所想的那樣。
“你是誰?”我低聲問道。
只見她的力氣,動作越來越出格,一隻手直接抓向我的脖子,我一個歪身,躲過了她的手,卻把自己的腦袋撞到了棺材裡頭。
這一撞,棺材卻鬆動了下,從裡頭傳來了一陣細小細小的聲音,就像是用指甲颳着黑板的那種聲音。
這聲音猛的將我嚇了一大跳,這棺材裡頭有人。
意識到這個,我整個人就感覺到四面八方傳來的那股詭異陰冷的氣息,渾身就忍不住的哆嗦起來。
“你不能出來,你給我進去……”她的聲音越來越大聲,兩隻手拼命的按着我,雙眼中投出來的那股憤怒,直將整個人的勇氣給滅了一半。
“我不進去,我不進……”我大聲吼起來。
只是在那個時候,我卻看到那一副黑色的棺材,猛的鬆動得十分之厲害,整個棺材快要爆開似的,好像裡面的東西想要出來。
我想離開這裡,強烈的意識讓我明白了自己的目的,然後,我死死的咬着牙關,使勁了全身的力氣,用力的用身體狠狠地撞向了她。
這麼一撞,身體的力量很明顯的就比之前用手着力的效果要好多了,只見我們兩個人都猛的被摔到地面上去,我整個人狠狠地就磕到了地面上去,我原本以爲會疼,然而我卻沒有感覺到一絲來自於身體上的疼痛。
就剛纔來說,我撞到了那個棺材蓋,卻沒有一點兒疼痛,還有她拼命的按住我的手,也沒有感覺到疼。
這不符合常理。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連忙從地面上爬起來,一看,我整個人特麼驚呆了。
那副棺材的蓋子已經不見了,棺材裡頭坐着一個人,那是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我怎麼會躺在棺材裡頭?
那個人是我?
那熟悉的臉,連同鼻子,眉毛,各種都是一模一樣的。
最主要的是那張臉上,嘴角旁的一顆小小的痣,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這下,我整個人已經是驚得救傻傻的楞在那兒了,那個人是我?
這是怎麼回事?
難怪她一直在說,那副棺材是爲我準備的,說我已經躺在裡面很久很久了,爲什麼出來,不能出來之類的話。
那麼她是知道里面躺着的人是我,所以她在見到我的時候,以爲我跑了出來,所以硬要拉着我進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此刻,我望着坐在棺材裡頭的那一個人,只見他微微的扭了扭腦袋,一雙眼睛看着我,那眼神陰冷如同刀子似的,他微微的勾起了嘴角來,那種類似於邪惡的笑容。
我被他盯着全身都發毛,直打哆嗦,整個人很明顯的就變了的不由自主的害怕了。
這不,不管是哪個人看到一副棺材裡頭坐着一個跟着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人,保準就嚇尿了。
儘管我的膽子再大,特麼也嚇得沒有任何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