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的晚了,瑪吉疲憊的垂下手裡的細劍,人也顧不得地上的髒亂一下子坐了下來。草原狼總算是死了,但是等待着她的是更加艱苦的考驗。
天空已經黑漆漆的了,狂風呼嘯着掠過草地,枯黃的乾草漫天飛舞,塞滿了整個的視線。
大雨就要來了,在這個空曠毫無遮掩的地方度過這場大雨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場噩夢。瑪吉現在才真的害怕了。
孤獨感和寂寞、害怕一起涌進了心頭,瑪吉忍不住顫抖起來,繼而抱頭抽泣。她知道,父母和那些曾經愛慕她的男人們都在看着自己的表現,她也想表現的完美一些,表現的優雅而有魅力,這也是父母一直要求她做到的。
但是她做不到。
看着空茫茫的草地,她這才感覺到什麼虛榮、什麼地位還有什麼風度都是虛的,在主神面前,一切都是渺小的。
地球星上觀看着電視的人們心情有些複雜,因爲這個瑪吉的出現,讓肖雨他們的閃電組有了不墊底的可能,這讓大家感到高興。但是看到一個無助的女孩孤單的在無人的荒原獨自一人對抗即將到來的風暴,卻讓人心有不忍。
將高興建立在一個無助的女孩即將遭遇的困難上,這讓人們心裡的滋味很複雜,很糾結。
畫面轉到了肖雨他們四個人身上,但這種複雜的感覺就像是鞋子裡的砂石,始終讓人擺脫不了。
“就在這裡紮營。”君嫣興奮的指着一塊突出來的岩石喊道。
現在暴雨就要來了,而且是綿長的暴雨。君嫣四個人一致決定暫時停止前進,尋找到合適的躲雨地方過夜。等到明天一早再出發。
但是草地上適合避雨的地方實在是太少了,他們四個人足足尋找了三個小時才尋到了這裡。
肖雨順着君嫣指着的方向看過去,那裡是草地上少有的石堆,在石堆的下方,有個狹長的縫隙,只要稍作整理,這裡就是個最好的避雨過夜的場所。
四個人高興的跑到石堆下面,下面的縫隙足夠容納下四個人,而且,縫隙下面是一整塊石頭,不是泥地。這樣可以起到保溫的作用。
肖雨伸出手裡的劍在縫隙裡四處刺探。他這麼做的原因就是要將裡面可能存在的毒物驅趕出來。在這個主神遊戲裡,大型的動物以及任務獵物是虛擬的,但是那些小的爬蟲,比如蠍子、毒蛇、蜈蚣以及一些不知名的玩意都是真實存在的。想在這裡安安穩穩的渡過一夜,必須要將這些動物都驅趕掉。
四個人分工明確,君嫣和涅麗在石堆四周挖掘排水溝,讓雨水不會灌進縫隙裡,而奧修則收集那些乾草和枯草用作牀鋪。
清理了縫隙裡面的陰暗角落後,肖雨砍下幾棵小樹,用樹枝編成阻擋雨水濺進來的柵欄,這些柵欄不僅能防止雨水的濺入,還能擋住一些風,讓夜裡的溼冷的風減弱。
點好篝火的時候,雨點已經開始滴落了。幾秒鐘後,如瀑布般的雨水傾瀉而下,很快的,整個草地就陷入了一片煙雨之中。
天色也很快的黑了下來,氣溫也迅速下降。幾個小時前還感覺悶熱難耐,現在卻不自主的打起了哆嗦。
就着篝火吃下烤熱的飯糰,四個人縮在乾草堆裡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閃電劈下,映照出整個草地的荒涼。整個世界除了連綿不絕的雨水外,什麼都看不見。…,
雨太大,雖然有樹枝做成的柵欄,依舊是擋不住雨水的飄入,好在篝火還能燃燒,讓大家不至於太寒冷。
“你們說說,其他的使者現在在幹什麼?”奧修頭向着外面託着腮,看着外面的雨水忽然問道。
“不知道。也許和我們一樣,找了個適合的地方在躲雨吧。”涅麗轉轉脖子,寒意有些上來了,讓只穿着緊身衣的她感覺有些不自在了。
“別人我不知道,但是那些想奪第一名的使者,這點雨根本擋不住他們的步伐。”君嫣淡綠色的眼眸映照着紅色的火焰,語氣肯定的說道。
“真的?”奧修不敢相信的問道。
……
距離君嫣她們幾個小時的路程的地方,伊涅絲和申力士背靠着背坐在巖壁下。他們做的簡易的遮雨棚根本擋不住雨水的進入。
渾身已經溼潤的伊涅絲哆嗦着,過了一會,她轉身抱住申力士,將自己的身體完全的貼在申力士的身上,貪婪的感受着他身上的體溫。
申力士後背僵硬了一下,但是隨即又放輕鬆了下來。這一個擋雨的石塊下,只能讓他們兩個人坐下,也只能這樣捱過一夜。
“他們三個人可沒有停下來,你是不是後悔帶上我了?”伊涅絲輕聲的說道。
申力士沒有說話,布龍、安蕾和朱可沒有尋找躲雨的地方,而是直接冒雨前行。第一名的獎勵是隱藏屬性球,有了這樣的屬性的話,就能爲自己多留下一份生存下去的希望。
爲了能活下去,他們三個人完全無視了暴雨的侵襲。
“欲速則不達。”申力士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轉過身,將伊涅絲抱在懷裡,說,“別以爲我在打你的主意,我只是希望能稍微舒服一點睡一覺。明天早上我們要抓緊時間趕路。”
伊涅絲將身子縮進申力士的懷裡,嘴角微微露出一點笑意。不管申力士是不是打自己的主意,只要能讓申力士帶上她,她願意爲他做任何事情。就算是獻身也可以。
只是,申力士似乎對她一點非分的要求都沒有。
保暖纔會思淫-欲,也許是因爲太餓了,所以他纔會對自己一點動作都沒有吧。伊涅絲自我安慰着說道。
……
暴雨如注,而且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瑪吉呆呆的站在雨水裡,她的臉上已經分不出是雨水還是淚水,而她的人也凍得瑟瑟發抖。
出發的時候,三個人不由分說的帶走了所有的被肖雨偷了以後已經所剩不多的糧食,沒有給她留下一點一毫。在他們眼裡,她已經就是個死人。不是被投票上斷頭臺就是在這裡被其他組的人給殺死。這樣的人,不須要浪費珍貴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