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形勢所迫,上官蠡暫時只好安排那幾個隨身侍衛守在這個城鎮的各個城門旁,時刻注意着戀裳依到底會不會走出臻水鎮。
他一個人馬不停蹄得趕回京都,回去後,才發現形勢越發嚴峻,才短短三天時間,影暨帶着大軍又攻下兩個城池。
上官蠡很是憤怒,他們東皋的士兵的血,卻爲攻打東皋的城池而流。影暨這個混蛋,這次他一定要斬草除根,免得鬼魅繼續禍害蒼生。
更令人頭疼的是現在大將軍文漓風帶着幾十萬大軍到了熙邵,他現在也不知道那邊的情形如何。
如是想着,這時,一個侍衛走了進來,跪下通報說道:“皇上,熙邵有使者來訪,正在殿外候着。”
上官蠡的眼神的光芒不斷閃爍,看來熙邵挺會把握時機的。“去傳他進來。”
那個侍衛領命快速出去了。
不一會,走進來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他的身影在太陽的餘暉照射下不斷拉長。
上官蠡眯了眯眼睛,隨即有些吃驚,問道“你竟也來了?事情都解決了?”
炆菱狄叟笑道:“算是吧!現在熙邵還算安定,所以我聽說你們的事情,就儘快趕來,可能的話,將助你一臂之力。真希望能就此償還了你的恩情。”他邊說,邊靠近上官蠡。
由於炆菱狄叟慢慢走近,上官蠡能更清晰仔細得看着他。
他比以往似乎更加消瘦,也更加健碩,脖頸的古銅色的肌膚上新添的幾條淺淺的疤痕爲他增添野性與桀驁。臉上似有似無的笑意給人種漫不經心的感覺。
“這點你想都不要想,我們事先說好的,從此熙邵每年都要向東皋貢奉,我想你也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不過,此番你們國內剛算安定,你就前來幫忙,你這份心我也會謹記的。”
炆菱狄叟重重嘆了口氣,每回跟上官蠡交鋒的時候,他總是討不到好處,這個上官蠡實在是太冰冷了。“我此番回來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看我的女兒,而且我把暫借的所有的東皋的兵馬都帶回來了,你接下來怎麼辦?”
雖然上官蠡很喜歡炆菱鍶鳶,但是她畢竟是炆菱狄叟的女兒,而且熙邵的國內狀況已經穩定,炆菱狄叟要是想把她接回去
,他也無法阻攔。
想到這裡,上官蠡沉思了一會,便對炆菱狄叟說道:“我還有事,我會讓人給你安排住處,如果有讓你大展身手的地方,我會馬上通知你。”說完,不再理會他,就急匆匆得走了出去。
炆菱狄叟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有些抓狂得“切”得一聲,跟上官蠡合作,好處倒都是讓他佔盡了,還可以這樣隨便使喚人的。
話說上官蠡快速來到一個廢棄的院落,裡面雜草叢生,到處充滿荒涼的氣息。但是不要誤解,裡面可是有人的,而且還是兩個男人。
一個穿着淺粉色的外衣,一動不動得坐在院裡的石凳上,對着天空的金燦燦的餘暉,開始悵然若失,唉聲嘆氣,給人感覺倒像是他覺得人生了無生趣。
另一個則滿臉灰塵,藍色的外衣上各種顏色混合一起的污濁一片片的,就像是畢加索的油畫像似的。而他此時正滿頭大汗的坐在院裡用短小的野人用過的鐵片去挖院裡的野菜。
他擡頭看着坐在石凳上對着太陽顧影自憐的男人,癟癟嘴,咒罵道:“孃的,老子累死累活在挖菜,你倒好,還要詩情畫意呢,一會沒有你的飯吃。”
那名身穿淺粉色外衣的男子斜睨了他一眼,不吭一聲,好像是習慣他的暴躁,並且對付他最好的武器便是沉默。
上官蠡看着這麼戲劇性一出,挑了挑眉頭,故意咳嗽出聲。
院裡的兩個人都向他看去,看清來人,不由得怔住了。
上官蠡嘲諷說道:“我把你們安排在這裡,是在懲罰你們失職之罪,沒有想到你們倒是過得很愜意舒適。”
兩人趕緊站了起來,向他跑過來,來到他的面前跪了下去。
黑狼揮灑着淚水,傷情說道:“主子,您總算來了,我以爲再也見不到您了呢。”
身穿淺粉外衣的柳黎陽把頭低得不能再低了,這下可真丟人,自己這幅模樣竟然被主子看見了。
上官蠡的嘴角上揚一個弧度,“沒有想到黑狼你倒是能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而柳黎陽,這種女人的淺粉,說實在的,不適合你。”
黑狼和柳黎陽兩人同時有淚奔的衝動,是誰爲了懲罰他們的罪過,就直接把他們關在這
個廢棄已久的院子裡。
他們是人,要吃,要穿,可是主子什麼都不給他們送,他們只好挖院子裡野菜來食用,因此他們二人都營養不良了,以致身體極其虛弱,最悲慘的是連件衣服都沒有可以換洗的。最後,還是一個宮女看他們實在可憐,偷偷塞了一件宮女的衣服給他們。
主子這樣,還不如直接把他們扔到原始森林過着野人的生活呢。
上官蠡沒有去在意他們裝出的可憐兮兮的模樣,而是皺着眉頭說道:“交代你們一件事情,戀裳依現在在臻水,你們去把她平安帶回來。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爲你們是問,而且如果你們沒把人帶回來,你們也永遠別回來了。”
雖然有些難以相信戀裳依還活着這個消息,但是主子給他們下命令,他們還是很快得欣然接受。嗚嗚,他們的人生還沒有終結!
上官蠡不由得籲出一口氣,這樣他就應該能夠稍微安心得處理影暨的事情。
而另一邊,終於從春香樓逃脫的白塵走在大街上,左右望了望,打算用從妓院裡偷出來的銀兩買一些衣物和食物,好離開這裡。
這時,街邊的一處人聲鼎沸,並且聚集滿了人,白塵偏生很好奇,便往那邊湊過去。
她擠過很多人,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粗壯莽漢拿着鞭子狠狠抽打着一個纖瘦的少女,嘴裡還唸叨着:“你這個賠錢貨,白養你了,老子把你嫁給李掌櫃,是爲你好,你個不識貨的東西。”唸叨後,抽打得更加使勁,彷彿他抽打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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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少女狠狠咬住下脣,不說一句話,只是忍受着鞭笞的酷刑。
白塵看到那個少女的臉龐,有些吃驚,正是曾經她差點被賣包子的小販騙了的時候,這個少女出現幫助自己的。
少女身上出現一道道長長的殷紅的血痕,鮮血不斷沾溼她的薄薄的衣衫,瘦弱的身軀不斷顫抖着,充滿淚痕的小臉寫滿不屈,眼中透着堅韌的色彩。
而那個壯漢手中的鞭子已經被染成淒厲的紅色,他卻還沒有停手,像是要把這個少女活活打死般才甘心。
“住手!”一聲大吼衝擊着人的耳膜,所有的旁觀的人不禁都望向剛剛大聲咆哮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