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之拿起酒瓶看了看,然後他走出臥室來到外面的休息室。在正對着窗戶的牆面上放着一個不怎麼大的酒架,上面擺了幾排價值不菲的酒。其中有一格是空的,沈澤之仔細看了這些酒的出產地和年份,然後把空酒瓶擺到空格上。沈澤之又到圓沙發旁邊的小圓桌邊。桌子上放着一個空着的盤子和一個紙巾盒,除了這兩樣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章之棟的房間臥室裡面帶着一個浴室,裡面的東西擺放整齊。只不過在放衣服的平臺上擺着一套睡衣,看樣子是男款。紀子越拿起看了看,然後出去看臥室裡的衣櫃。打開衣櫃,裡面掛着好幾套睡衣,樣子和浴室裡放着的那套樣子差不多。看風格也很相近。紀子越關上衣櫃門,他想象了一下出事當晚發生的事情。
章之棟準備洗澡睡覺,他從衣櫃裡拿出一套睡衣放在浴室裡準備洗完澡穿,可是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吃水果,然後他下樓去找水果刀,拿回水果刀後他在外面的小客廳裡的桌子旁削掉皮吃了一個蘋果,然後他感覺有點困,就坐到圓沙發上想過一會再洗澡睡覺。然後他就睡過去,之後章之樑什麼時候回來,又怎麼死的他都不知道。
可是,哪裡不太對勁?紀子越轉了一圈,他走出看着沈澤之坐在圓桌邊的樣子突然恍然大悟,不是哪裡不對勁,而是全部都不對勁。
沈澤之看着紀子越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發現點什麼東西,他問:“有發現?”
紀子越點點頭,他走過去拿起小圓桌上的空盤子看了看。他放下盤子走到書架旁隨手抽出幾本書翻看看了看。
“發現什麼了?”沈澤之問。
紀子越有點不太確定:“有一點懷疑,但是我需要證據。”
沈澤之笑着點頭:“正好,我也發現一點東西。”
這時房門被敲響,沈澤之低聲道:“等晚上休息的時候再說吧。”他走過去打開房門,門外站着的是管家。
“沈警官,廚房準備了晚餐,我來請您和紀警官下去用餐。”管家道。
沈澤之道謝:“謝謝。”
三個人一起往下走,大概是到了吃飯的是時間,別墅裡的人好像多一點。沈澤之隨意的問道:“別墅裡的人不少啊。”
管家道:“是,因爲先生的房子比較大,人少了顧不過來。”
沈澤之點點頭:“這些人都是管家先生在管嗎?對了,還不知道您貴姓?”
管家道:“不敢當,免貴姓馬,馬林。別墅裡的下人都是我在管的。”
到了樓下的餐廳,沈澤之和紀子越發現桌子上之擺了兩幅餐具。沈澤之轉頭問道:“馬先生不和我們一起吃晚飯嗎?”
馬林道:“您是客人,我……”
沈澤之擺擺手打斷他:“我知道您學的是英國的管家制度。可是這畢竟是國內,讓您看着我吃,這可不行。”
馬林猶豫了一下,讓廚房的人又擺上了一副碗筷。晚餐很豐盛,看的出來章家對特案組的期望很大。畢竟章之棟是章權僅剩的兒子,特案組是章之棟脫罪最後的希望了。
吃完晚飯後,馬林帶着他們去客房。客房都在別墅的三層,在樓梯的右邊。深澤之和紀子越的房間是對着門的。
馬林道:“房間裡有內線,如果你們需要什麼的話可以打電話告訴他們,會給你們送上來。”
沈澤之點點頭,道:“謝謝。還有一件事,晚上我想和別墅的工作人員談談,你可以安排一下嗎?”
馬林道:“當然,不過工作人員很多的,一晚上肯定是來不及的。”
沈澤之想了一下:“我想和外面負責別墅安全的人,和廚房的工作人員談談。”
馬林點頭:“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沈澤之看這馬林離開後,紀子越和他一起進了沈澤之的房間。
別墅的客房佈置的都一樣,看起來和酒店房間很像。馬林給他們安排的房間很好,和章之棟的一樣,都是套間。
紀子越道:“這個馬林在章家工作很多年了,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沈澤之道:“不存在永遠的忠誠,只要籌碼足夠,什麼都是可以背叛的。或許馬林以前很忠心,可是現在就不一定了。章之樑的死和他或多或少都有關係。之前章之棟能那麼快被認定爲兇手和他的證詞也有很大關係。他的那些話表面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是仔細推敲的話,句句都透着章之棟有嫌疑。而且他還提到出事前一週章之棟和章之樑在公司大吵一架的事情。如果他對章權真的足夠忠心,他不可能這麼說。”
紀子越道:“如果馬林背叛章家,那他是爲什麼呢?”
沈澤之笑道:“章權除了有錢還有什麼。”
兩個沒說幾句話,馬林已經帶着人過來了。
進來的第一個人是在別墅大門前傳達室的。因爲管家馬林學的是英式管家服務,所以別墅裡面所有的工作人員根據工種的不同服裝都不同。傳達室算是別墅外圍的,他們的服裝就是黑色的工作服。被馬林帶來的這位看着很年輕。
沈澤之示意來人坐下,沈澤之和紀子越坐在他對面。紀子越還拿出紙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你叫什麼名字,來章先生家的別墅工作多久了?”沈澤之問。
年輕人有些拘謹的坐下說:“我叫林強,纔來這邊工作一年。”
沈澤之看他有些緊張,就微笑道:“不用緊張,就是隨便聊聊。你只要回答問題就好。因爲你的筆錄將來就是證詞,所以一定要真實,否則就要負法律責任。”
林強點點頭。
沈澤之接着問:“出事那天晚上,也就是十月十號。那天是你值班對吧?”
林強點頭:“是。”
沈澤之又問:“章之樑那天晚上是幾點回來的?”
林強卻搖頭:“我不知道。”
沈澤之皺眉:“你不知道?”
林強解釋:“是這樣的。別墅的大門到晚上十點就會鎖起來,一般只開着大門旁別的側門。我那天不舒服,十一點左右就睡找了。大少爺是有側門鑰匙的,所以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真的不知道。”
沈澤之:“你大概睡了多久?”
林強回想了一下道:“差不多三四個小時吧,我醒來的時候看了一下表示凌晨三點五十分。”
沈澤之點頭,他又問:“別墅大門口沒有安裝監控裝置嗎?”
林強道:“哦,這個以前有,上個月出事那天正好要把別墅裡的監控設備都換一批新的。所以那天沒有監控。”
沈澤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第二個進來的是在廚房裡工作的張阿姨,是別墅裡的老人了,從別墅建成開始就一直工作到現在。
“張阿姨您好,請坐!”沈澤之禮貌道。
張阿姨看起來時個很和善的人,五十歲左右。
沈澤之道:“我們是負責章之樑章之棟兄弟案子的警察
,請您過來就是想了解一點情況。”
提到章之樑、章之棟,張阿姨的眼睛就紅了。之前馬林就說過,張阿姨差不多是看着章之樑章之棟兄弟長大的,很有感情。
沈澤之問道:“出事那天章之棟說他晚上九點半下樓去廚房拿了一次水果刀?”
張阿姨點頭:“是,二少爺每天晚上都要吃個蘋果。這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本來都是我每天給他削好送上去的,結果那天太忙了我就給忘了,二少這才自己下樓拿水果刀的。”
紀子越擡頭看了沈澤之一眼。
沈澤之又問:“章之棟拿走的那把水果刀一直是你給他削蘋果用的那把嗎?章之棟拿刀之前有誰動過那把刀?”
張阿姨想了想:“說不上一直用那把刀,別墅裡的廚具過一段時間就要換新的。不過那段時間一直是在用那把刀。那是把水果刀,平時就用來削果皮用。那天晚上沒人要吃水果,所以刀應該是沒用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