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這裡,心裡猛然間就打了個冷顫,按理來說,野人硬生生的把我肚子上的傷痕給掰裂開來,應該是疼得死去活來纔是的,而我卻無法感覺到那條傷痕帶來的疼痛感。
這他媽的真奇怪了。
難怪野人把自己手臂上的那塊‘肉’切了下來,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原因,那一刀,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
爲‘毛’?
我伸手將自己的臉狠狠的掐了一把,疼得我一動,差點就讓野人的匕首給‘弄’歪,直捅進肚子去。
這要是一捅的話,估計連腸子也會被‘弄’斷,於是,我沒敢再動。
心裡頭不停的想到,爲什麼會感覺不到疼痛。
這反而讓我十分的惶恐。
還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吧。
“能不能挖出來啊?”我急道。
野人對那些鮮血置之不理,他盯着那傷口處,似乎是看到了什一樣,他搖了搖腦袋。
從我的角度上,正好將他的神‘色’收入了眼底,搖頭是什麼意思?難道挖不出來了嗎?
那鬼東西就一直待在我肚子裡頭嗎?一兩天後,一路狂吃到心臟去?
我渾身忍不住的發抖起來,這死法特麼的恐怖,這樣真的好嗎?
不好。
我纔不想淪落爲它的食物,成爲它的窩,就算是把肚子上的腸子‘弄’來,老子一定要把它給挖出來不可。
野人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突然間閃電般的出手,夾出了兩條差不多有手指粗細的條形蟲子。
看到這裡,我全身的細胞幾乎是‘毛’骨悚然的,這兩條蟲子分明已經是把我的肚子蛀了兩個血‘洞’,然而讓我詫異的是,我的感官神知卻一點都沒有反常的跡象,還有這麼粗大的倆條蟲子究竟是怎麼進入到我的肚子上去的。
野人將那兩條蟲子給扔到了地面上去,而我,則是從揹包裡拿出了棉‘花’,酒‘精’太,立馬止了下血,肚子上的傷口在酒‘精’的刺‘激’下,我總算是有一些疼痛的感覺。
“怎麼回事,怎麼我現在才感覺到肚子上火辣辣的疼。”在酒‘精’的刺‘激’下,我猛的皺着眉頭,這全身正常了。
這他媽的真的太詭異了。
這一說,所有的感覺就瞬間就回籠了,肚子上的血‘洞’越來越疼了。
這好像之前身體內存在着麻醉劑一樣,隨着那些麻醉劑的消失,現在愈發可以感覺到痛楚。
“原以爲它們不會在這兒出現的,沒有到……”野人嘆了一口氣,說道。
“那是什麼鬼東西啊?怎麼看起來這麼像蛔蟲啊……”
聽到野人說話,我這時候纔打量起那兩條細長的蟲子,那兩條蟲子以‘肉’眼看得清的的速度在蟲子身軀泛起了一圈圈青‘色’的‘色’素,沒一會,很快的整條蟲子就變得和剛纔那團‘肉’的‘色’澤一模一樣。
這怎麼會變成剛纔那鬼東西了?
“這不是普通的蟲子……”
野人伸手指了指地面上那兩條蟲子,是確實有點兒像那團鬼東西,只不過更爲幼小。
“我在另外一個地方見過這種東西,只要有傷口,這些蟲子就會爬入傷口裡,在裡面吞噬血‘肉’。它體表會釋放出毒素,所以你在給它啃食的過程中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而且他會避開那些身體要害的位置,儘可能地多待那麼一兩天時間……”
“你說,那東西……”我瞪大了雙眼,有點兒不敢相信:“就是這小東西長大的?”
“只要給他足夠多的血‘肉’,它就可以一直代謝生長下去,一旦沒有血‘肉’,它的身體就會隨着代謝逐漸乾癟,一直到這種最小的形態,我身體裡的那兩條蟲子一直找不到,沒想到今天終於給我挖出來了。”野人面無表情的開口,好像是再說跟自己無關的事情那樣。
“你在哪兒遇到的?”我大爲驚訝,那蟲子在他體內待了一段時間,最後,才從最小型的幼蟲變成那麼大的。
“在這座古城的另一頭,一個小屋子裡,那裡面有幾個罈子,幾具沒有腦袋的屍首,突然,炸屍,然後就打翻了罈子,這些蟲子原本待在罈子裡頭的。我也不知道它怎麼鑽進來的,那時候,我離開得很着急,並沒有想那麼多。那邊沒有出口,所以我才跑出到這頭來。”
“罈子?那會不會……”
野人猛的打斷我的話,他接着說:“我懷疑我看到的那些蟲子,是通過雨傳播的,這莫名其妙的下了一場雨,總之小心就好,到時候身體沒有傷口還好,若是有一個傷口,那就是死路一條。”
我突然間想起剛纔那場雨,雖然知道在地底下下雨是不可能的,然而,卻真的下雨了,這證明了,這雨來得詭異,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沒有想到這些幼蟲竟然能夠以這種方式來傳播,更沒想到已經那可怕的幼蟲居然鑽進我肚子上來。
如果,再次下雨的話,那麼,我們肯定只有死路一條了。
幾個罈子的幼蟲,那數量恐怖得無法想象。
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把這麼噁心的蟲子養在罈子裡頭去。
這個古城裡,已經是死城了,裡頭不是成千上萬的死屍就是萬人坑,看來,這盧生那個死道士,倒也犧牲了那麼多人,竟然爲了讓自己續命。
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好奇,這盧生‘弄’死了這麼多人,他到底爲自己續了多少年命啊。
損人利己,做出喪盡天良的事情,一定會遭到報復的。
我看着地上那兩條從我肚子裡挖出來的蟲子,驚問:“要是再下雨的話,那這蟲子有沒有能夠防備的地方,或者說他們一般都是在哪裡出沒的?”
“這非常難說,應該‘陰’氣越是重的地方,這種蟲子都有可能存在,森林,水潭,水窪,甚至連空氣這些都可能有。如果有傷口的話,一定要儘早處理,要不然一直給吞噬血‘肉’進入體內,到了很深的位置就沒有辦法了。”野人說完,擡起頭,望向了前方的森林,神‘色’帶着幾分淡然。
那一刻,我被他的話唬得頭皮發麻,這要是真的給這種蟲子鑽入體內,那還不如死了得了,省的還遭受那些罪。想想剛纔,幸好被野人發現了我肚子上的蟲子,不然的話,我就慘了。
話說,他是怎麼發現我肚子上有蟲子的?我的衣服又沒有脫,他也不知道我身上有傷口。
這讓我很奇怪,我剛想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擡頭卻發現他的視線依舊是落在那座森林中。於是,硬是把話憋了回去。
“很久很久以前,我還在寨子裡頭的時候,就聽老人們說過這種蟲子,那是某個民族的神物,它們可以鑽入人的小腦,在沒有破壞大腦的情況之下,可以控制人的動作,這種東西自然是給人當成神蹟,很有可能以前這蟲子是大量分佈在他們生長的地方,這纔有了之前的這種某個民族特有的祭拜風俗。”
“這種蟲子,它們生活在水中,他們族人每個月都有那麼一次祭拜活動,在幾千年前,他們是用死人扔到水面上,然後沒多久,那死人就會活過來,水中‘浪’‘花’翻滾着,‘陰’風陣陣。不過,到了近代,風俗各方面的才改變了些,他們都是用動物的屍體,反正這種東西非常的詭異。”
聽着野人的話,我才知道那種蟲子的來源,特麼那些人怎麼這麼變態的,怎麼把這蟲子當成神那樣祭拜,把死的動物下去還說得過去,但是扔人下去,雖然是死人,那也是對死者的不敬,當然有些人也不是那麼想的,反正人都死了,想幹嘛就幹嘛吧。
像這種這麼噁心又恐怖的蟲子,誰也不敢碰啊,沒想到有人竟然用罈子把它們裝起來,看來,那蟲子肯定有它的缺點,不然怎麼會抓起來呢。
那麼,這種蟲子是哪個民族的神物呢?
我想到這裡,立馬就問野人是哪個民族的神物?
緊接着野人嘆了一口氣,說:“維吾爾族,其實也不能說是維吾爾族,現在中國的維吾爾族的人,早已經脫離了那些遠在深山野林的維族了,新疆的維吾爾族人說的語言,跟他們的是不一樣的,至於那些古老的維族人,他們祭拜的活動,我是沒有親眼見過,但是我相信那是存在的,另外他們說的語言,在世界上沒有人能聽得懂……”
我的神情猛的一突,腦海裡想起來了茴兒那個村子的一些人,詭異的故事,詭異的行爲,還有那個所謂的禁地,也是所謂的‘陰’間,更是唐光澤他們進去的地方,恐怕,野人說的那些人就是蘭帕村的某些人吧。
比如說,茴兒。她是一個薩滿巫師,其行爲是特別的神秘。
雖然是認識她,但是,她對於我們而言,就跟陌生人沒啥區別的。
我記得鐵布里說過,族長都要聽茴兒的話。
恐怕,很多事情,也就只有茴兒才知道,但是,她是不會開口說的。
薩滿教,本身就是一個神秘的代表,而現在又出現了神秘的族人,他們飼養着那種蟲子,以那種蟲子爲神物。
“這個古城比想象中的要古怪,你想象一下,兩千多年前,盧生那個臭道士,跑到西域來,殺了很多人爲自己續命,而且,這個古城卻是遠古的維吾爾族人,他們是薩滿教的分支,那麼,肯定人不允許外人侵犯到自己本土的神靈,民族的子民。所以,兩個學派的人,一定發生了很大的變故,古城的另一邊,完完全全是薩滿教的痕跡,而這裡,確是道教的一些痕跡,我想,當時他們已經形成了兩個對立的分派,至於是誰贏了,目前也無從知曉。”
我仔仔細細的琢磨了下野人的那番話,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倒也‘挺’符合那樣的說法。
自古以來,宗教方面的整頓,有些人平安無事,有些則是‘弄’死幾個人,也有更爲嚴重的,直接開戰的。
也不難想象,一個道教的人突然闖進了別人的領土中,並且作出那種謀害人命的事情來,作爲原本是這個領土的人,肯定是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弄’死所有的人。
不是說哪個好壞,我來打個比喻吧,假如有人某一天突然闖進你家來,殺了幾個人,那麼,你會選擇讓他繼續殺人,還是拿起刀來,‘弄’死他呢。廢話,肯定是拿起刀來‘弄’死他爲止,若還是不解恨的話,鞭屍去。
總而言之,有些事情,在人‘性’,道義等方面來說,又是不同於一個角度了。或許你會認爲我是殺人犯,也有的人會認爲我是英雄,當然每個人的看法不一樣罷了。
想了下,也沒什麼,突然間,我想到。如果古城那頭沒有出口的話,那麼,這邊說不定會有出口,於是,我忙開口:“你覺得出口會在哪裡?我們掉進來的那個地方肯定是無法出去的……”
要不是沙漠出現塌陷的話,恐怕這個地方根本就進不來吧,那隻白狐狸應該也是被從外面帶進來的吧。
我心裡十分肯定,這地方肯定是有出口的,只是,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