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
毀滅!
死亡!
寧小凡赤紅漆黑的瞳孔中,迴盪着六個字,理智一點點墮入崩潰的深淵。
但很快,他猛咬舌尖,神智清醒過來!
“不行,我還在看守所,明天還要上法庭……壓制,給我壓制!”
他的內心在怒吼,甚至開啓七道脈門,調動全身靈力,對黑氣進行壓制。
經過幾個小時的艱苦搏鬥,他總算將體內所有的黑氣,壓縮成了一小團黑霧,緩緩送至右手手指的指尖。
頓時,指尖變成一片漆黑,十分詭異。
“呼哧——呼哧——”
寧小凡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擦着腦門的冷汗,“這黑氣太可怕了,連一名密宗強者都無法抵禦。若不是我修煉《天庭修仙寶典》,靈力精純強大,恐怕現在早已被控制身體,淪爲嗜殺的野獸了。”
“放在手指上,也不保險,必須儘快處理掉。”
“如果實在來不及,我就直接咬斷手指,斷一指,總比丟掉性命強!”
寧小凡暗暗在心裡打定主意。
……
翌日一早。
清江龍騰集團董事長,駕車致死案公審!
一大早的,原告和被告雙方就來了一大堆親友團助陣。
被告寧小凡這邊,馬胖子、袁宗鳴父子、黎生、柳嫣然、蘇若溪、洛檸、趙馨雅、慕容夜父子、安家……衆多位高權重的大佬、集團董事長聚集在一起,臉上帶着濃濃的焦慮之色。
後方的清江民衆見此一幕,無不倒吸涼氣,感嘆龍騰董事長的龐大能量!
原告一邊,只有四個人,其中一個面容憔悴、五十多歲的婦女,雙眸哭得紅腫,她正是死者劉康的妻子吳芬芳。
吳芬芳旁邊,則坐着宋哲,顧國豪,還有一個西裝革履的律師,他就是清江四大律師之一週樹偉。
“吳大姐,你別怕,人多勢衆有什麼用?”
宋哲在旁邊加油鼓勁,“正義和道理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沒錯!吳大姐,今天咱們一定要讓那個殺人兇手血債血償,賠個傾家蕩產!”顧國豪也是狠狠道。
“謝謝,謝謝兩位老總,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們了……”
吳芬芳感激涕零地看着兩人,都恨不得給他們跪下。
“哎,吳大姐,瞧你這話說的,阿康可是我手下的員工,他出了事,我這個董事長如果無動於衷,以後誰還來給我效力?”宋哲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對對……宋總你說得對。”
吳芬芳心中感動萬分。
她以前一直聽阿康說,他們集團董事長是個吸血鬼,這不是瞎掰嗎?宋總幫她找律師,出訴訟費,還給了她們母子一筆豐厚的安頓費,這麼好的老總,打着燈籠也沒處兒找去啊。
“真令人噁心!”
對面的柳嫣然見此一幕,胃裡翻滾,險些把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她俏臉佈滿惱火,粉拳緊攥,嘎吱作響!
如果這不是在法庭,而是在外面,她保準打斷這人渣三條腿!
“放心吧,柳總,他們蹦躂不了多久。”
馬胖子冷哼出聲。
在焦急地兩個小時等待後,案件開庭。
法官、書記員、原告、被告、雙方律師、陪審員和荷槍實彈的安保人員到場。
寧小凡穿着橘色囚服,被兩個武警戰士押着,從後門走了出來。
“小凡哥!”
蘇若溪一見到寧小凡,瞬間淚崩,心疼得要死。
“放心吧,若溪,小凡會沒事的。”柳嫣然牽着蘇若溪的手,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兒。
寧小凡!
看看你現在這幅階下囚的模樣!
宋哲衣冠楚楚,冷笑不已。聯想到一個多月前,這小子在衆目睽睽之下羞辱自己,如今狼狽如此,他心底就噴涌出一股極致的快感。
“嘖嘖,昔日江南省最年輕的億萬富豪,如今卻成了殺人犯一個,造化弄人啊……”顧國豪也是一個勁地冷笑起來。
隨後,書記員確定當事人和訴訟參與人到場後,一個四十多歲的女法官一敲法槌,案件正式開審。
首先是原告陳述,吳芬芳在宋哲二人的鼓勵下,走上前去,開始講述。然後出示書證、物證、視聽資料。
……
到了自由陳述時間,原告方的委託律師周樹偉擡了擡鼻樑上的安靜,傲然上場,激昂陳述。
對着寧小凡不帶髒字地一頓怒噴!
把一個年輕有爲的集團董事長,一路從雲端貶低到了塵埃裡。
“法官大人,被告此舉給社會上造成了極爲惡劣的影響!網上要將兇手繩之以法的呼聲越來越高,甚至大量羣衆自遊街抗議!”
“我覺得!應該判處被告死刑!!”
周樹偉目光灼熱,語氣鏗鏘有力。
“死刑!”
慕容夜、張鵬、袁四凱和薛敬文等人臉色齊齊大變,對方下手竟然這麼狠,直接要求死刑。
噗嗤。
寧小凡差點笑出聲來,這三人也太逗了吧?
就憑他們嘴皮子巴拉巴拉講兩句話,就想奪走一位武道密宗的性命?
呵呵,未免也太天真了。
別說他是被冤枉的,縱然是失手殺人,又如何?在古武者眼中,凡人生命猶如草芥,他一副密宗之軀,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可徒手撕裂獅虎,速度接近音速。除非調集一個萬人編制的特種部隊,再配備重型殺傷力武器,纔有可能將其絞殺…
“法官大人!”
柳嫣然請的律師,也是清江十分有名的律師,他面目嚴肅,語氣鄭重道:
“根據華夏人民共和國刑法第133條,將交通事故受害人帶至隱蔽地點藏匿,致人得不到救治死亡的,最高刑期可判處死亡。
但是我方掌握的證據,被告撞人後並未逃逸或是藏匿屍體,而是立即下車查看!”
周樹偉面色一冷,咬牙道:“但這件事,給我市造成了巨大的名譽影響,影響極其惡劣…”
“法官大人!”
“法官大人!”