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韻和雷克斯被一路押解回京之後直接被帶到了皇宮,東方夫人迫於無奈去請了五皇子。
“東方夫人,您太客氣了,先不說東方少將軍,就說祭天韻,他是我的朋友,我又豈會見死不救,但是如今我父皇性情大變,我不是很有把握說動我父皇改變主意。”
東方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我不敢奢望驚鴻可以無罪釋放,我這個做孃的只希望能再死前見他一面。”
“好,事不宜遲我馬上進宮。”
“有勞了。”
剛一進朝天殿,祭天韻就被一股莫名的內息制住了丹田之處。
祭天韻對着雷克斯傳音入密道:“內斂真氣,我被封住了丹田,你要再被封住的話我們就沒辦法逃了。”
雷克斯朝祭天韻點點頭。
朝天殿九五至尊龍椅上,老皇帝南宮翔低着頭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南宮靖楓和伊浪一左一右的站在龍椅前。
祭天韻再次對着雷克斯傳音入密,“看樣子太子和我義父都被焚天控制了。”
“有可能,待會我們小心點。”
“祭天韻,東方驚鴻你二人可之罪?”老皇帝南宮翔終於開口了。
祭天韻和雷克斯一本正經的跪在那,“臣不知罪在何處。”
“大膽。”南宮翔霸氣十足的拍了拍龍椅上的龍頭,頃刻前整個朝天殿內地動山搖。
南宮翔擡起頭怒視着兩人,一雙紫瞳散發着攝人心魂的寒光。
雷克斯看到此情此景已知今天是在劫難逃了,乾脆站起身來,“焚天,你就是穿上龍袍附身於皇帝也難掩你身上的妖邪暴戾之氣。”
祭天韻也站了起來,“要殺就殺,哪那麼多廢話。”
焚天看着兩人,嘴角微微上揚,“你們那麼上乘的靈力不要浪費了,我手下還有很多找不到合適身體的妖王。哈哈…”
“你…”
焚天隨手一揮,空間就被他在片刻間撕開了,無數個樣子恐怖的劫元紛紛從裂口中鑽了出來,滿臉的貪婪。
“怎麼樣,是你們自己挑還是讓他們挑?哈哈哈哈…”看着兩人面若死灰焚天笑的更歡了。
“啓稟皇上,五皇子求見。”‘老皇帝’沉默了片刻重新收攏了撕裂空間,暫時將那些駭人的劫元封印回去了。
該死,傑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了,莫非他還想以凡人之軀救我?祭天韻有點擔憂,不時的望向身後。傑,你千萬不要那麼蠢啊!
“兒臣參見父皇。見過太子哥哥。”
老皇帝南宮翔懶洋洋的擡擡手,“起來吧。”
南宮靖傑看着的祭天韻和東方驚鴻一臉的擔憂,“父皇,不知道國師和少將軍犯了什麼罪需要十道急詔令?”
祭天韻掙扎着想要告訴南宮靖傑趕快離開這個地方,怎奈全身的靈力被封,就連穴道也被人點上了。
南宮靖傑看着祭天韻反常的樣子,更加擔心了。“父皇,不管國師和將軍做錯了什麼,還望父皇你三思啊!”
南宮翔擡起頭,一雙紫瞳對上了南宮靖傑。看着那雙妖異的紫瞳南宮靖傑一臉驚愕的望向祭天韻。
此時的雷克斯顧不了祭天韻剛纔的警告,開口對着南宮靖傑喊道:“快跑啊!去唐門,走啊你快走啊!”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南宮靖傑哆哆嗦嗦的半滾半爬的向朝天殿外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看祭天韻。
南宮靖楓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冷哼,“想跑,沒那麼容易。”縱身一躍攔住了南宮靖傑的去路,全身紫氣暴漲,煞氣逼人!
“哥,我是靖傑,你們到底怎麼了?”南宮靖傑拽着靖楓的衣袖疑惑的問道:“哥,你們到底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雷克斯運起內息,並未動用靈力,雙手一張,纏繞在手上的繩索被強勁的內息震得四分五裂。
見此情況,伊浪也縱身而起,跳到了雷克斯與祭天韻的中間迅如閃電的逼退了東方緊拉着祭天韻的手。
祭天韻喊道:“義父,你醒醒吧,別在執迷不悟了。”
伊浪表情呆滯的看了東方一眼,朝着祭天韻隨手一揮,祭天韻被震出去好遠。
南宮翔安詳的看着龍椅,表情愉快極了。看着堂下的五人就好像在盡情的爲他表演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一樣。
祭天韻不知道雷克斯已經是第幾次被伊浪震倒了,遠處的靖傑也是奄奄一息,顯然快撐不住了,可是自己的內息,穴道,靈力全被禁錮了,他又無奈又恨得朝着‘南宮翔’喊着叫罵着,可是‘南宮翔’根本就當他不存在一樣,繼續欣賞着他的好戲。
祭天韻看着越來越虛弱的南宮靖傑和雷克斯心急如焚,可是卻只能看着就這樣看着而已。
逆天殿的各個角落裡開始涌現出黑壓壓的人羣,不,他們是鬼魅。待這些鬼魅走到殿中央,把雷克斯和靖傑還有自己三人圍住的時候,祭天韻纔看清這些黑影—滿朝文武,有的甚至還是自己的好友,親人。
伊浪和南宮靖楓看着被圍在鬼魅中間的三人,笑了笑又退回到了南宮翔身邊。
祭天韻左手摟着南宮靖傑,右手摟着雷克斯怒視的看着南宮翔,憤憤的吼道:“你好卑鄙,利用活人給你做冥兵。”
“哈哈哈哈…皓月和豔陽創造了你們七個人準備完成七星天絕陣用來對付我,難道我就只能束手就擒嗎?再說這些人如果不是有太多太多的慾望又怎麼會被我控制,所以要怪之能怪你們人類太貪心了。”
“呸,你不要爲你的慾望找藉口了。”
“哦?”南宮翔笑笑,“要看看他們的慾望嗎?我還沒有來得及煉化,你想看看他們真正的嘴臉嗎?爲這樣的一羣衣冠禽獸丟掉自己的性命值得嗎?”
祭天韻沒有說話,對於這個問題他也曾經迷茫過。
雷克斯在密密麻麻的人羣中看到了東方驚鴻的母親,東方的情感在一瞬間佔了上風他掙扎着跌跌撞撞的撲了過去,“娘,我是鴻兒,娘你怎麼了?”
祭天韻扶着靖傑站起身來,“東方夫人一生安分守己她會又什麼慾望?”
“好,我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南宮翔’輕輕的閉上眼睛,右手中指點住眉心,一點如同螢火蟲一樣的小光點隨着‘南宮翔’手指漸漸被抽離了出來,‘南宮翔’屈指一彈,那點光瑩弱安靜的浮於祭天韻的掌中。
“你可以入夢,也可以感知過去,這是雙靈祭師的本能,所以不用我教你該怎麼做吧?”說完‘南宮翔’又是屈指一彈,兩點白色和水藍色的光點慢慢的滲入了祭天韻的眉心。
原來禁錮自己的人是他,呵呵…祭天韻在心中暗潮道,在如此高深莫測的焚天面前,我竟然還叫雷克斯內斂氣息…還真是在魯班門前班門弄斧。他不揭穿我們的把戲,也就意味着他根本就沒有動殺我們的心嗎?是這樣嗎?祭天韻在心中不斷問自己。
祭天韻將南宮靖傑扶到牆角讓他可以更舒服的靠着牆壁。祭天韻雙指夾住那點屬於東方夫人的慾望之火緩緩閉上了眼睛。
在那團慾望之火中,祭天韻感受到了一股很強烈的慾望。慾望的主人想要東方宰相的其他幾房姨太太消失,她想要她的相公從此只屬於她一個人,她還想她的兒子能出人頭地,做將軍做宰相甚至做天子,這樣才又機會幫伊家報仇。
有人說,心生惡念的人不論你在怎麼美若天仙,她的容貌也會隨着她心性的變化而變化。
在慾望之火中的東方夫人失去了她以往的高貴典雅,失去了她以前的理智大方,被取而代之的是一幅醜陋的嘴臉,一幅邪惡的想至其他幾房姨太太死無全屍的恐怖嘴臉。
祭天韻從東方夫人的慾望之火中退了出來,他依然沉默着,他此時的心好亂,除魔衛道,拯救天下蒼生的信念第一次有了動搖。
“一個人你可以不信,一羣人呢?一羣平時你覺得沒有慾望的人呢?”說完‘南宮翔’又從眉心抽出一點慾望之火交予祭天韻,“這是一個得道高僧的慾望之火,你想看看他平時想什麼嗎?
祭天韻看着掌心裡的慾望之火一時之間猶豫不決。
“看看對你沒有壞處的不是嗎?”
祭天韻看了看‘南宮翔’貌似真誠的眼睛,在看了看手中的慾望之火。最後忍不住好奇還是閉上了眼睛。
在這圖慾望之火裡,祭天韻看到了一個高僧對着一箱又一箱的金銀珠寶不斷的流露着貪婪。
他想要更多的信徒,他想要得道成仙,可是比起這些他更想要的是如山一般的奇珍異寶。
這位得道的高僧在也看不到昔日的慈眉善目,再也找不到平時的道骨仙風。
看着他貪婪的嘴臉,祭天韻忍不住想吐。 這個世道到底怎麼了。祭天韻再次質疑了自己拯救蒼生的信心。他不斷的在心中問自己,我救他們是助紂爲虐嗎?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纔是對的?
‘南宮翔’看着祭天韻漸漸迷茫的雙眼,他仰天大笑。
“你笑什麼?”
“我笑你到今時今日還看不清這些人虛僞的臉嘴。”
“我…”祭天韻想開口反駁,可是他去發現他根本就無法反駁‘南宮翔’的話。
‘南宮翔’將一臉呆滯的伊浪帶到他面前,問道:“你義父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報**找到他的兒子,對嗎?”
祭天韻沒有回答,可是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
‘南宮翔’伸手一揮,一道黑色的光芒將整個逆天殿裡的空間一分爲二。“那我們去看看,你義父得到一切之後會怎麼樣?如果他選擇和梅若茜隱居山野的話我甘願重回《焚天密錄》裡,永生不在出來作惡。”
對於‘南宮翔’的提議,祭天韻其實已經知道答案了,他知道伊浪絕對不會那麼容易滿足的,可是他還是想看,他想賭。
‘南宮翔’看到祭天韻不反對,大笑着一手抓一個將他們帶進了由他幻化出來的撕裂空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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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韻和‘南宮翔’站在山頭,親眼看着伊浪殺了軒轅勇,看着他攻破整個皇宮,手刃南宮翔,南宮靖楓,南宮靖傑,軒轅雪,終於在一切的血腥結束後,伊浪找到了自己的兒子。
冷蕭爝?怎麼會是他?
‘南宮翔’的話適時的想起“不要懷疑這個撕裂空間裡發生的一切,這裡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我解除了你的禁錮,你應該感受的到在這個空間裡沒有一點的靈力波動,再說我也沒有必要做手腳,不是嗎?”
冷蕭爝就是伊赫晨?這個消息有點太震驚了,祭天韻一時還消化不過來。
在這個環境裡,伊浪所有的願望都實現了,他來到沈九孃的墓前,他轉動輪迴施展輪迴決,他要他的妻子,他的二弟伊孝天甚至是伊家那些枉死的劍師全部復活,他要那些劍師幫助自己奪取南宮家的江山。
伊浪終於坐上了皇位,沈九娘是當之無愧的皇后,可是在沈九孃的身後還站了梅若茜,還站了密密麻麻的一片後宮嬪妃。若干年後,伊浪老了,他又想要於天爭命,待他得到長生不老之後,他又想要稱霸整個神祗。他的慾望在一步一步的膨脹,也在一步一步的逼近毀滅。
“人總是這樣的,當他的一個願望得到 滿足之後,他就會再許一個,想要得到的東西越來越多,也就越來越貪心。我不覺得我毀滅他們有什麼不對?你說呢?雙靈祭師。”
“我…我不知道?”祭天韻在看過伊浪的慾望空間之後,他對人性的貪婪徹底的看透了,而他也越來越失望了。
到底怎麼會這樣?我到底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做?祭天韻徹底迷茫了,他在自己的神識之海里四處奔跑着,他看不到頭,也跑不到頭,甚至理不出一個頭緒。
值得嗎?
防甚於罰,不是嗎?這些人的存在不就是一個隱藏的毒瘤嗎?現在有個機會可以提前清除這些毒瘤不好嗎?我爲什麼要阻止?我爲什麼要阻止焚天,他做的沒有錯啊?
不,如果世界上只有好人,那又何來好壞之分呢?沒有憂傷又怎麼會體現的出來開心的珍貴,萬物不都是這樣嗎?有陰有陽,有正必有反。
七情六慾,誰人沒有情,誰人沒有欲,無慾無情的還是完整的人生嗎?想通了這一點,祭天韻不再迷茫了,雖然他和焚天最後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到代替皓月毀滅豔陽的一切不完美,可是他們選擇的路不一樣,物極必反,一味的打壓一味的以暴制暴,總有一天就是大家一起毀滅。這些不完美的地方,我們只能去改變他們,引導他們走進完美,而不是毀滅!
祭天韻退出了撕裂空間,又恢復了往常的溫文爾雅,笑着說道:“道不同不相爲謀,雖然我們的路不一樣,可是我還是想謝謝你解答了我多年的疑惑。”
‘南宮翔’陰笑着,心中暗想道‘這小子的心當真如此的純潔沒有任何慾望?那破開滅天封印所需要的兩顆純淨之心莫非就是他和那個雪體魄的女子?’
“你也說了道不同不相爲謀,既然如此,我還留你何用?”
瞬間,‘南宮翔’怒意暴漲的看着祭天韻,一副殺之而後快的樣子。
祭天韻知道對方動了殺心,也迅速的召喚出自己的水元素將自己包裹了起來,在層層的水元素外還有一層淡淡的光圈。
‘南宮翔’笑了笑。“你以爲你的雙重守護救得了你嗎?”
“救不了,可是至少我可以爲他們爭取一點逃命的時間?”
還沒等‘南宮翔’反應過來,祭天韻一把抓起一個朝逆天殿店門的方向扔去。“雷克斯,帶着傑走。我來拖住他。”
雷克斯想要衝回去幫助祭天韻,怎奈以他現在的實力還無法強行破除祭天韻的結界,沒有引魂珠,他們六個弱的可憐。雷克斯在結界裡大吼大叫着:“你不要發神經了,冷蕭爝說過我們七人絕對不可以在對付焚天之前有傷亡,你不要一意孤行了。韻,一起走吧!”
祭天韻向身後的結界球一揮,“走啊!帶着傑走啊!”
南宮靖傑趴在地上哭着喊着:“韻,跟我們一起走。”
祭天韻伸出右手對着逆天殿的殿門甩出了一團光能,厚重的石門在祭天韻全力的衝擊下‘嗵’的一聲,破碎成一塊一塊的,祭天韻伸出左手,一道衝力十足的水能將兩人推出逆天殿。
“我是個孤兒,南宮靖傑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弟弟。”
這是南宮靖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隨後就被祭天韻的結界球不知道帶到了哪去。當南宮靖傑再睜開眼的時候,祭天韻的結界也消失了,身旁的雷克斯還沒有醒。南宮靖傑搖着東方的肩頭大喊着:“醒來啊,醒醒啊,我要去救我哥,我要去救我哥哥。”
雷克斯搖搖昏昏沉沉的腦袋幽幽的坐起身來,“靖傑,你聽我說,韻把我們送出來,爲的就是不想我們做無謂的事情,你現在回去以凡人之軀殺回逆天殿?你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不,我哥哥祭天韻還在裡面?我要去救他,南宮靖楓會殺了他的。你懂不懂?”
雷克斯拉着南宮靖傑說道:“靖傑,冷靜一點,跟我回唐門,我們一起想辦法。”
南宮靖傑仇視着東方,甩開他的手:“你不幫我我自己去,我不會要求你和我一起去送死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雷克斯看着南宮靖傑離去的背陰,不得已一個手刀劈混了他。
“靖傑,我不會讓韻白死的。我不會,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