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監獄建在冷僻的郊外,而行進的路線也不是主幹道,吉普車開出去不到二十分鐘,已經到達無人跡的野外了。
“停車!”範文西沉聲道。
張恩慈停住了車,這才注意到身邊的範文西情形十分不對勁,他額頭上細細的汗珠滲出,臉色慘然,本來就過於牆白的皮膚現下更是毫無人色,表情陰沉,令人無法琢磨。
只見他劇咳了一聲,吐出一口血來,染紅了身前的汽車面板。
頓得一下,他斜瞥了張恩慈一眼,悶哼道:“你想都別想,就是現在的我,要殺你還是象捏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
“我沒有說逃,”張恩慈瞪着範文西咬牙道,“我想殺你!”
範文西用銬住自己雙手持槍指向張恩慈,面無表情。
張恩慈的瞳孔收縮,道:“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
範文西湊近張恩慈的臉,呼的吹了口氣,將她的長髮吹得飛起,說道:“幫我打開。”
“我哪來的鑰匙?”
“摸你的左邊口袋。”
張恩慈將手放入口袋,臉上微微變色,摸出一把手銬鑰匙出來,雖然面對殺人犯,但還是忍不住發問道:“你什麼時候放在我口袋的?這是誰的鑰匙?”
“快點打開!”範文西用槍頂了頂狠狠張恩慈的腦袋,厲聲道。
張恩慈雖然任檢察官,但從出生起便沒有受過如此委屈,方纔驚嚇過度,沒有發作出來。現在又被恐嚇,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轉來轉去,咬着下脣顯得楚楚可憐,她強忍着淚水,給範文西解下了手銬。
揉了揉有些痠痛的手腕,範文西又瞥了一眼身旁的幾乎不知人世兇險的女孩,冷冷的道:“那個典獄長以前是特種部隊的成員,殺人不眨眼,他都認爲殺不了我,你以爲你可以嗎?小鬼,不要做自己能力以外的事。”
張恩慈瞪着紅紅的圓眼睛,恨恨的道:“我一定殺你!”
範文西驀地轉身,一把拉住了張恩慈的長髮,強迫她的頭向後仰,湊近了她的臉,低聲道:“我一定等你,還有先前的賭注,你欠我的……”忽然用自己的嘴脣壓在了她的小嘴兒上。
張恩慈大驚,舉起胳膊阻攔,擊打着他,而範文西另一隻手扔掉了槍,將她的雙手緊緊錮住,令她無法動彈,她拼命掙扎着,掙扎着,沒有氣力了,不動了,只是肩膀和胸部不停的起伏,雙目也閉上了。她感到暈眩,她感到窒息,長長的睫毛激動的顫抖着,淚珠終於從光滑的臉頰劃落下來。
範文西松開了抓住她頭髮的手,在她後頸輕輕一擊,張恩慈立時昏厥。
離開了她嬌嫩的嘴脣,拾起了槍,範文西重新望住睡去的張恩慈,她沉睡的臉龐天真而動人,面頰上還有剛剛留下的淚痕,臉旁的長髮隨風微微的飄動着,看了一會,說道:“‘隨便別人怎麼樣’,輕易說這樣的話,是很危險的,下次見面你可沒這麼幸運了。”
仔細的將張恩慈的身體扶正,他打開車門,艱難的鑽出了副駕駛室。
踉蹌的走在凹凸不平的山地上。範文西微微搖頭,口中喃喃的道:“能力沒有完全釋放,太虛弱了,再來顆子彈一定沒命,搜尋直升飛機馬上會來,不知道還逃不逃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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