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簡boss眼裡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摟着葉清澄腰的手緊了緊。
葉清澄擡起頭看着他,眼神狐疑,“教官,不跟我爸媽在一塊兒過年,你還不是特開心?”
一定是的。
簡boss搖頭否認,“怎麼可能?知道葉首長愛喝酒,我連好酒都準備好了,就是準備跟他們一起過年的。”
他表情很真誠,葉清澄半信半疑,“真的?”
她怎麼感覺他剛纔那聲‘那好’語氣很開心?
是她錯覺嗎?
“媳婦兒,元旦我去南市,你去嗎?”簡boss忽然轉移話題,看着葉清澄,目光深沉。
葉清澄知道簡易去南市是幹什麼。
她低下頭,小聲的說:“我不要跟你一起去,你先去了我再去。”
教官是小姑姑從小到大喜歡的人。
她可以向全世界高調的秀恩愛,但她不想跟教官一起出現在小姑姑的墳前。
以後……永遠,都不會。
簡易點點頭,沒有勉強她,“那好吧。”
天氣預報說元旦有小到中雪。
天還矇矇亮,葉清澄裹着厚厚的睡袍,站在書房的窗戶前,看着簡易的車子離開院子。
天空中飄着雪花,一片一片一片。
這三年來,她一直在嫉妒甚至嫉恨小姑姑,而教官和慕向東回憶裡的小姑姑卻是那麼的疼她愛她。
即使她有那麼多機會跟教官相處,她都沒有想方設法把教官搶走,跟教官一起分享遠在千里之外的她的動態。
相比之下,她真自私。
天氣預報大多數時候還是很準的,葉清澄出南市火車站的時候,雪明顯比在京都上車時大。
她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絨服,白色的,似雪,與手裡撐着的黑傘顏色對比鮮明。
腳踏着雪,往路邊走。
仍然有很多黑車司機到處問人去哪,要不要車。
詢問她的也絡繹不絕。
珍愛生命,遠離黑車,她堅持走到紅綠燈,攔了輛正規的出租車。
雪越下越大,路上的車子全都減慢了速度行駛。
到墓園已經快三點了。
進了墓園,她的心情很應景的沉重起來。
被雪覆蓋的青磚路,她一步一步踏着上去。
遠遠的她就看到葉如卿的墓前擺放着鮮花和水果。
兩束花,一束紅火的玫瑰,一束菊花。
很顯然是兩個人送的。
教官來過了,慕向東也來過了。
葉清澄走近墓碑,將手裡的傘伸到墓碑的上方,然後彎腰,用另一隻手把墓碑上葉如卿的照片擦了擦。
“小姑姑,生日快樂。”
眼眶有些發熱。
說着她手伸~進羽絨服口袋,從裡面掏出一把棒棒糖,然後蹲下,放在兩束花的中間。
北風呼呼的颳着,像刀子一樣,吹在臉上鑽心刺骨的疼。
她看着葉如卿的照片,定格的微笑,就像這刺骨的寒風從心尖上吹過一樣,心澀澀發疼。
她不知道當年他們三個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兒。
那個年代,一個女孩未婚先孕,經歷了流產,大出血,最後連命都沒了。
無論如何,無論有什麼恩怨,小姑姑都是受傷害最深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