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春澗”名氣的帶動,思通紡織近期也是跟着漲了不少訂單量,只要這個趨勢能穩住,預計來年的盈利將會翻翻。
不過程叢叢的弟弟可不這麼認爲,不知是不是聽別人的吹捧聽多了,他覺得自家廠子蒸蒸日上皆因自己管理有方。程叢叢的話被他拋之腦後,爲了能更好地去他爹面前邀功,他是一丁點眼前的利益都不肯放過。
文熙和思通紡織合作的事柳望雪也知道,以前在海市的時候,她作爲“春澗”在直播界的推廣大使,也被文熙拉去參加過漢服圈的聚會,因此和程叢叢也算熟識。
漲價的事,文熙發牢騷的時候也和柳望雪提過。生意上的事柳望雪不懂,但這種情況,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合作怕是早晚要走向終結。
柳望雪那時就跟文熙說過,讓她要不就換一家廠商合作,質量好價格實惠的又不是沒有。友情歸友情,生意歸生意。程叢叢人是很好,但是在她心裡家人的分量也很重。柳望雪往最壞處想,她不希望文熙到最後生意受影響,和程叢叢朋友也沒得做。
文熙同意她的看法,說自己有分寸。
電話裡周芸語氣諷刺:“人家說啦,上次的報價只是按普通品類報的,回去一想,‘普通’二字怎麼能配得上文總現在的身份呢?他們之前改進了生產線,近期剛投入使用,那些普通品類的呀都已經銷燬了,現在出廠的料子,工藝可是大幅度提升了,質量絕對吊打同行,廠裡的出貨量已經供不應求了。”
文熙打了個哈欠,說:“那就算了,供不應求咱就不求了。”
周芸真的很生氣:“本來就是他們出爾反爾,耽誤了我們好些天,這麼一來我們又要重新跟別的廠家談合作,這不是影響我們年後開業嘛,真是又耽誤事兒又觸黴頭。”
文熙伸手把手機拿過來,曲肘支着牀面舉着:“你帶上法務去約他們面談,流程該怎麼走就怎麼走,把定金給我要回來。之前不是有幾個廠商找過來想合作嗎,我已經篩選出了幾家,資料在我辦公桌的抽屜裡,你帶人先過去看看。”
周芸應下:“好的。”
掛了電話,文熙把手機往枕邊一扔,翻身面向柳望雪側躺着,又順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下巴埋進去,閉上眼,語氣裡還帶着點睡腔:“真煩人——”
柳望雪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搭在她肩膀處輕輕拍了拍:“我們文總可辛苦!”
文熙睜開眼,笑着看她:“值得!有錢賺就一切都值得!”
柳望雪問:“那你跟程叢叢打過招呼了嗎?”
文熙點頭:“提前說過了,她弟那個性子她也瞭解。我不想她爲難,她同樣也不想我爲難。”
柳望雪疑惑:“你說哈,她能力和心胸都有,如果能放開手掙一掙,未必不行。”
“難吶。”文熙嘆氣。
“也是,”柳望雪說,“照你之前說的,她從小被綁架到大,她爹雖然無情,但是有她媽從中調和,只要她還心存期待,手就放不開。”
“是這個道理,”文熙接着說,“不過各人也有各人的選擇,她現在也挺好的,起碼有個愛她的老公,她老公家裡也不錯,她現在也有自己的小生意,掙不掙都沒關係。”
話音剛落,門就開了,是碰碰開門進來了,爪子扒在牀沿,對着柳望雪“笑”。
柳望雪伸手摸摸它的頭:“晨跑回來啦?誰帶你去的呀?”
顧雪蘭出現在門口,笑她:“還晨跑,也不看看幾點了。” 接電話的時候都沒注意,文熙拿起手機一看,都九點多了。
顧雪蘭就猜到她倆肯定起不來,想着也沒什麼事兒,就睡唄,一直沒過來叫人,吃過早飯又繼續繡她的十字繡。
碰碰不知道跑去哪裡玩了一圈,回來後直接跑到柳望雪臥室門口,耳朵在門板上一貼,又歡快地跑回沙發邊,讓顧雪蘭給它擦爪子。擦完後就去開了門,往柳望雪牀沿一趴。
這會兒小瓷和聒聒也來了,今天還沒有晨起貼貼,這會兒要補上,黏黏糊糊地鑽到柳望雪懷裡蹭蹭。
顧雪蘭說:“趕緊起吧,早飯給你倆留着呢,一會兒自己去熱一熱。”
“好嘞。”倆人一起答應着。
吃早飯的時候,柳望雪纔拿着手機給許青松回了信息。
吃完飯,洗了碗,柳望雪就帶着文熙把小樓上下都看了一遍。
二樓陽光房對着平房頂這邊也開了一扇門,倆人從門裡出來,自平房下去,文熙手揣在大衣口袋裡,對柳望雪說:“羨慕你啊,你都有小別野了,我到現在還是租房住。”
文熙是把錢都投到工作室了,她自己手上一直都沒多少流動資金。而且房子她也不想買,海市那房價,高得離譜,她覺得花個大幾百萬買一塊方格格幾十年的居住權,還得被貸款綁着,她可捨不得自己這一頭美麗的秀髮,那還不如把錢和精力都投到工作室裡。她說,把工作室經營好,纔是她所有安全感的來源。
柳望雪就說:“小別野永遠有你的份兒,想住就隨時過來住。”
文熙就摟住她的肩:“說好了啊!”
柳望雪伸出手:“來吧,擊掌爲誓。”
“啪”,文熙把掌心對着拍上去。
下了樓梯,顧雪蘭正端着杯子站在客廳門口喝水順便歇歇眼睛,柳望雪說:“媽,我和熙熙去工作室那邊,中午不回來了。”
文熙剛剛也收到杜雲凱的信息,問她要不要過去玩,她轉頭問了柳望雪,說去。
“行,”顧雪蘭就對文熙說,“昨天你回來得晚,你叔特地做了你愛吃的都沒吃上,今晚讓他再給你再做一頓。”
文熙可不會客氣,立馬抱住顧雪蘭:“謝謝叔叔,謝謝阿姨~”
顧雪蘭拍拍她,又摸摸她的手:“多穿點,出去別凍着。”
“好嘞!”
文熙跟柳望雪一起回了房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把裡面的裙子換掉了,穿着柳望雪的厚毛衣和毛呢長褲。她自己帶過來的衣服,除了外穿的大衣,裡面真的是一件厚實點的衣服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